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一下就慌了,眼神躲闪地道:“官爷,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包兆山看向谷仲寻,“谷大夫,您怎么看?”
谷仲寻又看了一眼伤口,判断道:“伤口崩裂程度超过正常撞击,非意外。”
林成海瞬间变了脸色。
包兆山对余下官差道:“把他们全部带去衙门。”
林父意识到现在不说出真相,他们就真要去衙门被审问了,连忙求道:“官爷,是意外,真的是意外。”
包兆山沉下眼,“到底是什么意外,还不快快如实说来!”
林父看了一眼颓丧的儿子,又看了一眼,外面密密麻麻看热闹的村民,突然之间,就像老了好几岁,无奈地道:“是他爹不小心打死的。”
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林父以为就算告诉包兆山也不会有事,殊不知凌国为了提升人口,控制老百姓溺杀女婴,已经改了法律,父杀子,根据情节,一样得杀人偿命。
包兆山看向林成海,“用什么打的?”
林成海一言不发,悔恨已经把他淹没了。
林父痛苦地道:“用擀面杖打的。”
包兆山伸出手,“把擀面杖拿来。”
林父瞥了一眼林母,林母便钻进厨房,将很粗一根擀面杖递到了包兆山手里。
包兆山仔细打量,擀面杖是乌木做的,非常结实,林成海用它杀死了自己的儿子,上面还残留着血渍。
案件的脉络已经很清晰了,包兆山指着林成海道:“先把他捆起来!”
林成海震惊地抬起头,“你们为什么抓我?”
林父林母比林成海还惊慌,“官爷,为什么要抓我儿子!只是一个意外啊!”
包兆山冷冷地道:“律例已经改了,弑杀亲子一律严惩。”
林成海倏地瘫软在地,连忙否认:“我没有杀我儿子。”又指着林父林母道:“是他们胡说八道!都是他们胡说八道!”
他朝林父林母大声咆哮,包兆山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等大人来了,自然会有决断。”
“其余人等不得擅自行动,等候大人问话。”
林父林母惶恐不安不停念叨,“怎么会,怎么会......”
已经失去了大孙子,儿子可不能有事。
林父林母低头商量,目光落到失魂落魄的大儿媳身上,忽地,有了主意。
林母靠近李红梅道:“红梅啊,娘知道你很难过,但人要往前看,只要成海没事,你肯定还会有儿子的。”
李红梅木木地抬头头,仿佛溺水的人抓到最后一根稻草,“是吗?”
林母继续试探,“对,只要成海没事,你肯定会为我们林家再生一个大胖儿子。”
李红梅哭着扑进林母怀里,“那我耀儿怎么办!怎么办!”
林母好一顿安抚,李红梅稳定住情绪,她才道:“红梅啊,我们家对你不赖,成海要是坐牢就完了,咱们家的地也没人种了。你帮帮他,对官爷说,是你不小心伤了耀儿好不好?你是耀儿的亲生母亲,又是意外,只要我们不追究责任,你很快就会放出来的,这样,我们全家就都没事了。”
全家都没事了!?
她亲儿子死了,她还要为林成海坐牢!让他和小贱人双宿双飞!
做梦!
李红梅刚稳定的情绪,突然又如火山爆发了,她把林母推攘在地,咆哮大喊:“你们都是畜生!林成海杀了我儿子!还想让我顶罪!畜生!王八蛋!你们活该断子绝孙!”
林父恼羞成怒地冲上去“啪”一耳光扇到她脸上,“闭嘴!”
李红梅疯了般冲上去厮打林父,林父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李红梅被官差拉开的时候,林父脸上已经全是抓痕。
她看到洗干净挺着肚子的王明月,还想去厮打王明月。
刚才温声细语的林母,顿时目露凶光地警告她,“你敢动明月一根毫毛,我把你典当去青楼接客!”
将妻女典雇给别人当妻妾,都是触犯律例的,但,典妻的处罚不过是五十大板,典女儿的处罚更少,才三十大板,这个代价,利完全大于弊,所以,还是有很多人这么干。
李红梅凄惨一笑,更加拼命挣扎,凶狠的目光,仿佛要和王明月不死不休般,“贱人!怀的不过是个杂种,不知道被多少人上过,你们还当做是个宝!我呸!”
王明月被激怒,指着李红梅骂道:“嘴上不积德,活该遭报应!”
李红梅打不着她,就朝她嘶吼,吐口水,“呸,呸,呸......”
王明月和她对喷口水,觉得不够,脱下绣鞋,还没有甩出去,肚子就一阵剧痛。
她捂着肚子,呻吟道:“疼......好疼......”
林母紧张地看过去,就发现王明月脚下流出了一片殷红的血迹。
墙上围观的林田村村民,从未见过这么精彩的大戏,激动地惊呼:“快叫大夫,又要出人命了!”
李大人不擅长妇科,他脚步没动,幸好谷仲寻在这里,大家惊呼,谷仲寻便急忙赶了过去。
林父和被捆起来的林成海,都朝他急切地道:“大夫,一定要保住孩子!”
谷仲寻一通施针,孩子是保住了,若是不好好养胎,流产可能性很大。
除此之外,因为王明月体质的原因,还极有可能会难产。
林母得知王明月生产可能会难产,看李红梅的眼神,就像生死仇敌。
阳公秉来了,审查完所有人,立马就把林成海抓走了,因为弑杀亲子,不出意外,不是死刑也会服一辈子劳役。
这出戏一环接一环,环环更精彩。
清风回来禀告白梧桐,把白梧桐都听愣了。
她不由感叹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看热闹归看热闹,林成海一家搞出的荒唐事,让整个林田村村民们都觉得脸上无光。
尤其是,果子也没能卖出去,损失一大笔钱,整个村子的气氛都很沉重。
小猫家。
陶银珍熬了一些糙米粥,盛了满满两碗,剩下的,盛了小小半碗放到一边,又准备了一碟咸菜,一碟凉拌黄瓜。
从锅里捞了一个鸡蛋,她喊剁猪草的小猫吃饭,自己则端起半碗糙米粥,走进了偏间。
床上躺着的任水兴已经要被饿晕了,看到陶银珍端着粥过来,立马露出讨好的笑意,“娘子~”
谁能想到,不把妻儿当人看的男人,也会有乖的像条狗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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