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当初自己这位儿媳妇,却是听了娘家人的话,愿意做个贤惠人,被娘家人这么一劝,便将自己身边的大丫鬟开了脸,送上了自家男人的床。
人家做妻子的情愿为自家相公纳妾,老王妃这做娘亲的,又多的哪门子嘴呢?
这到时候别被有心人一挑拨,倒落了个里外不是人,本来是为了个好,反倒成了这做啊姑的多事,都管到儿媳妇房里去了。
所以老王妃也只能看着,结果怎么着?不就是小妾姨娘生出的祸事?把自己最疼的嫡长孙,害的那般凄惨。
现如今这个长孙媳妇莫莲萱,却是和一般的女子大大的不同,这个孙儿媳妇,看着端庄和顺,对谁都是笑嘻嘻的,但是却是一个外柔内刚,绵里藏针的性子。
别看她仿佛跟谁都能处到一起,可其实,却是跟她那老狐狸的祖父像了个十足十,进门小一年,还真是把王府上下的主子,都买面的挺好,显见,这位心里却是个极有主意的。
瞧瞧,她和殷子晏成亲这么久了,却还是没给自家相公身边添人,就算是小日子的时候,也没提个通房丫头的意思,却是将自家相公看的紧。
老王妃相信,就算自己不将儿媳妇拦着,莫莲萱照样不会让殷子晏纳妾的,只要殷子晏不吐口,莫莲萱绝对不会主动去做贤惠人的。
可要是殷子晏敢吐了这个口......
老王妃想到这里,突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有些脊背发凉的感觉、
心中却是赶忙暗暗的向佛祖祈祷道:“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他们这小俩口,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赶紧的添个大胖小子吧,千万不要横生事端啊!”
这打从莫莲萱和殷子晏至万佛寺回来,可也有三四天的功夫了,天天一早一晚,两碗苦药汤子的日子,又巴巴的回来了。
莫莲萱皱着眉毛,瞧着炕桌上的那只琉璃碗,横竖瞧着都觉得闹心的慌,良久才鼓起勇气,憋住气一饮而尽。
喝完就忍不住打了几个颤,一边的人赶忙伺候着,又是让她漱口,又是让她赶紧的吃蜜饯。
折腾了好半天才算是压住了,没吐出来。
莫莲萱撲娑着胸口,缓缓靠到身后的吉祥如意绣花大靠枕上,闭上眼睛养神。
心里却是想到,那日自己和殷子晏相携往万佛寺,去见见嗔大师的情形来。
本来殷子晏听到莫莲萱说,老王妃让他们俩去让见嗔大师给瞧病的话,当时便恼了,站起来就想往从瑞院去,好在莫莲萱当时离得近,一把便抱住自家男人的腰,这才将人留下了。
殷子晏不禁忿忿的言道:“这才成亲多久?连一年都还不到呢,就算是放眼京城,正室夫人两三年才添孩子的,那也都是多不胜数,怎么到了你这里,就说是你身子有毛病了?”
“咱们俩日日夜夜的一处呆着,我能不知道你有病没病?你从小练武,这身子骨比我还强几分!就算有什么不妥当,那也该从我身上寻引子才对!怎么就寻起你的不是了?”
“不行,我还是得去跟祖母说个清楚才是,要不然这话传出去,你还不知道被人怎么编排不是呢。”
莫莲萱见他这般的为自己撑腰,甚至将毛病往自己身上引,真是生出一股子,‘嫁夫如此,再无所求’的痴念来。
这原本焦虑的心,竟是就这么不知不觉的稳了下来。
有殷子晏全身心的信任支持,莫莲萱能不安心才怪呢。
她这会倒是一点不着急了,环着殷子晏的腰细细的解释,将老王妃的好意,清楚明白的说了一遍。
最后自己却是柔声对殷子晏言道:“要我说,咱们俩就去劳烦大师请个脉,也没什么不好的,要我说,平日里咱们做晚辈的不好意麻烦他老人家,给忙人添乱。”
“既然这次托了祖母她们的福,得了这么个求之不得的好机会,咱们俩都应该让大师请个平安脉才好,我这心里也不大放心你的身体,总要再把个脉才好安心不是?”
“至于这怀孕的事儿,要是真有什么毛病,咱治也就是了,要是没毛病,岂不是更放心?说真话,你不着急,我却是有些坐不住了,你也不看五弟那显摆样。”
“在你跟前总是得意洋洋的说什么:将来要让我儿先跟着他大伯学文!再跟着我这个老子习武,我儿子定会是个文武双全的不世之材!”
“你倒好,总是笑着应承不说,还要给他凑兴,我却是有些忍不住了,你我俩人生的孩儿,还能比他的差了不成?!”
说到这里,莫莲萱的话还没说完,但却是说不下去了,原因无他,他们俩刚说话的时候,这一听是私密事,丫鬟们早就有眼色的退了出去,连门都给带上了。
这会她这护着殷子晏的一席话,听的那人是心中一片温情涌动,觉着被自家媳妇保护的感觉真好,还是自己的妻子,懂得心疼自己啊。
哪像那个臭小子?就知道一天到晚的穷显摆,半点都不想下兄长的心情。
他这瞧着激动的莫莲萱,说的激情四射,连小脸都激动的涨红了,一对明眸里充满着活力,粉嫩嫩的小嘴不停地张张合合,简直是可爱到了极点,也诱人到了极点!
殷子晏哪里还能安耐得住,反手抱着人便往榻上倒去,不由分说的先吻住那温软的小嘴,再有什么话,也等会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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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莲萱想到这里,脸上不由得一热,不管怎么样,当时云雨过后,两人总算是达成了一致,那就是让见嗔大师给看看才好。
到了万佛寺,见嗔大师给他们夫妻俩一一把完了脉,却是一字不发,却是扭头却对身后站着的莫启超言道:“超儿,你来瞧瞧。”
这莫启超闻言也不多做推辞,面上也是四平八稳的,沉稳的很,显见是习惯了见嗔大师的作法,这肯定是习以为常了。
夫妻俩相视一看,都从对方眼中,瞧到了一丝惊讶。
要知道,莫启超现今学医,怕也只有三年多的光景,这就已经可以把脉开方子了么?
只见莫启超把脉的时间,和见嗔大师的也差不多,完事了便躬身对见嗔大师言道:“师父,好了。”
见嗔大师对这个关门弟子很是看重,态度十分的温和,笑着问莫启超道:“嗯,那你说说吧,为师看看,这大半年没上手,你可是生疏了?”
莫启超现在说话已经很流利了,但是还是很简便,只听他是朗声言道:“姐夫很好,姐姐宫寒,要吃药调理。”
这话一出,殷子晏和莫莲萱都是一怔,殷子晏马上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叔,是不是真的?萱儿可是大家小姐,怎么会得此疾呢?这对她的身体可有影响?要紧不要紧?师叔?”
人家见嗔大师本来是笑眯眯的要夸赞徒弟几句,这会被他这连珠炮般的问话一打断,倒是问不下去了。
只能是无奈的瞪了殷子晏一眼,训道:“急什么?有你师叔和师弟在,你怕什么?再说了,宫寒本就是妇人间的常见病,应是受了大寒,或是吃的饮食偏凉性,对身体倒没什么大碍,就是不好有身孕罢了,吃几副药,调理调理也就是了,你看看你,做师兄的,都还没有师弟冷静!”
殷子晏一听见嗔大师说的话,先顾不上别的,首先便想到,是不是有人在莫莲萱的饮食上有动了手脚,面上的神色马上就冷酷起来,那是恨不得这会便能回府,好好的将王府彻查一番才成!
莫莲萱和他心意相通,瞧他古怪的神色,就知道他动了杀心了,赶紧拽了拽殷子晏的袖子。
小声的说道“你先别着急动怒,这应该不会是小厨房的事,怕是三年多前,在西北道上受的症,你晓得那时正是冬里,大雪皑皑,西北道的寒冬,可要比京城还要冷些。”
“我在外头奔波了小二十日,约么这就是那时候受的寒,后来也没见身子有啥大毛病,我那时还小,娘亲又是伤心欲绝的,却是那里能想到这些上头来?”
殷子晏闻言便明白了,以前西北道的那些事情,莫莲萱都跟他说过,他自己也不止一次的想象过,当时会是个怎样凄凉紧迫的情形?
莫莲萱那时候丧父失兄,娘亲已经心神大乱,妹妹也丢了,她孤身一人带着一个心怀叵测的内奸,还有一个泼皮二流子,硬是在那般严峻的局势下,为自家淌出来一条活路来,可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一边的见嗔大师闻言也是面上一暗,捻着佛珠念起了经。
而莫启超现在心智开化,望着长姐的眼神里,也是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他知道,当初要是没有这位长姐的出手相帮,拿定主意带着自己向师父求医,那么,自己现在还是个废人呢。
那里能遇见师傅?被他医治好怪病。
又那里能跟着师傅云游?开阔了眼界,增长了见闻知识?
更不要提还能学得师傅的高超本事,治病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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