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屑的办公室出来,宋岐在门口愣了会神。
和陈屑的聊天,又勾起了宋岐的思绪。
这一年的各种出差,得以让他知道了更多的情报。
这还要归功于他现在已经升到第四阶,他才有机会接触到这些比较“隐秘”的知识。
第四阶即使是在公司,也足以成为中层了。
宋岐转头从宿舍又拿出来两坛被封的严严实实的酒,发黄的封口和罐体上的字被腐蚀的痕迹,都说明了这些酒已经被放了很久了。
实际上在宋岐那里,这些酒也不过放了两三年而已。
这些酒最开始并不是宋岐的。这是他进入公司的第一份礼物,也是他进入公司的最初的原因。
拿出手机写了个申请,公司的效率一向很令人安心,不到五分钟批准就发了下来。
宋岐沉默着,念力裹挟起两坛酒,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他一路回到了家乡。
但是他没有回去找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也没有找其他的认识的人。
他一路来到了一座荒山之下。
按理来说,在这样的时代,很难存在什么“荒山”,尤其还是这么一座风景秀奇的山,按理来说早应该让人承包或者开发成旅游景点了。
但是这座山偏偏没有人来。
方圆二十里甚至都没有人烟。
但是宋岐并不意外。
或者说,他或许是这个世界唯一一个知道这里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人了。
群山环绕之中,宋岐所站的这座山独特而出众,茂密的林木环抱着这座山,宛如翠绿的裙摆,随着山风的吹拂轻轻摇曳。山间溪流潺潺,清澈见底,水中的石头熠熠生辉,犹如宝石般镶嵌在溪流之中。在阳光的照射下,溪水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如同仙女洒下的魔法粉末,给整个山谷增添了一抹奇幻的色彩。
沿着山势攀登,奇岩怪石映入眼帘。它们形状各异,独具匠心,仿佛大自然的雕刻家用心雕琢而成。其中有的岩石犹如利剑般尖锐,直指苍穹;有的则像雄鹰展翅翱翔,俯瞰着群山臣服。这些岩石群集在一起,犹如一幅壮丽的画卷,诉说着大自然的神奇与创造力。
登临山顶,一片绝美的景象展现在眼前。广袤的平原在山顶铺展开来,云雾在周围缭绕升腾,宛如仙境般的世界。站在这里,仿佛置身云端,可以尽情俯瞰群山起伏的壮丽景色。远处的山峦绵延不绝,层林尽染,五彩斑斓,像是大自然绘制的一幅磅礴的油画。
宋岐即使心情一直有些低落,但是面对这样的景色,他的嘴角也不禁带上了一抹笑意。
这座山本来是不存在的。这里原本是一片沙漠来着。
这是带他进入公司的那位前辈的能力变成的。
宋岐一路来到山顶。
山顶被人为地削出了一个平面,所以山顶的面积很大。
但是山顶也空荡荡的。
没有什么庙啊塔啊之类的东西,只有一个小小的茅草房子。
宋岐没有进去。
事实上,这座房子在设计的时候就没想着让人进来。
没有窗户,没有门。
说是房子,实际上就是一个长得是茅草房子一样的坟墓而已。
宋岐直接在房子前面的地方席地而坐,念力托着的两坛酒也放在了地上。
他在上山之前还专门买了一些下就的菜。
买了两斤猪肝,一斤花生米,还整了点小鱼,炒了两个热菜。
此刻在念力的铺展之下,这些菜被一一放在地上。
虽说是山顶,但是整个山顶一尘不染。
这座山本来就是这个带自己进来的前辈所“构想”出来的。
宋岐沉默着倒了一杯酒,念力也给对面倒了一杯。
沉默着举起杯子,示意了一下,宋岐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同时把自己对面杯子里的酒泼洒在房子前。
一杯酒下肚,宋岐仿佛终于找回了说话的能力。
“唐叔啊,我又回来了。”
一边说着,宋岐一边又倒了两杯酒。
又一次一饮而尽。
宋岐笑了笑:
“要是叔你还在的话,一定又会骂我浪费了。”
宋岐看着面前的小房子,但是眼神却开始涣散。
好像是在看着什么东西,又好像是在想着什么东西。
唐叔要仔细算起来,和宋岐也有那么一些血缘关系。
但是具体应该叫什么,宋岐不知道。
他们两个人都不是喜欢计较这些东西的人。
唐叔是从公司退休的人。
不过唐叔的嘴一直很严,要不是宋岐偶尔有一次撞见唐叔凭空变出来一坛酒,唐叔怎么也不会说这些东西的。
当然,也许也有他们俩一向臭味相投的原因。
事实上,直到现在,宋岐都有种隐约的感觉。
也许唐叔是故意的。
他到了现在,就算是念力完全收回体内,周遭的情况他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至少对于普通人来说,是绝对瞒不过宋岐的感知的。
唐叔当年可比现在的宋岐还要强,他没道理感觉不到宋岐的到来。
所以宋岐偶尔也在想,是不是唐叔最开始就存了想把他也送进公司的想法?
他们俩就像是忘年交一样,虽然年龄差了不少,但是意外的十分合得来。
唐叔其实比宋岐的父亲年龄大了不少,但是唐叔坚持要求宋岐叫他叔,宋岐也只能从善如流。
宋岐又喝了一杯酒。
这种酒是唐叔自己酿的,度数不高,但是味道很好。
至少比超市卖的劣质啤酒的那种马尿要好喝太多。
宋岐吃了两口肝,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笑着说:
“叔,我已经四阶了哦,我还有一个贼强的能力,我现在可不比你差了啊。”
宋岐也知道,就算是现在,他也不可能直接这么凭空造出一座山来,还自带遮掩的效果。
但是这不妨碍他这么说。
恍惚间,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有点微胖的身形,笑着摇了摇右手的食指,一幅十分欠揍的样子。
宋岐又喝了一杯酒,再次睁开眼睛之后,对面什么也没有。
宋岐笑了笑,再次斟满两杯酒。
他和陈屑聊了很久,但是更多的时候都是陈屑在说,他在听。
现在,轮到他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