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钟前!黑市,黑瑕疵酒馆。
酒杯碰撞的声音和人群喧闹的声音从黑瑕疵酒馆里传出来,一座仅有二楼高的木质酒馆,西部牛仔风格,在黑市仅有这一家,它不仅是一座普通的酒馆,它还是地下赌博场,金钱的利益从两边源源不断滚在手上。
金属牛头挂在酒馆门牌上,两只尖锐的牛角朝着前方试图冲刺。
酒馆里,那些肌肉发达纹着刺青的大人们,一边抛着金币,一边握着大酒杯,灌满B
ewi
gdog品牌的啤酒,互相灌进对方的嘴里。
即使他们喝的满脸通红,醉意冲昏头脑,他们还是依旧大口大口喝着啤酒。
吧台一角,这家酒馆的主人拿着抹布擦着干净剔透的酒杯。桌上堆着十几个金币,捧在手心里就像是父爱般呵护。
他的大饼脸被隐藏在黑色络腮胡下,只露出一双小眼睛扫着酒馆的人群。帽子盖着脑袋,巨大的帽檐很适合来一个压帽杀。
他端起高脚杯左右摇晃,酒杯里灌着年份不小的猩红拉菲。猩红色液体在酒杯里打转,似乎想渗入高脚杯底下。半只眼看着晶莹剔透的玻璃杯,红酒如排山倒海般落下,酒馆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全场安静如水,咽下在嘴里刺激的啤酒,停下多余的动作,所有人把目光看向酒馆大门。
酒馆门口站着一位青年人,高挑的身材用黑色斗篷裹着全身,连衣帽盖住脑袋,青涩的面孔露出好几道伤痕。
酒馆主人不敢说话,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看着眼前的青年人,熟悉的气息席卷而来,压住了猩红拉菲的味道。
“哎!!”酒馆里有人突然喊道,很明显是冲着青年人喊的。坐在酒馆角落的中年人站起身子,两手纹满花臂,全身上下肌肉发达,他满脸通红,醉意似乎还不清醒。
因为他的一声,站在走道上的青年人停下脚步。
“哪来的臭小子?你是来砸场子还是来喝酒的?要是给我喝酒那就乖乖坐好,你要是来砸场子……”他站在青年人的面前,还没说几句话,直接推了一下青年人的肩膀。
“我问你话呢,你听到了没有?!”中年人再一次推他的肩膀,他凑到青年人的面前弯下身躯,他清楚地瞧见帽子下的那张面孔,整张脸都是细长的剑痕。
“你的脸……怎么像是被大风切过似的?你不知道现在是看脸时代吗?”中年人用头部撞了一下青年人的脑袋。
他先是沉默,接着冷静告诉对方,“记住,不要随意招惹猎人。”
“什么?”中年人似乎听不懂中年人说的话。
青年人不再说话,他立即两手抓住中年人的脑袋,用力往后一扭,脖子直接转到一命呜呼的程度。他两腿跪在地上,倒在了青年人的面前。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连桌上的啤酒都不敢喝了。酒馆主人站在吧台一角愣住了,两腿害怕到麻痹,哪也去不了。
青年人走向吧台,他摘下连衣帽,酒馆主人清清楚楚看到了青年人熟悉的样貌,脸上好几道剑痕,或许已经成为了他的特征。
“红,红隼先生?!”酒馆主人吃惊地开口,他左手紧紧握着金币不放。
“看来您还记得我啊,莱茵大叔。”李红隼轻声说道,他的声音很温柔。
“不知道红隼先生来酒馆这里……是为了什么事?”酒馆主人询问,他的脸色除了惊讶和紧张,再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李红隼说道,“我来这里是为了取回我的东西。”
酒馆主人先是一愣,然后就明白了事情,对方来这里是为了取回四年前存放在这里的东西。
“桃剃?!”酒馆主人问,只见李红隼微微点头。
“明白,我这就去拿。”
过了一会,酒馆主人从地窖走了出来,只看见他手里端着一把用白布裹着严严实实的剑,灰尘沾染着白布,这把剑在地窖被尘封了四年时间,期间一定很想念他的主人吧。
全身岁月的痕迹,这把冷兵器象征着李红隼的名誉。酒馆主人两手握着剑,他把剑放在桌面上。李红隼的视野离不开吧台上的那把剑,这是属于他的象征,更是他的第二生命。
“这四年来,这把剑一直放在地窖里,就是灰尘有点多。”酒馆主人拿起高脚杯,喝了口红酒。
“好久不见……桃剃!”李红隼把裹在剑鞘的白布给扯了下来。铺盖在白布身上的灰尘,和沙子全都散落在地上。
解开白布的尘封,露出黑檀木制作成的剑鞘,木质加黑漆,鞘口和鞘顶用金属制造,同时加上暗红色漆。剑刃入鞘的时间足以用四年多证明,隔着厚重的剑鞘,酒馆主人都能感觉到那把剑的杀气重重。
李红隼拿着桃剃,往桌上放下一百块钱后转身走出酒馆。酒馆主人看着那张红色钞票,什么也没说。
南区,滨海收容所。
晁残豹独自坐在原位,桌上泡好的乌龙茶,像是等待谁的到来。
他手上拿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他触碰着这张照片粗糙的表面,照片没有年份日期,更没有具体时间。模糊不清的拍照效果,是这张照片唯一的特点。
这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照片,究竟能追溯到多少年前的回忆?到底能诉说什么样的故事?只见晁残豹专注看着这张照片,无比投入。
照片内容并排着十三位年轻人,其中包括一名女人。他们的面孔无比模糊,背对着炽烈的大阳光,影子在地上被拖着长长。
他把照片翻过来,照片的背面写着一串流水的英文,“Kille
whalecomma
dos!”他对这串流水英文相当的熟悉,几乎成为了他过去的一段重要的回忆。
那串英文的意思就是,虎鲸突击队!他在美国西南部内达华州雷诺城市那段时间里,所在的美军海下爆破特种部队的别称。
晁残豹拿起瓷杯喝了口乌龙茶,回忆如同被海上的狂风般淹没。即使那段时间在部队里过得很融洽,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所有人终究要因为一个人的过错而分道扬镳。
他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一点十分。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晁残豹的手机来电铃声响起。
晁残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看着来电显示是李红隼打来的。他接通电话,然后把手机贴在耳边。
“喂红隼,你们回来了吗?”晁残豹轻声问道。
李红隼说,“我们已经回来了,就在门口。”
晁残豹继续问,“你们的东西都拿回来了吗?”
李红隼点点头回答,“都拿回来了,真是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他站在车子的后备厢,和他同坐一辆车的流浪者还有刘北野、卫广森、吴中怀、张修克。
李红隼继续说,“你的阎王爷我也带回来了,脾气还是一如既往暴躁,只有你的话才肯听。”
“嗯,快进来吧,我们还有计划要商量。”晁残豹说完喝了一口乌龙茶。
“好的老大。”李红隼说完,等对方挂电话他才把手机放回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