袭击者星舰低速或相对静止时,形态犹如细长的直线。
楚云升的剑式便是要从细长的直线一端,切开至另外一端,将它完全地剖解。
在他剑式斩下时,岿灵主和输灵主都撤得远远的,唯有雪域使与新舰还留在原地。
雪域使被命令留在原地,不得后退,新舰则是由于戥的判断缘故。
此时,是楚云升距离新舰最近的时候,他已经尝试很多次与楚云升重建联系,但皆无回应。
仿佛,楚云升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不过,虽然楚云升没有任何回应,但楚云升第一次攻击便选择袭击者,其目的,戥自然了解。
新舰一直很想搞清楚袭击者的来历与底细,但它们除非必要,很少主动与新舰交流,即便是必要的情况下,交流中涉及其他方面的信息也少得可怜。
对新舰而言,袭击者一直很神秘。
和它合作,始终存在风险,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它和新舰在航行与战斗上配合得很好,但实际上,从信息交互的信任上,它还远不及来自新神国的岿灵主。
戥与五序以及雷简短地沟通后,决定留下来,等待楚云升“切开”袭击者星舰,对其进行观测。
戥并不担心楚云升第二个就会攻击新舰,从楚云升选择袭击者为第一个目标来看,虽然楚云升此时依旧没有任何回应,但行事目的上依然与新舰保持一致。
从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楚云升以间接的方式向新舰传递信息,或者回应。
火虫对新舰的攻击强度此时也有所减弱,和楚云升没有关系,袭击者被逼出现的诸多反应,让火虫调高了对它的评估。
但输灵主,却始终是重点打击目标。
新舰在戥的控制下,一边应付着强度有所下降的火虫攻击,一边调整好所有观察的准备工作,等待楚云升落下的剑式,切开袭击者星舰的一刻。
此时,气势恢宏的剑式形态,并没有以左旋老神尊的剑式为主体,而是以破镇人的方式,漩涡般地斩下。
每斩过一个角度,剑式的光影便增长一分,连贯起来,便像是一道射出去的光芒拉成的一条光线。
袭击者舰体外一个个能量形态壁垒一个个地被斩开,激荡的能量形成混乱的势场,在寂静无音的星空,能量的世界,仿若沸腾般地喧嚣!
一道膜结构凝滞了一次剑式,仿佛将某个时空路径隐藏,让攻击在极短的时间内失去目标。
但楚云升的剑式中蕴含老神尊的第二剑式与第四剑式从空间与时间上已将袭击者完全地锁定,这道膜结构便很快被楚云升的剑式仿佛“解开”答案一般,失去了作用。
第二个拦住楚云升剑式的膜结构有些奇特与熟悉,它似乎像是袭击者之前镜面的高级形态,但却不完整,尚在构建之中。
它的作用也简洁,和楚云升剑式“解开”之前一道膜一样,它试图“解开”剑式。
但奇特在于,它不能解开的地方,便以某种方式,赋予一个特别的值,可以让它继续向下“解”。
可惜,它此时并不完整,或者说它奇特的值库并没有建立完整,尤其是对楚云升的剑式熟悉还不多。
如果它被楚云升剑式袭击很多次,说不定可以得到一个个最优的估计值,但那需要太多的时间和机会,现在,它显然没有。
当它无法“解开”楚云升的剑式,便失去了拦截的作用。
而还有其他几个膜结构对楚云升剑式并没有产生直接的作用。
下一刻,楚云升的剑式便要直接斩向袭击者星舰的舰体。
它内里的秘密就要暴露出来。
此时,不仅是新舰,伪霸与输灵主对它被切开后到底有什么也很关注。
大约只有岿灵主心思不在这上面,楚云升的攻击,让它感觉到死亡的可能。
剑式涡旋而下!
新舰做好了所有准备,三大族除了需要抵御火虫的部分,全部待命。
楚云升自己则在阵列闪耀中,高速飞向即将要被切开的袭击者舰体。
他刚刚被袭击者的一个由灵蕴形成的立体结构所笼罩与束缚,但他此时一概不管,和其他各方对他的攻击一样,要么由火虫挡住,要么由阵列挡住。
他的时间极为紧迫,无法分心与分精力为节约本体上的阵列而进行其他方式的自我防御。
切开袭击者星舰,剩下的就全部交给新舰去处理,如何乘机彻底了解袭击者的来历与底细,又或者如何救下里面的部分生命……都是戥它们的事情。
楚云升虽然没有对新舰做任何回应,但他相信戥它们了解自己的意图。
而他自己,切开袭击者新舰之后,就要从袭击者分开的舰体中强穿过去,继续攻击躲在袭击者舰体之后的输灵主。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无坚不摧,所向披靡的剑式,蕴含着黑气与物子碎片的强大剑式,竟然被挡住了!
楚云升于星空飞行中急停,火虫暂时放弃攻击输灵主,放弃对所有生命的攻击,集中全部力量于楚云升之前。
在楚云升前方,星空中不远的地方,袭击者直线般的舰体面对楚云升的一端,浮现出一具棺椁!
一具暗淡、无光、破败,仿佛落满无数岁月尘埃的古老棺椁。
楚云升曾见过两个神秘的棺椁,一个还是在很久远的时候,里面有个被焕称之为瀞的生命,一个则是在新世界,和一个巨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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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是,这两个棺椁他都进去过,都被困住过。
这两个棺椁前一个晶莹剔透,后一个仿若古老的青色,而他现在面对的这个,从袭击者舰体浮现出来的这个,则仿佛破败了不知多少岁月的黯金态。
每一个都不相同,但每一个却似乎又有某种相似之处。
楚云升没有去看正在与自己所在星系撞击的相同星系,那边肯定也出现了一个相同的棺椁,否则袭击者一开始就会出现异常,光晕也很早就出现了。
他猜测,两边星系可能并不是物质的复制,比复制要复杂得多,甚至可能依然是同一个物质,只有零维以内的特殊事物才无法同步出现,零维之外,则一切一模一样。
棺椁一出现,伪霸极为震惊,输灵主则死死盯住,仿佛极为忌惮,又好像是想了什么仇恨之事。
新舰里,乌怒人光与雷已经尝试了它们曾用过的方法,这个黯淡的棺椁却不为所动,便转为与卓尔人一起紧急记录这个棺椁的信息。
岿灵主却有些茫然,但没人此时告诉它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因为,棺椁丝毫没有任何能量或者灵蕴的波动,袭击者之前出现的灵蕴在它浮现后便消失了,若不是它挡下了楚云升的那一剑式,也看不出任何的危险性。
它悄无声息,无论乌怒人对它发射什么探测信息都毫无反应。
它静静地悬浮在星空中,阻拦在楚云升的面前,却没有任何其他动静。
火虫也没有对它进行攻击,全部力量用于防御在楚云升周围。
这种诡异的平衡对峙不可能持久,两个相同星系已经开始撞击,若光晕优势无法加速扩大,很快,大家就要一起毁灭。
仿佛进入到了一个死局。
输灵主只要灵活利用好它,楚云升就很难再对输灵主造成有效的攻击,岿灵主也一样。
楚云升要么掉头攻击新舰与雪域使,要么攻破这个棺椁。
否则无法极快地加速光晕的扩大。
而纵然新舰与雪域使没了,更强大的输灵主与袭击者还在,也扩大不了多少光晕。
自火虫袭击所有生命后,输灵主便没有主动联系过楚云升,一次也没有,现在也是一样,它死死地盯着棺椁,然后向降临点退去。
它以实际的行动间接地提醒楚云升,此时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它之前就说过的,躲在降临点里,直至其他生命与星系毁灭。
伪霸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几次想要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
它的杀光建议,显然已经不现实了。
楚云升后退一段距离,绕道飞向光晕,火虫紧随其后。
伪霸试图阻止楚云升,身影却忽然动不了了。
它有些惊愕地对棺椁说:“不可能,它已经死了,你怎么会它的反向涉衍……你是谁!?……”
下一刻,棺椁仿佛在刚才的这一瞬后,变得更加的破败与黯淡,并无声无息地回到袭击者星舰。
袭击者星舰随即向新舰与伪霸发来一道相同的信号:
“外面有个匹配过的“钥匙”,根据形态,应该是你们的生命,让它进来。”
袭击者最后两句话,前一句对新舰所说,后一句则是对伪霸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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