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区收容所的一处地平线,两人在交谈私心,不灭之火的释放,在地上形成一条红色轨迹,火焰熊熊燃烧,红色轨迹的道路,为绯红三角区开阔短暂的未来。
“把那些药剂交给余文飞他们管理,让他们散播出去,真的好吗?”晁残豹问涂琳。
涂琳告诉他,“流浪者的计划就是如此,制造慌乱,让破晓组织无时无刻都在工作。如何安排是他们的事情,我们只管坐在家里享受休闲时刻就可以了。”
“嗯……”晁残豹点头。
“还剩几天?”晁残豹问涂琳,他的意思是指延缓期还剩几天截止。
涂琳仰天思考,火焰在地上背对着她燃烧,“嗯……好像是三天吧,你突然提醒我,我也有点忘记时间了。不过没事,破晓组织的那只老狐狸他记得时间,他知道就好,我们无须担心,延缓期截止后,将会是一场掠杀降临在这座城市头上。”
“嗯……有点中二的感觉,我尽量让自己活得更像一个反派,不然这样的话……我无法在指示人的面前抬起头,我一点尊严都没有,我很难活下去。”涂琳身前随手一挥,火焰瞬速前进,突击地上的地平线猛然灼烧。
“活得更像一个反派?”晁残豹不懂她的意思。
涂琳点头,“对啊,难道我长得不像一个坏人吗?我的红发,我的魅力,我的权威,我的不灭之火,这些不足以我成为一个坏人吗?”
晁残豹微笑,他告诉涂琳,“很难……你很难成为一个坏人,我的意思是……你很难成为你心目中的那个‘坏人’,你想成为你口中所说的指示人那样的人物对吧?”
“这都被你发现,你怎么猜测的?”涂琳看着他,她很好奇眼前中年大叔的心思如何发展。
晁残豹坦白从宽,“我也只是随口说说,但是不难看出来,你背后的指示人是个女人,多多少少会带给手下一点点的影响,你只能被她影响,她丝毫不会被你给影响。”
“嗯……说的也是哦,我待在她身边,总是被她身上的气质给吸引过去,虽然从未见过样貌,可不知为何,我很想成为她那样的人物存在这世间上。不管是权力还是威严,单单是实力,即使不再说些危言耸听的话,别人也会对我避而远之。”涂琳发呆,她在幻想总有一天,自己会替代指示人一切。
“很不错的想法,祝你早日实现。”晁残豹微笑祝福涂琳。
“得了吧,我没那命运,现在就挺不错的,有绯红三角区,有流浪者,还有我的成员陪伴着我,我觉得挺好的。”涂琳缓缓坐在凳子上,仰望天空四周云彩。
她继续说,“至少现在的我,拥有权力,不是呼风唤雨的权力,是触手可及就能看见现实的权力。安宁的生活,时而暴躁,时而威风,时而像个小女孩一样腼腆小时候的回忆。”
“小时候的回忆?”晁残豹不懂这个意思,他继续问,“能说说你的过去吗?”
“我的过去?”涂琳有点迷,她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残豹大叔自己的过去是如此悲哀。
“算了吧。”涂琳叹气,她说:“没人想知道我的过去,我的过去就像是一道黑颜料的色彩,除此之外,别无彩色。”
“可我想了解你的过去,我想知道过去的你,是个怎样的女孩。现在威风凛凛的绯红三角区老大,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走上这条不归路的。”晁残豹坐下,他在涂琳身旁,那个大叔的身上,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一股安全感包裹着涂琳。
涂琳撅着嘴问晁残豹,“你是准备取笑我吗?”
“没有,怎么可能。”晁残豹微笑摇头,他被涂琳逗笑,这点就能说明,她真的很担心自己的过去会被人嘲笑,可在晁残豹眼中,所有人的过去,并没有高低贫贱之分,任何人都应该被尊重。
接着涂琳叹气,“算了,不妨就告诉你听,我的过去是如何的悲催。”
“嗯。”晁残豹点头。
涂琳一路顺畅开口跟残豹大叔坦白过去的自己,“认真听好了,我只讲一遍,没听见不关我事。”
“嗯。”晁残豹点头明白。
涂琳继续说,“在我初中时候,那是一段对我来说非常黑暗的时光,遇见那个男人之前,我每天在乌烟瘴气的学校生活,被那些伤风败俗的家伙霸凌整整一段时间,我从小如此的懦弱,我不敢反抗,也无法反抗。”
“我记得……好像有个男生先闯入我的世界……”
……
无名男生走了过去,越是靠近四班位置,那道好似被伤害的声音是从施暴者的身边传来的,间奏带点小语哭泣,无名男生推测,可能是校园欺凌。他站在课室窗户外,半张窗帘挡住了他的身子,隔着一条细缝,他清楚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一个女孩被三个女生和两个男生欺负!无名男生被吓了一跳,他可从未见过这样的画面,也从未面对过眼前的事情。校园欺凌……为什么会发生在这里?
“我上次就跟你说了,如果你整天摆出一副冰山脸的样子,我看到很不爽,像死了妈一样,感觉所有人都对不起你似的。这次被我逮到,我看你还能去哪。”
花裤花臂染发的女生嘴唇上涂着黑巧克力色的痕迹,看上去有点恶心,但是对她来说或许非常主流化。她一把用力揪起眼前女孩的长发,女孩两手抱着书包,强忍不哭。围绕在女孩身边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染发的、纹身的、抽烟的、烫头的。
原本力学笃行的学风一下子被搞的乌烟瘴气,成何体统。还校园欺凌,更加气愤。无名男生站在窗外,躲在半张窗帘后不敢出声,看着室内一清二楚,为止现在那些人还没做出比较出格的事情,他只能见机行事。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女孩一脸委屈,抱着书包被揪着头发。
“还敢反驳我?”花臂女生一把掐住女孩的脸,看着她那张委屈却不敢反抗的样子,真是让人感觉到可笑又心疼。
“我说有就有,你反驳什么?有能耐的话就反抗啊,看你这副贱样,一定被不少人泡过吧?”花臂女生一边揪着女孩头发,一边掐着女孩的脸,最后一句话引来身边人的嘲笑。
“哈哈哈哈,吕薙,你真会说话,真不愧是我们当中的毒舌。不过像她这种人,倒贴给我我都不要。没意思,要身材没身材,一副丧葬脸,站在她身边我都觉得晦气。”
“可不是嘛,要我说,她就是个没爹没妈的孩子,不然为什么一整天都挂着一副冰山脸。我曾以为冰山脸是形容那些冷漠无情的人,不过在我看来,更适合形容你这样子无亲无故的人。”
他们是在嘲笑她被人当成茶水一样泡着吗?茶余饭后的讨论,喝完就丢掉。还是被他们嘲笑懦弱无能,一直以来被人欺负欺凌,无法反抗的虚假命运……
她究竟该怎么办?
“我有爸妈的……”女孩小声说道,她的眼角边有泪痣,眼泪从脸颊两边缓慢流下,可是嘲笑声却无处不在。每一句话都刺进女孩的内心,像把利剑一样,刺穿女孩的心脏。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哎哟哟,你不说我还不知道你原来有爸妈的啊?谁啊?是我们大家吗?”
“哎哎哎哎,你话可不要乱说哦,我可不想当她妈妈,跟她在一起我都觉得恶心。如果我真有这样子的女儿,我干脆把她丢在那个卖猪肉的家里,让那个猪肉佬抚养她,省的以后费钱费精力。”
“哈哈哈哈哈,有道理哦,听说那个猪肉佬一直没有结婚,还没有家人。说不定把这女的丢给他,我们还能换来猪肉吃呢。”
“哎哎哎哎,怎么样?要不跟你家人商量下,让他们把你卖给学校附近的那个猪肉佬,说不定我们有肉吃,你家人也有钱赚,最主要的,你还能吃上肉,你看看你瘦不拉几的,跟那个猪肉佬一起生活,说不定被养的白白胖胖,晚上只要好好伺候那个猪肉佬就行了。”
花臂女生掐着女孩的脸说一大堆废话,两人目光对视,女孩流下眼泪,眼泪不是她最佳的防身武器,是她最弱的软肋。
“哟哟哟哟,她哭了。”
“让你说话轻点,你看看,惹人哭了吧。”
“你何时让我说话轻点?说我最毒舌,你自己比我还毒舌。”
“哎算了算了,赶紧搜刮完就走吧,我爸还得让我回家看场子呢,晚点回去还得挨骂。”抽烟的男生嘴里叼着烟,左耳上还夹着一支烟。乱七八糟的颜色染在一起,最后烫头大爆炸。
“原来你还怕你老爸啊?”另一个花臂染发女生嘲笑他。
“不然呢?”抽烟男生不屑看着她。
“喂喂喂喂,你身上有多少钱?全部拿出来用用。”花臂女生扯着女孩的头发跟她说,女孩轻声告诉她。
“我……我没钱……”
“没钱?”花臂女生不相信她说的话,一把抓着她的书包试图过来,女孩紧紧抱着书包不放手,很拼命地保护它,不管里面是否有钱,都不能把书包交给别人。
女孩一句话也不说,只管保护着自己的书包。无名男生站在窗外,躲在半张窗帘后面,他一直小心翼翼注视着里面一切,准备就绪行动,不太像他平时作风。一般来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才是他的风格。
他跟那个女孩完全不熟,甚至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按理来说没必要去管。但是围绕她身边的那些人,早在初一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了,都是一些喜欢欺凌弱小的坏人物。这种烂大街的传统没想到至今还保留着,真是稀奇。
“这么顽强?”花臂女生有点抓不住她的书包,叫来身边的人一起帮忙,“你们都过来帮忙啊,傻站着干嘛啊。”
有人把烟掐在地上,有人撸起袖子,露着花臂过去帮忙,女孩被那些人抢书包,她紧紧抱着书包一句话也没说,反而眼泪却流了下来。其实只要把书包交给他们就可以了,那么她就可以放学回家,该干嘛就干嘛,可是她却像块石头一样佁然不动,双手抱着书包在怀里,就像她的孩子一样。
无名男生有点站不住了,他敲了敲窗户,室内所有人都看着他,女孩也看着他。花臂女孩们有点懵,抽烟烫头男孩有点愣,心想那家伙是谁啊?从哪冒出来的啊?
“你谁啊你?”花臂女孩大喊。
无名男生站在窗外拉开窗帘看着他们说,“教导主任马上就过来巡查了,我劝你们赶快走。”
他们有些愣,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无名男生说的话。
“真的假的?你小子不会骗我们吧?”花臂女生说。
无名男生继续跟他们扯,“我不想重复第二遍,教导主任马上就过来了,你们还有时间走。”
所有人看着他那安静冷漠的态度,不像是说假话,但真是说假也猜不出来,万一是真的呢?现在也只能半信半疑,最该死的是他那异常冷静的态度,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谁也无法猜测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这个时候玩的就是心理战。
“切,先走吧,要是被教导主任逮到,又是麻烦事情。”男生把烟掐在地上,拿起书包看着无名男生。他的眼神很奇怪,想冲上去给无名男生一拳。反而无名男生冷静地看着他,无神冷漠。简直是冰山脸的进化版,阿尔卑斯雪山脸。
“这次就先放过你。”花臂女生松开双手,眼神里透出一股杀气,但她又没办法再去打扰女孩。面对半信半疑的信息,花臂女生只能跟随着大众想法去走,他们相信,她也相信。
她看了眼站在窗外的无名男生,她记住那家伙了。无名男生也看着她,不单单是她,还有她身边的那群人。日后麻烦,日后再说。看着他们一个个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走的时候还不忘脱口粗鄙之语几句。
无名男生看着课室内坐在原位的女孩,她抱着书包,一脸懵看着无名男生。
“没什么事的话,就早点回家吧。”无名男生对她说,接着他转身回教室取书包回家。他潇潇洒洒离开,背影应该让人觉得很帅吧。其实也没有人注意他。他这么做的原因,其实也没什么,碰巧路过罢了。
真的是路过吗?自欺欺人真的很好吗?
……
“我才发现,原来最早拯救我的人,并不是那个男人,而是那个男生。”涂琳似乎解开多年后的困扰。
“什么意思?什么男人和男生?”晁残豹一头雾水,他只是单调的旁观者,并不是那年的当局者。
涂琳跟他解释清楚,“因为……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又被那些人给欺负,逼到小巷子里正准备霸凌我。就在那个时候,有人出来拯救,是个男人,是个帅气的男人,他二话不说帮我赶走围绕在我身边的恶魔,并且劝告那些人,不准再靠近我,否则会让他们尝尝社会的险恶。”
“那个男人是谁?”晁残豹问。
涂琳直白告诉晁残豹,“那个男人是……破晓组织的老大,华徐宁!如今多年过去,不知他是否还记得那件事,那些年他陪伴着我,和另外两人,还有个小女孩。那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时候,黑暗被拨开,我看见了一丝光明在照耀我身上。”
“华徐宁……”晁残豹无意吐出老狐狸的名字,可他还有一个问题,另一个男生是谁。
“那个男生又是谁?”晁残豹继续问。
忽然涂琳皱着眉头,“嗯……我好像忘了,我忘了他的名字,也忘了他的样子。他就像……从我的记忆里彻底消失一样,从未出现在我的记忆里。如果他在某个地方生活的话,我猜……他应该跟我一样大,或者比我大。”
“第一时空里的所有老熟人我几乎都忘记了,包括他……除了华徐宁,说起来也很可笑,为什么我只偏偏记得华徐宁?从而忘记所有人,难道华徐宁在我心底如此重要吗?就像无法消失的痕迹一样,烙印在我的心底。”
“这么说来,那段时光很美好吧?”晁残豹看着涂琳仰望着抬头云彩。
涂琳点头,“嗯……很美好,是我最深刻也是我最喜欢的一段回忆。这么多年过去,我仍然回味那段时光的事情。实在……无法忘记,也不忍心抹去那段记忆,因为太美好了。”
“嗯……”晁残豹也轻轻点头,“是啊,每个人都有那么一段值得回味的记忆,我也有。这么说的话,你初中的时候是零八年,这个时间段对于我来说,应该是在内华达州的虎鲸突击队里生活。”
“那也是一段小有遗憾的时光,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相聚就得离别。”晁残豹说。
“但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人与人总是有机会再见面。”涂琳微笑接下这句话,她看着晁残豹说,“就好比我,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却再次遇见那个男人,只可惜彼此身处立场不同,没办法再挽回那段时光里的关系。他是破晓组织的老大,我是红蜘蛛的老大。”
“就好比你,十九年的黑海域海下爆破事件过后,时隔今日,你再次与工藤庀克相见。可他是破晓组织地下工程人员,而你是绯红三角区的的流浪者。”
“嗯……”晁残豹不知为何点头,可能是怀念过去吧。
“三天后的决战,我们做好打算吧,我很期待与那小家伙来一场决斗。”涂琳缓缓起身,一路走去眼前的法国梧桐。
“恐怕,我们很难靠近那家伙,有破晓组织一等人在,恐怕没那么简单。特别是他们的老大,那个叫华徐宁的家伙,那家伙的实力,不止这么简单,上次谈判时候,他肯定保留了一大半的实力,完全就是跟我简单耍耍。”晁残豹承认这点,没必要咽着。
“而且……近几日这段时间里,我让李红隼帮我刺探破晓组织的情况,他汇报给我的信息……破晓组织似乎真的找来了各路人马。所以三天后的决战,并不简单。”晁残豹把事情告诉涂琳,察言观色等待涂琳的语言。
“难道……他们真的找来神通局的人帮忙?”涂琳有点担心这点。
“神通局?”晁残豹不懂意思。
涂琳看着法国梧桐树,开始脱落的树叶,来年再次回春重生,她告诉残豹大叔,“神通局可是中央情报局创立的支线组织,也是唯一有权力掌控时空秩序的组织。他被成立的初衷,就是用来对抗中央十六局,并且维护各个时空秩序。”
“在神通局前任局长寒鸦氏的管理下,整个神通局被管理成规规矩矩,并且他自主成立专门执行缉捕时空罪犯的组织——‘十二生肖小组’!曾经的华徐宁也是十二生肖小组之一的成员,所属小组是湮灭小组。只可惜这个小组好景不长,因为一场替罪羊事件就此解散。”
“所以……如果破晓组织真的找来十二生肖小组任何一个小组织作为帮手,我不敢保证三天后的决战会发生什么事,我只知道,整座城市会乱成一团糟。”涂琳说。
“不过你放心,有我们在,即使所谓的十二生肖小组,我们也能切磋上百个回合。”晁残豹并不是撒谎安慰涂琳,这句话打心底就是一句真诚的话,没点实力他不敢随意向涂琳坦白情况。
“嗯。”涂琳点头,“谢谢。”
晁残豹愣了,为何她会说出这句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