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银珍不省人事,任水兴酒醒了三分。
要是人被自己打死了,谁来帮自己种地挣钱买酒。
他赶紧跑去厨房,端了一盆子凉水,一股脑倒在陶银珍鼻青脸肿的脸上。
“咳咳~”陶银珍醒过来了。
睁开眼,被揍的左眼却一片血红,骇人的可怕。
任水兴看她又活过来了,松了一口气,嫌弃地道:“装什么死,赶紧起来,带上家伙去摘桑果换铜板。”
陶银珍一开始和小猫说话的时候,任水兴就悄摸地偷听到了。
到处都是的野果子居然能换这么多钱,任水兴已经想象到整座山都变成金子的场面了。
小猫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道:“爹,天都黑了。”
他一点都不想去摘果子了,任水兴得来的所有铜板,一定会全拿去喝酒。
何况,这天都黑了,白夫人他们肯定都休息了,不新鲜的果子,白夫人也不会收的。
任水兴只当他不想去,恶狠狠地道:“不去,老子现在就打死你!”
小猫赶紧道:“白夫人只收好果子,不新鲜的,烂掉的,她都不会收,换不到铜板的。”
任水兴吐槽:“真他娘的事儿多!”
小猫以为今天肯定不用去了,任水兴却勾起笑,“那也给老子滚去摘桑果!摘那么多,总有好的,摘回来老子在家挑一挑,天一亮,老子就亲自送过去!”
大晚上的,蛇虫鼠蚁还有漫山遍野的倒刺,小猫连一双鞋子都没有,怎么摘的了桑果,若是摘不完,又是一顿毒打。
小猫握紧拳头,含泪看向说不出话的陶银珍,只能听从任水兴的使唤。
他还能挨一顿揍,他娘现在却不可以了。
摘来的桑果换的铜板,他一分钱也拿不到,不能买衣服,不能买鞋子,他也不可能得到仙子白夫人的喜欢了。
小猫眼泪掉下来,觉得好难过,好难过。
陶银珍恢复了一些气力,看向小猫赤着的脚丫子,忍住眼泪,去卧室拿了一块厚实的旧衣裳,一分为二,用麻绳绑在小猫的脚上。
他们拿上大背篓,就在任水兴骂骂咧咧的催促下出了房门。
这一出门,就看到林田村的很多户村民,都悄摸地拿着各种东西,往后山走去。
去白夫人家卖了桑果,挣了铜板的不止一个小猫,其他小朋友回去炫耀挣了铜板,而且一天就挣了这么多的铜板,让所有的大人都大吃一惊。
和任水兴一样,觉得现在漫山遍野挂的不是野果,而是钱呐。
要是他们手脚更麻利点儿,摘的更多一些,这一天岂不是最少也能挣个几百文。
种地挣钱哪有这么容易过,一年到头,能攒下一钱银子都要烧高香了。
大家怕别人把野果全摘完了,连夜带着背篓竹筐篮子进山,至于小孩叮嘱一定要新鲜,完好果子,大家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果子品像不好,大不了和白梧桐商量一下,少换几个铜板呗。
只要白梧桐肯收,摘来的野果子,那就白捡来的钱没有区别。
看到黑暗中的这么多道影子,任水兴也急了,原本不想自己干的,也飞快地跑回家,背着背篓急忙道:“走快点,别让别人抢先了!”
若是赚的多,他去赌两把,钱生钱,就能告别这种乞丐日子了。
林田村村里,很多户都带着连襟关系,自家赚钱,也不能忘了娘家,你传我,我传你,夜里,整个林田村突然都沸腾起来。
有些家,甚至专人负责举火把,全家老小都出动去摘果子的。
任水兴得知野果子能换钱的那一刻,早把这些果子当成了自己家的。
看到这么多人都来分一杯羹,心中怨恨,却没有任何法子能够阻止其他人。
不过,他记得一处林子,那里有好几棵粗壮的桑树,他小时候还经常在树上睡觉,即使任水兴现在喝了酒,脑袋昏昏沉沉,依旧能找到得到路。
陶银珍和小猫走的太慢了,他不停地催促。
在黑夜里行走,到处都是荆棘灌木,他再怎么催促谩骂拳打脚踢,他们娘俩的速度依旧慢的如同乌龟般。
终于要到了的时候,任水兴兴奋地往前跑去,“啊”一声,一转眼,就消失在陶银珍娘俩微弱的视线里。
小猫颤着嗓音,害怕地道:“爹不见了。”
陶银珍听刚才的动静,猜测任水兴应该是摔下了山坡,本来想叫人救人,对上小猫那双瘦的只剩下眼珠子的小脸,想到任水兴对他们母子过往的暴行,咬紧牙关,拉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我们去前面找找。”心里却祈祷,任水兴能够干脆利落摔死。
却没有看到,小猫回头看了一眼任水兴刚才消失不见的地方,勾起一丝兴奋的笑意。
陶银珍带着小猫走了好一会儿,就遇上了打着火把来摘果子的同村人。
他们看到陶银珍和小猫,仗着人多势众,倨傲地道:“这几颗桑果树都是我们先发现的,想摘桑果到一边儿去。”
陶银珍也不可能任由任水兴就这么失踪,必须否则会被人怀疑,她对他们求道:“我家男人不见了,求求你们,能不能帮我们娘俩找一找?”
她一脸新伤,跳跃的火光下,宛若刚从地底下刚爬起来的尸体,把大家都吓了一大跳。
大家暗骂了一声晦气,谁也不想搭理她。
大家都忙着摘果子挣钱,哪有功夫去找任水兴那个醉鬼。
就算是找到了,也没有一点儿好处可以捞。
还是黄叔看他们可怜,才指着前面的林子道:“村长就在前面,你去找村长,看他能不能帮你找人。”
又叹气道:“任水兴指不定又醉死在哪儿睡觉了,说不定,你带着娃回家就能找到人呐。”
陶银珍垂下眼,急切地道:“他跟我们一起出来的,说了要摘桑果,不可能丢下我们母子跑回去。”
黄叔不屑道:“他什么做不出来,去找村长吧。”说完,摆摆手,一脸不要耽误他们赚钱的表情。
陶银珍点点头,只能一边喊任水兴的名字,一边拉着小猫去找村长林成海。
黄叔看着他们娘俩的背影,叹气,“真是造孽。”
黄叔妻子也叹气,“把娘俩打成那样,还找什么,还不如让醉鬼死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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