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开明想再给弟弟交代两句,但刘鼎山的拳头不给他机会,那双巨拳直击梁开明面门。彭的一声巨响,梁开明勉强接下这迅猛一击。
“这么久不见,你的实力长进不少啊。”刘鼎山边说边施展全力攻伐向梁开明,每一次击打都虎虎生风,宛如一头突进的野兽。
梁开明没有说话,他知道两人实力相近,短时间内根本分不出胜负,因此一直在想找机会脱身,去驰援梁开亮。
“不过,照着我还差很多。”刘鼎山抓住漏洞,全力一击将梁开明击飞了出去。
梁开明的名声太好了,他的父亲梁捕快就因武功高强、铁面无私被方百姓们爱戴,而梁开亮又以胸怀大义而被百姓们广泛传扬。刘鼎山虽人品不行,并且与梁家兄弟结仇,但对于这种人他不屑于人多打人少。
梁开明在空中飞出数米,他极力维持平衡才堪堪使自己平稳落地。只是,刘鼎山没给他喘息的机会,一个大步再度扑了上去。
梁开明明白,面对这个实力强劲的对手,自己在打倒他之前是没资格去管梁开亮的。
两人的战斗随着梁开明的放开手脚,逐步猛烈起来。四周的武夫纷纷让出位置,不想被这两位强人伤到,有人甚至为此停下了战斗,站在一旁观摩两人。
如果说梁开亮这边是势均力敌,那梁开亮这边则是完全还不上手,梁开亮刚与刘鼎山缠斗,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就朝着梁开亮袭来,疲于招架的他只好边打边撤。
“混蛋!”梁开亮武力虽不及哥哥,但实力还是足以自傲的。单独应对他们任何人自己都有信心取胜,可对方完全不讲武德,乱拳之下压得他抬不起头,这使他倍感憋屈。
围攻梁开亮的足有五人,他们总会在不经意间对梁开亮的要害下黑手,显然是早有预谋,梁开亮虽然目前可以挡下,但双拳难敌四手,支撑不住是早晚的事。
但是,纵使如此梁开亮也没有认输下场,仍在那苦苦支撑。
目睹这一切白继愈发心急,他目前处在场上的不起眼位置,对手在他下场前就锁定了,是一位面貌斯文的武夫,实力算是中下,之前两人互报姓名,白继得知此人叫贺狄。
不过,相比起梁开明与刘鼎山,两人的交手显得不温不火,更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兄台好武功!”贺狄一个侧身躲过白继一掌。
“承让,承让。”白继心思完全不在他身上,言不由衷地回了句。
场上的大部分人都是如此。大家都是无冤无仇的陌生人,就算是兴奋异常也不会全力出手的。
此时白继心急的不是对战,而是出手的时机。
在战斗开始前白继做好了设想与准备,如果刘鼎山一行只是想教训两人一番,那么白继是不会出手的。但,显然这伙人的报复过了那个度。
应对方法白继已经准备好了,他打算用田老教的“飞石之术”,之前对付那说书人就是这招,只是那时他收着力呢,要不然威力不会那么小。他心知出手越多越容易暴漏,因此要在混乱中找机会迅猛一击了结此事,目标就锁定在刘鼎山身上,因为只要他倒下,剩下的武夫就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是,事不遂人愿,这场乱斗完全没有白继设想的那般混乱,并且这两人还备受众人瞩目,他下手的话要冒很大的风险。白继边应付面前的贺狄,边暗中观察着时机。
此次颇为文雅的乱斗也使台上的王尊策不满,他要看的是群兽相斗,最好让这些武夫斗的你死我活,因为他要明确的知道谁是场上最强的。
王尊策从座位上站起,黑衣上的金色缎带格外闪耀,他的声音传至每个人的耳朵。
“诸位,我给这场演武来个彩头,场上的每位武夫只要战胜一人即可得银十两!”
场上的气氛变了,和睦的氛围荡然无存,即使是对于武夫来说,十两银子也算得上是巨款。
甚至白继都感觉到贺狄的拳头重了几分。可想而知,只要有一人开头,演武场必然会显入秩序紊乱。
随着第一位武夫落败,在场的武夫不再墨守成规了。有的开始施展全力,有的则去寻找较弱的武夫,更有甚者结伴搭伙去攻伐他人。千年来圣人传承下的礼法不比真金白银珍贵。
有位上了年龄的典史心中悲切,圣人们曾说过,不应因钱财而行武力。他还定下过规矩,超过五个人的争斗为无法。如今这些后生全都忘了,他们将这位老人遵守了大半生的规矩丢到了土里。
老典史没有作为,有王尊策在这背书,他冲上前斥责众人只会自讨没趣。他只是个老典史,一个负责记录的不入流小官。
王尊策在场上看得很清楚,他用扇子遮挡住讥讽的笑,纵使言语中对这些武夫十分尊重,但自内心实际上鄙夷着他们。这些人是走了狗运才踏上武道,归根到底还是泥腿子。
王尊策身边一名近卫凑到他耳边开玩笑道:“这就是庶民武夫,为了钱就算是面对自己父亲也会出手的。”为了将王尊策划分出去,他将下面的人称为“庶民武夫”。
王尊策大笑不止,这与自己的观点不谋而合。
周围武夫很好奇他在笑些什么,不过没有人敢去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