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鸭子产蛋的最大因素是光照和温度,温度因素,在建造鸭舍的时候叶知秋已经考虑到了,在鸭舍地下挖了烟道。
鸭舍的窗子采光度是足够的,只是现在日短夜长,只依靠白天的阳光是达不到产蛋要求的,需要在晚上增加光照。这里没有电灯,只能考虑油灯了。
另外,食料成分和放牧时间也要稍作调整。
她把改装的大体方向跟葫芦说了一下,“这样吧,我回去写一个方案,你找多禄大哥帮你一起做。需要什么材料,告诉阿福,让她去置办。”
“哎,行。”葫芦笑呵呵地答应了。
叶知秋又细细叮嘱了他一些喂料和放牧的注意事项,想起日后鸭群开产,会比过去更费神,便道:“葫芦,我还是给你雇一个帮手吧。”
“不用不用。”葫芦赶忙摆手,“现在不喂鱼了,还有嬷嬷帮我,忙得过来。知秋姐,你现在家大业大的,要花钱的地儿多了,能省就得省。”
叶知秋见他一脸认真地替自己打算,忍不住笑了起来,“正因为家大业大,才不差那点银子。你感觉累的话,一定要告诉我,要是因为省几个钱把人使唤坏了,别人不得骂我黑心啊?”
葫芦也跟着笑,“知秋姐,你要是黑心,天底下就没有不黑心的了。你对我们这些干活儿的人啥样儿,大家伙儿心里可都明白着呢。”
“你给我戴这么大一个高帽,我以后想压榨你都不行了。”叶知秋跟他说笑了几句,便出了鸭舍,沿着塘边一路慢跑到育苗棚。
负责打理这个菜棚的是小喇叭的一对年轻夫妻,丈夫名叫李大有,妻子叫腊梅。夫妻二人是前些年逃荒过来的,没有田地,在家门口开了一片菜园,以种菜卖菜为生。
叶知秋去村里挑人的时候,第一眼就看中了他们。这对夫妻不仅勤恳能干,而且在种菜方面有一套自己的心得,培训期间也学得最认真,掌握得很快。
她打算重点培养这一对,便将他们提前调到棚里来,让他们边做事边学习。剩下的那些人,还要再学习几天才能正式上岗。
现在学堂是三班授课,孩子们上午学文,下午习武,空出学堂给大人上培训课。讲师自然是她,上课的除了她选中的种菜人员之外,还有像陈老三、多禄和豆粒儿爹这样的好学之人。
因为来上课的人大部分不识字,开讲之前,她会先教他们认一些常用的字。教授种菜知识都是用图画的方式,讲解的时候也尽可能使用通俗易懂的语言。
她有美术功底,画出来的图栩栩如生,课也讲得生动有趣,很受这群老学生的欢迎,都笑着称她为“秋先生”。
王太医和洗墨感觉她这种授课方式很新鲜,跟着听了几回。凤康和沈长浩也去过一次,不过他们并没有露面,只是站在门外旁听了小半个时辰。
看到她,李大有和腊梅双双迎了出来。
“我刚才还跟大有说,秋先生该来了。这不刚落了话儿,你就来了。”腊梅二十岁出头,是个开朗健谈的人。别看她长得娇小,做起活儿来干净麻利,家里地里,样样拿得起放得下。
李大有是个很有趣的人,平常不爱说话,一旦打开话匣子就会滔滔不绝。他擅长模仿,只要看一次,就能将别人的神情动作学个八、九不离十。
这会儿他的话匣子显然还没打开,只在一旁蔫蔫地陪笑。
叶知秋和腊梅说说笑笑,将苗圃挨个查看了一遍,见没什么问题,跟二人打过招呼,准备回去做饭。出了菜棚走出没多远,就见沈长浩斜倚在沟渠旁边的一棵树上,噙了一脸散漫轻佻的笑意望着她。
她心知这人来找她必定有事,也不急着点破,戏谑地笑道:“这一大早四野无人的,沈公子摆出一副风情万种的模样,盘算着色诱哪个啊?”
沈长浩挑眉轻笑,“若我色诱叶姑娘,叶姑娘可愿意赏脸?”
“脸我随时可以赏,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叶知秋走到他面前站定,“你特地跑到这里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给你家主子添堵的吧?”
“叶姑娘怎知不是?”沈长浩勾起唇角,目光在她薄汗微醺的脸上打着转,“反正王爷的女人我染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叶知秋从他笑意盈然的话语当中听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敛了玩笑之意,“沈公子,你和他……是不是吵架了?”
“吵架?”沈长浩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长声地笑了起来,“只有女人和女人吵才叫吵架;男人和女人吵,是打情骂俏;男人和男人是不会吵架的,只会打架,叶姑娘想不想见识一下?”
叶知秋怔了怔,“你什么意思?”
沈长浩笑而不答,突然探身向前,动作熟练地揽住她的腰身,低头吻了下来。
叶知秋吃了一惊,还来不及推开他,就听耳畔传来一声怒吼,“放开她!”
一道人影随声闪现,将她一把拉到身后,挥起拳头,狠狠地打在沈长浩的脸上。
这一拳用上了十成十的力气,沈长浩闷哼一声,跌坐在地上,嘴角渗出丝丝血色来。无视那个打他的人,笑眯眯地看着叶知秋,“叶姑娘,你见识到了吗?”
叶知秋不知道该如何接话,默默地望着挡在身前的凤康。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从他绷得笔直的后背也能感觉出来,他现在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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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瀚之。”他一字一顿,声音冷怒阴寒,“我自问待你不薄,你就用这种方式回报我?”
沈长浩抹去嘴角的血迹,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臣回报王爷的方式可不止这一种,如果王爷不想让臣一一尝试,最好现在就赐臣一死。”
“沈长浩,沈瀚之。”凤康把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你居然拿死来要挟我?你以为我舍不得杀你是吗?我警告你,你若再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我立刻将你碎尸万段!”
沈长浩含笑一揖,“那臣就先谢过王爷大恩了。”
说罢自顾自地转了身,迈开步子,不急不缓地远去了。
叶知秋从凤康身后转过来,见他脸色铁青,眸子危险地深眯起来,双唇和面部线条紧绷欲断,无奈地叹了口气,“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你何必气成这样?”
“正因为他是故意的,我才生气。”凤康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神情便缓和了许多,“以后离他远一点,否则他真对你做出什么事来,我很难保证不会杀了他。”
“好,我会尽量避开他的。”叶知秋顺从地答应了,又问道,“你和沈公子到底发什么事了?”
凤康眸光一晃,避重就轻地答:“没什么,只是在某件事上意见相左而已。”
叶知秋看得出来,事情没他说的那么简单,并不过多追问男人之间的纠葛,只柔声地劝道:“你们两个是同窗好友,又是亲如手足的兄弟,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商量,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多伤感情啊?”
“我只是看不惯他把你牵扯进来。”凤康犹自气呼呼的。
“这件事的确是他做得不对,就算你不动手,我也会重重地赏他一座五指山的。”叶知秋用手指给他抚平紧皱的眉心,“不过你也有不对的地方,如果你跟他及时沟通,他怎么会头脑发热,来招惹我这个不该招惹的人呢?”
凤康哼了一声,“他就是贼性不改!”
叶知秋知道他听进去了,并不多劝,转而问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凤康不好说自己是看到沈长浩鬼鬼祟祟地跟在她后面,特地赶过来一探究竟的,含糊其辞地道:“我来寻你。”
“你找我有事?”叶知秋有意岔开话题。
凤康的确有一件事要跟她说,便顺口答道:“过些日子汤先生会到这里来,他是我很敬重的一位先生,德高望重,才高八斗,就是脾气古怪了些。
他或许会跟你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也有可能会找你的麻烦。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他若问你什么,你只管如实回答。他若让你做什么事,你能做就做,不能做就不要理会他。
他喜欢饮酒,对吃食也很挑剔。还有,他不喜欢别人说他老……”
他神色郑重,一口气嘱咐了一大堆。叶知秋半是惊讶半是疑惑地望着他,这是什么意思?要把她介绍给家长吗?他们好像说好只谈恋爱,没说过要成亲吧?
“你等等。”她止住他的话茬,“那位汤先生,我非见不可吗?”
凤康明白她想说什么,苦笑道:“只怕你不主动去见他,他也会来见你的。”
他也由衷地希望汤先生能跟她见上一面,亲眼看一看她是怎样出色的一个女子,从而理解他为什么愿意为她放弃皇位。他相信,她一定能给汤先生留下好印象的。
叶知秋并不知道汤先生是他特地请来相看她的,只当是那位是顺道而来,顺便而为。不过是见一见长辈,没什么好扭捏的,便问道:“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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