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笑着对殷子瑾言道:“看来也不止我们兄弟二人看出来了,这高手还不少嘛,而且还对此时颇为关注呢,想来他们俩家乃是世交,由此举措,倒也不难解释。”
殷子瑾闻言有所思的言道:“高手肯定有,但人家不一定就会露出来给人瞧,这位冷三公子今日倒是大出风头,赢了一把上等的宝剑,却是转手就送了我那未来的大嫂,这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可真是够豪爽的了。”
殷子晏淡淡的说了句:“他和萱儿从小长大的,俩人跟亲兄妹也没什么差别,你要是有了好东西,不是照样也给美姐儿吗?这会倒说的什么怪话?”
殷子晏说这句话的语气显然有些不妥,但他自己却是一点都没察觉,说完就领先往月华苑走去,看着倒有些急切,都忘记先让一让瑞王了。
殷子瑾连忙在后面对着瑞王伸手,请瑞王先行,瑞王若有所思的瞧着殷子晏有些着急的脚步,脸上挂着一丝浅笑,跟着进了月华苑。
此时月华苑里的主位上,却是坐着庆王爷与廉王爷,两位王妃陪着端睿长公主坐在左面,莫老侯爷夫妻二人同明慧郡主坐在右边,而两位公主郡主等人,却是坐在一道纱帘之后。
莫莲萱这会却是站在大厅中间,他们三人进来之时,端睿长公主正在质问莫老侯爷夫妻:“本宫倒是不知道,你镇北侯府教出来的孩子竟如此歹毒,与人比试弓箭,竟是不射靶子要射人啊,可怜我家云儿现在都还未醒,王叔,您可要为侄女儿做主啊。”
这话里竟是口口声声说是莫莲萱是故意要杀人,并不提一点比试弓箭的事情,连戴三小姐说都没说,显然是下了决心,要让镇北侯府给个说法,不会轻易的饶过莫莲萱了。
庆王爷见状不由的再心里暗叹,今儿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他毕竟是主人家,虽然是明知道这个侄女儿,现今就是睁着眼睛不说公道话,一昧的要为自己家的孙女儿出了这口恶气。
但他却也不能推脱不管,只能是扬声问道:“现今御医到底是怎么说的?这云姐儿到底是要紧不要紧啊?”
廉王世子夫人此时正坐在自己阿姑的身后,闻言站了起来,行礼言道:“回叔王的话,侄儿媳妇刚从后堂出来,太医言说云华身上并无任何伤痕,呼吸也都正常,说是应该是吓晕了,旁的还要等人醒来再做进一步的诊治。”
廉王爷一听儿媳妇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啥事没有,谁叫你孙女儿胆子太小?你胆子小还不走远些,偏生跑到前面去看,这不是自己没事找事?
这会子明明是你们家不占理,偏偏还要空口说白话,硬要冤枉我家孙媳妇儿包藏祸心,是故意伤人,也不想想,这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的地界,谁要是这样直戳戳的就射杀一位朝廷的郡主,那才完全是脑子有病!
他清了清嗓子,沉声言道:“王叔,现在不如趁着云华这孩子还在昏睡,咱们先将事情问个清楚才是,这孰对孰错,总要查个明白才是,好在当时的人也不少,想来看的清楚明白的人那是大有人在,不愁不愁问不出个是非曲直来,这大热的天,早点弄完了,咱们也都好去吃酒啊。”
庆王爷闻言点了点头,看着在厅中站了半天,却依然站姿笔挺,神色稳重,甚至额头连汗都未见的莫莲萱。
知道这个女娃儿的本领不小,而心里更是坦荡无忧,要不然这会早就是汗流浃背,神色慌张了,哪里还能站得住?连眼神都不往自家祖父祖母那里去一个?
这具体的事情究竟是怎样的,那可早就有人跟他禀明了,这还真是怪不到人家莫大小姐的头上,人家可也是为了救人啊,又不是故意直接一箭射到了云华郡主的头上去!
这想来有时候失了准头,也是有的,自己这些老的出去打猎,妹妹还有射偏的时候呢,更何况这般笑的女娃儿,当时能一箭将前箭撞飞,那可就算定有能耐的了,旁的再多也就不能再奢求了不是?
他眼见着莫莲萱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鞋尖十分看,倒是个懂规矩识礼仪的,心里对这个孩子倒是很有些好感。
因此问话的声音也不由得柔和了些:“莫家丫头,你是当事人,就且先当着众人之面,说说当时的情形来。”
莫莲萱闻言对着主位行礼应了,这才朗声言道:“今日之事,乃是明晗公主想着姐妹们在一起热闹热闹,这便起了主意,咱们分为两拨,一对一的比试一番,共是五局,赢了的那边便能得了众位姐妹们出的彩头。”
“前面四局却是两两平手,小女本待不比,却又对自家姐妹无法交代,为此只好与戴三小姐比试一番,事前小女也曾劝过戴三小姐,若是她认输,咱们不要彩头也可以,不过是顽笑罢了,没必要认了真不是?”
“可戴三小姐信心满满定要比试,小女在家中倒是常有练习弓箭,所以这戴三小姐一张弓,小女便知道要遭,果然,戴三小姐的箭射偏了,本来哪处不应站人,岂料小女顺着一瞧,却不知何时走过来七八位女子,戴三小姐的箭却正是冲着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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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心急之下,当即便出箭救人,岂料这人是救下了,却因为手劲把握的不足,吓晕了云华郡主,这倒是出乎小女的意料之外。
“现今事情已然如此,小女也不敢欺瞒狡辩,当时四周俱是围观人等,小女一人之词恐难服众,庆王爷不妨多请几位公子小姐前来问询便是。”
莫莲萱这番话说的是条理清晰,不疾不徐,言语中肯,不但没有推卸责任,甚至也没有责怪任何人的意思,完全就是当时发生什么,她便实话实说些什么而已。
而且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错,事实上她也的确是没什么错,现在只能可惜,当时她救得人却是一位婢女,若是救得是位身份贵重之人,怕是她不但不会被当堂责问,还会被大加褒奖的。
庆王听完拽了拽自己的胡须,情知这档子事儿,还真没个什么好问的,人家莫大小姐说的就是事实,当时看见的人无数,这说起来连个误伤都算不上,你又怎么能怪罪到莫家小姐的头上去?
他转头笑着问端睿长公主道:“大侄女儿,你看,咱还叫不叫人来问了?”
他这其实是在给端睿长公主递话,叫她息事宁人,过后让莫老夫人带着莫大小姐登门配个不是,也就算完事了,就这么点事情,弄得跟出了人命案子一样。
瞧瞧,这月华苑内,居然坐了三位王爷,两位王妃,两位世子夫人,一位侯爷,两位公主,几位郡主,县主,这得有多大的阵仗?
说出去旁人还不知道,要以为这月华苑内出了捅破天的大事情了呢,结果就是一位郡主被吓晕了而已,这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可端睿长公主却是大不情愿,她张口便说:“这问与不问又有什么?现在我家云儿就是吃了大叹了,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们莫家就得给咱们个说法。”
莫老侯爷一见端睿长公主,但凡说话,就不离镇北侯府和莫家,心中着实憋火的很,当即也不再忍了。
张嘴就言道:“长公主您这会只管开口,医药费我们镇北侯府全包了,一万两银子够不够?不够本候再出去借,就算砸锅卖铁,吃糠咽菜,这一定得让您老人家满意,要把云华郡主的惊给压住了才行,您就说个数目字吧,本候这就去筹办。”
他这话说的倒是恭恭敬敬,甚至还站起身子,对着端睿长公主行了礼,看起来确实是极有诚意,可他这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跟用刀子割人肉似的,听得人心疼肝疼!
你也不想想,刚刚你孙女儿跟人比试,这赌局上你开口就是压了一万两,可见这手头宽松的很啊,这会却是用话可着劲的来挤兑人家端睿长公主,还什么砸锅卖铁,这是说长公主要逼得你家破人亡啊?!
端睿长公主可真是被莫老侯爷的话气了个倒仰,脸上涨的通红,这回也顾不上仪态了,大声言道:“哦,合着我们长公主府缺银子啊?你这是说本宫借着孙女儿的事情,敲诈你们镇北侯府么?”
“你个老匹夫好毒的一张嘴!但却也太小看人了,本宫告诉你,钱!咱们分文不要,小孩子家家的,本宫也不欲为难她,只要你们家大小姐跪在我们云儿面前,磕头斟茶认错便是,这若是不认错,便不能善了。”
莫老侯闻言爷冷冷的笑了一声,满心不忿的扯开大嗓门就喊了声:“我们家大丫头又没错,为什么要磕头认错?本候到想问问,谁叫你们家郡主要往箭靶子跟前走?”
“是个人都知道刀剑无眼,这射箭射偏,那是常有的事情,长公主您不妨把京里排的上号的武将都宣来问上一问,这旁人正在射箭的时候,你往箭靶子跟前去,是不是自己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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