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莲汐和莫莲萱不同,她本身就是个早慧的孩子,绝对是天生的,跟现在的莫莲萱决然不同。
这位侯府的七小姐,原本就看着老诚,再经了去年冬里的那场大祸,失了父亲,自己也是受尽了磨难,从那之后,她是越发的稳重了。
莫莲萱从再次和妹妹相逢之后,便费了老大的劲,又是给她配着几个活泼性子的小丫头,又是整天逗她说笑玩耍,这才堪堪的好了些,好歹也会像个孩子般的玩耍嬉戏了,虽然很少,但有总归要比先前强得多。
但是像今日这般无状的,还是头一次,看着妹妹总算有了孩童的模样,莫莲萱由衷的感谢带给她妹妹欢乐的冷焱,这要不是礼物太和莫莲汐的心意,她能这般欢快吗?
莫莲萱听着妹妹清脆的话语,心里却在想,要送冷焱什么样的回礼呢?这还真有些让莫莲萱犯了难,好在年里也就时间多,一时想不出,那就慢慢想好了。
今日里,欣荣园里也就她们姐妹俩还有莫老夫人,本来还应该有个莫莲香,可她就怕和莫莲萱呆着不自在,用趁空把前儿罚的经书抄完做借口,压根就没来。
莫莲香不来,莫莲萱倒还觉得更自在随意,姐妹俩齐心合力,把个莫老夫人哄的好不开心,祖孙三人那是难得的单独相处了一日,好好的享受了一下天伦之乐。
可就在她们说说笑笑正欢喜的时候,外面石妈妈兴冲冲的拿着两张帖子走了进来,对着主子们行礼问安后,这才笑盈盈的言道:“老夫人,门外是廉王府的两位妈妈,特意来送请帖的,奴婢瞧着她们俩的穿着打扮,都是极得脸的妈妈,您一会仔细瞧瞧,其中有位妈妈的腕上戴的绞丝金镯上,镶着的那粒珍珠,哎呦喂,可真的是又大又圆,好品相啊。”
莫老夫人听完大笑,指着石妈妈笑道:“你个老货,整日便在这些物件上下心思,怎么着,这是嫌弃你主子我了?唉,也罢了,你也是跟我了几十年的老人了,我这个做主子的总要给你些脸面的。”
“白芍,去把我匣子里那对赤金镶蓝宝的镯子取了来,給石妈妈和何妈妈一人一只,这两位去年陪我辛苦着呢,哪一个都是尽心尽力,是要好好的赏她们才成。”
莫老夫人此话一出,石妈妈那可真是大喜往外啊,她刚才也是说顽笑话逗老夫人开心呢,真没想到竟是真的给自己讨来了好彩头。
她本就是莫老夫人的陪嫁丫头,跟了莫老夫人一辈子,嫁的又是莫府的账房,本就在主子跟前有脸面,去年里莫老夫人伤心过度,一直都是病病歪歪的,她和何妈妈两个老妈妈,那是衣不解带的服侍着,一个冬天都睡在莫老夫人外间的暖房里。
这些,莫老夫人自然看在眼里,其实在年前,就已经狠是给了她们俩好些东西了,今日又赏了这般贵重的物件,可见心里是多么的欢喜了,石妈妈那可是精乖的很,自然知道这是沾了莫莲萱姐妹的光了,心里自然是感激的。
石妈妈兴高采烈的谢过老夫人,带着赤金镯子兴冲冲的言道:“看奴婢也去晃花他们的眼,咱镇北侯府,那好物件多着呢,不比他们廉王府差。”
说完忙去请廉王府的妈妈们进来。
莫老夫人又笑了一阵子,这才细细的看了两张帖子,她笑着对莫莲萱言道:“是廉王妃和廉王世子夫人,双双的给咱们下了帖子,请咱们初十去廉王府赴宴,明慧郡主作陪呢。”
“这可真是诚心诚意的请咱们去呢,不去怕是不好,这还有几日的时光,你好好准备准备,到时候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我看大年三十那日,你穿戴的就很是娇嫩,啧啧啧,那小模样,要多可人疼就有多可人疼呢。”
因着现今越来越多的事情都和前世里不同了,所以这会廉王妃和廉王世子夫人来请她们过府赴宴,莫莲萱在心里很淡然的就接受了,丝毫没有觉得惊讶。
唉,谁让事情的变数越来越多,莫莲萱可真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事情因自己而改变,只能是打叠起千般精神来,好生应对罢了。
不过莫莲萱还是谨慎的循问莫老夫人道:“祖母,咱们这会去廉王府,怕是不大合适吧?孙女儿的意思是,孙女儿现在去怕是不大好,毕竟我父亲才过了周年,去姑姑家还可以说是近亲,这要是去他们那边,怕是要惹人闲话的吧?”
莫老夫人笑着赞她想得周全,想了想便言道:“先不急,等咱们听听这两位妈妈的说辞,再决定你去或是不去吧。”
莫莲萱闻言欣然点头,其实她的心里是有些想去的,自从那次在万佛寺见过殷子晏后,那人隔上十天半月的,总要想了法子,使他的师弟来给莫莲萱送东西的,有时候会是一首亲笔写的小诗,有时候却又是几样好吃的点心。
年节里,竟还送了十二个式样精致的赤金小动物来,说是天金祥今年给宫里设计的新鲜样式,专供贵人们赏人顽的。
莫莲萱一见就想起自家二哥给朵儿的那只小老虎,还喊了朵儿拿来比较,可不就是一个样儿?
莫莲萱虽担心这样常来常往,难免会被有心人盯上,这殷子晏送来四五次,她才堪堪的回上那么一次,就这一次,还是再三再四的细细思量,竟选那些就算被人看到也不会出大错的玩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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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殷子晏倒像是极有把握,也不管莫莲萱回不回信,还是照常的让明来小师傅送了来。
莫莲萱虽然嘴上会对紫鸢抱怨,说是:“也太不知道避讳了,就这么大模大样的送东西来,万一被人知晓,那可怎么好啊?”
但其实她的心里还是觉得很开心的,现在对于每次殷子晏送来的东西,都会有些期盼,不知道他又会给自己送了什么新鲜玩意来,这种小小的惊喜,大约算是莫莲萱平淡生活中,唯一的一抹亮色了吧?
莫莲萱心里正想的出神,石妈妈已经是笑着将廉王府的两位妈妈引进来了。
莫莲萱看着这两位王府的得脸妈妈,笑容端庄,礼数周全的给莫老夫人还有自己问了安,心里暗想:“这王府里得脸的妈妈们,穿戴竟要比一般府里的夫人还要好些,虽然是不能越矩了去,可你瞧瞧她们袄裙的布料,还有身上的首饰,哪一样可都不差啊,这些个妈妈们,怕是一个比一个难缠呢。”
莫老夫人抬手请这两位妈妈坐下说话,好在来的还都是知礼的,并不敢太托大,连声说不敢,莫老夫人见她们知礼,越发的满意,喊了丫鬟端了两个黄梨木拱腿锦杌来,两位妈妈见推辞不过,这才坐了。
这又尝了丫鬟们端来的香茶,连声赞好,夸了好一阵子,直把个莫老夫人哄得眉开眼笑的,莫莲萱倒是觉得这两位难怪在王府得脸,就这么一手上好的马屁神功,不被主子喜欢那才奇怪了。
莫莲汐到底年纪小,被这俩位天花乱坠的说法,说的晕了头,低声唤了秋玉,喊去端一盏和那俩位妈妈一样的茶来尝尝,看看到底是不是比自己用的还好。
莫莲萱一阵子好笑,但也不阻止,任由妹妹折腾,有些事情,要她亲自去做了,才知道到底有什么差别。
哄着莫老夫人开心了一会儿,哪位年长些的妈妈,这才笑着言道:“敢叫老夫人知道,奴婢们今儿个巴巴的过府来,一是按我们家主子的嘱咐,送了请帖来,请您移驾到我们王府中小聚一番。”
“二来是给老夫人和小姐们请安问好,我们王妃说了,多日不见,心中十分挂念,她虽不能亲来,可也要我们亲眼看了好才成。”
“这三呢,是我们老王妃最近年节里,家中都是些油腻荤腥的东西,吃的没了胃口,闻听咱家大小姐,有一道香薷饮做的极好,最是清爽消食不过的,我们王府的厨娘做了好几次,王妃都说不是那个味道,十分的不喜。”
“因着百善孝为先,咱们世子夫人实在不忍心王妃食不下咽,因此还想请莫大小姐能看在老人家的份上,亲自过府给王妃做上一回,好让她老人家解解馋呢。”
莫老夫人和莫莲萱相对一望,心里都暗自感叹这廉王妃和廉王世子夫人,为着能名正言顺的请莫莲萱过府,竟想的这般周全,廉王妃甚至用自己做引子。
说起来,莫莲萱那可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呢,别说是做什么香薷饮了,就算是喊她沏杯茶来,怕也是掌握不好水温呢,不过这样一来,可真是不怕别家议论些什么了。
这说起来两家也是正经定过亲事的,这做太婆婆的,想吃孙儿媳妇做的一口吃食,也不为过,顶大王妃落个嘴馋的名声罢了,与莫莲萱却是无损的,还能为她博个孝顺的好名声。
莫老夫人以前对廉王府那是真心不满意,因着个药罐子的世孙,那是从廉王爷起,都觉得廉王府的人都奸诈,白白的哄骗了自己最好的孙女儿过去。
可现今不但是机缘巧合,世孙的病能治好,这廉王府做事又这般的为莫莲萱着想,她的心里倒也是改观了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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