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势若无敌的一拳盖压而下。
犹如撕破天穹的赤红流星,裹挟轰隆巨响,重重轰在月栾的天灵盖上。
“噗啊——”
如遭雷击,月栾双眼暴突,巨力倾轧下,七窍瞬间喷射出鲜红血浆。
“死死死死死!!!!”
直接坐在月栾身上,韩江双拳狂暴轰击,眼花缭乱的残影轰爆空气,劲力贯穿,大地接连颤动,一圈圈冲击波让地面上的裂纹不断扩大,如同蛛网一般。
淹没在狂风暴雨般的拳影下。
月栾周身被打的血肉横飞,浑身上下看到一块好地方。
仿佛要被活生生锤成一滩肉泥。
“嗬嗬嗬……”
如此惨烈的攻击下,已经不成人形的月栾却发一声声低笑。
“你很强,强的离谱。”
“不过很可惜,我有父血加持,无论多重的伤势都能保存性命不散。”
“你一个浴血境杀不了我的,哈哈哈哈……咳咳咳!”
言语间充满了对韩江的讥讽嘲笑,月栾口中鲜血狂吐,仍旧大笑不止。
“是吗?”
面甲下传出低沉邪意的回答,对于月栾的话,韩江浑然不在意,手上攻势反而更加猛烈,如同决堤洪峰,要将其淹没溺毙。
一把抓住月栾的脚踝,韩江照着地面一下一下乱砸。
砰砰砰砰!
碎石迸溅乱射,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传出百米。
“你这是徒劳……”
大头朝下,已经成了个血葫芦的月栾仍在叫嚣。
这倒不是他有着受虐的基因。
而是他要以激将法留住韩江,拖延时间,等到父亲派来的人赶到,一举擒杀这个诡异的武夫。
可月栾的话没说完,脑海中突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就像是有人用勺子把他的大脑剜走了一部分。
怎么回事?
心里骇然,月栾强睁着肿胀的双眼看向韩江。
只见他面甲上的魔字此刻鲜红一片,某种特殊魔力正在释放,导致他头痛欲裂的根源。
魔罗十三有天赋夺心。
与接触者时间久了,便会被夺走部分记忆、技巧、知识等等。
“你做了什么?!”
脑海中的疼痛不断加剧,更加恐怖的是,月栾陡然发现自己的记忆好像缺了一块。
不是遗忘,而是凭白无故的缺少了一部分。
被咬掉的雪糕,和自己融化的雪糕,绝对不是一回事。
“没什么,你的脑子太脏了,我帮你恢复出厂设置。”森冷一笑,韩江手上攻击愈发迅猛。
猛吸一口气,筋骨铮铮作响,滚烫血肉迸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精力。
揪起月栾脖颈,韩江连环大嘴巴疯狂抽打。
啪啪啪啪啪——
打的月栾满口把持乱飞,整张脸就像是充气一样迅速肿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个紫红色的连五官都只能依稀可见的肉球。
攻击的继续,让魔罗夺心不断触发。
一段段记忆被蛮横扯断从月栾的脑子里消失。
肉体的痛苦已经可以忽略不计,灵魂与大脑的折磨却让这头出生望族的妖魔惨嚎连连,抖若筛糠。
惨不忍睹的殴打足足持续了数个时辰。
从白天一直打到落日。
当浑身热气蒸腾的韩江站起身来时,地上的月栾如死狗般蜷缩在地上,两眼翻白,流着口水,口中除了呜啊呜啊无意识的呢喃外,连一句话都不会说。
他的记忆已经被完全掏空。
没有了基本的行为记忆,除了本能外,这头曾经笼罩着整个高家村的妖魔,已经沦落到连野兽都不如。
盯着地上烂泥一般的月栾,韩江面色冷硬。
过去的几个时辰里。
他用尽了手段,可这头妖魔却像是个小强一样,无论承受多大的伤害,其生命始终保持着最后的顽强。
或许也正如其所说的那样。
浴血境的自己,确实没有杀死他的力量。
“不过现在的你,应该比死了更痛苦吧。”瞥了一眼在地上扭曲抽搐的月栾,韩江转身回望山下。
云雾在山间流动,山势连绵起伏,若隐若现地融入雾中。
月光洒落在山上,将其染成银白色。
偶尔有风吹过。
雾气散去,山河如旧。
……
……
踏踏踏——
山岭林野中。
一个年轻的女子在山野中迅速移动,熟练地穿越着崎岖不平的山路,在茂密的树林中穿梭。
其背后肉眼可见的音爆让途径的林木悉数粉碎,大地被踩踏出道道裂纹,速度俨然已经达到了超音速。
纵身越过一道数十米宽的可怖天堑后。
女子重重落地,一头暗红长发高扬飞舞,她的身材高挑丰韵,坚实有力的肩膀上覆盖着宽厚有力的肌肉,在一丝丝暴力美学中流露出无穷强大与野性。
双腿浑圆有力,修长笔挺,隐约可见的肌肉线条结实匀称。
浓密而浓黑的眉毛像两道锋利之剑,直指天际,鼻梁高挑,嘴角微微上扬,明明是个女子,却散发着野兽般的凶戾野性。
眯着金黄色的瞳眸,红霄突然神色微变。
她看到了不远处一道正抱着石头猛啃的身影。
“十七少爷?”
来到失去记忆月栾面前,红霄眉头紧蹙。
听到声音,一脸傻笑的月栾转过头,望着出现在身旁的红霄,伸手就要往她身上扑。
偏身躲过月栾,红霄眼神凝重,抬手打出一道妖力将十七少爷定住。
俯身检查了一下月栾的身体。
红霄神情疑惑。
主上血华尚在,可为何十七少爷神智尽失?
能够绕开主上血华,金丹以下想都不要想。
可若是金丹大能对十七少爷动手,直接杀了就是,何必费这个功夫?
实在想不通其中缘由,红霄起身望着满脸痴傻的月栾。
“而且少爷成了这般模样……那还要不要把他的两腿打断啊……”
……
荒郊野外,僻静小路。
密林间的雾气中,一条若有若无的土路横亘在山野之中。
漆黑林中。
一老一少急匆匆的朝前走着。
“师傅,咱,咱没走错路吧。”拽了拽肩膀上的药箱,小徒弟有些畏惧的看着四周,问道一旁的师傅。
“别瞎说,路就这一条,怎么会走错呢,少说话,估计一会就到了,走快点。”
低斥了徒弟几句,老郎中咽了口唾沫,又加快了步子。
咯咯咯——
大雾翻涌,阴森可怖的低笑声陡然传进了师徒二人耳朵里。
浑身鸡皮疙瘩冒起,小徒弟一把抓住师傅的胳膊,颤抖着道:
“师师傅……你,你刚听见了吗?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笑。”
老郎中身子一抖,眼中恐惧一闪而过,扭头朝着四面看了看,强装镇静道:
“没……没有,你听错了。”
咯咯咯!
可就在老郎中话音刚落,一道清晰无比的低笑声响起,就像是在两人的耳边。
“啊!!!”
再也淡定不住的师徒二人尖叫一声撒丫子就跑。
荒郊野岭,崎岖小路。
两人发了疯似的玩命朝前跑着,可说来也是诡异,平日里最多一刻钟的小路,今日连走带跑的半个时辰了,居然还是看不到尽头。
“师傅师傅!你看那是不是个客栈!”
听着背后越来越近的低笑声,小徒弟突然一指百米开外的路旁,一间门口挂着三串鲜红灯笼的客栈静静伫立。
“快快,快进去躲躲。”
顾不上着山野林间怎么会有一间客栈,慌不择路的师徒俩连忙调转方向,一头扎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