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傲南只呆了一天就要赶回部队,东满这才知道他在任务完成之后,本应回部队交报告的,却在打开手机看到她发的那些信息后,中途掉头直接奔到了r市。其实,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得知方博维离婚的消息。当然,简傲南不会把自己有点怂的心思告诉她。
“别太操劳了,星梦没你绝不会倒!”简傲南手掌往下,覆上了她那依旧感觉不到孕味的腹部,“你和我们的孩子平安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东满点头,“好,我会注意的。”
“等我,我回去递个报告,很快就来陪你……”他的视线下调,温暖地笑了笑,补充道:“还有我们的宝宝。”
“好,我们等你。”东满的手放在了自己肚皮上那只又黝黑了几分的手背上,心里一阵暖流经过,一家三口手牵手的温暖画面在脑海里呈现。
不知肚里的孩子会是小傲南,还是小东满?
简傲南前脚刚走,严铮就来接替保护她的任务了,只是,同行的还有一个人!
“嗨,嫂子!”黄超笑脸如花,洋溢着他特有的喜气。
要说r城七少里,谁的五官最英俊、身材最棒,自然非简傲南莫属,但是要论谁长得最喜庆、最无害,就是黄超当仁不让了!
“超少,你怎么来了?”东满很意外,以为他是来找简傲南的,“傲南刚走,他回部队了,要过几天才能再回来。”
黄超笑着提了提手里的袋子,“我知道,我就是来看看嫂子。听说嫂子怀了我小侄子,拿点东西给嫂子补补。”
“那谢谢你了!”东满也不客气地接过,请他进屋里坐坐,喝杯茶。
黄超笑着状似无意地瞥了眼一旁紧抿着嘴如蚌壳的严铮,连忙应:“好啊!”
严铮斜眼看着黄超,飞快地撇了下嘴,似乎在嘲讽。东满挑眉,饶有兴致地多看了几眼严铮和黄超,不久前她就觉得黄超与严铮之间有戏,今天看他们貌似没互动却眉来眼去间像是在较劲,心里更肯定了那份感觉:他们非常有戏!
怀着看戏的心理以及对他们间发展到哪个地步的好奇,东满陪着黄超东拉西扯了半天,眼见时间一点一点地过,马上就要中午,黄超却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东满只好客套地开口请他吃饭。
黄超还是那副笑脸,只是答得更快、更欢:“好啊!南回部队了,嫂子你一个人吃饭肯定很无聊,我陪吃。”
陪吃?严铮终于忍不住,冷谑出声:“不好意思,黄先生,我们简上校交代了,不许家人以外的异性单独和上校夫人用餐!”此话一出,黄超和东满皆是一愣。
东满尴尬地咳了下,简傲南这个人也太小心眼了吧,连和异性吃个饭都不行?而且,他什么时候交代的,她怎么不知道?黄超转头,像是这才正眼看这个女特警,脸上依旧笑得温暖无害,“哦?那请问严警官要去哪儿?”
严铮怔了怔,皱眉问:“你什么意思?”
黄超扬起促狭的眼神,对严铮笑道:“严警官不是要随时保护嫂子吗?如此我们便是三个人,哪儿来的单独?”
严铮一窒,顿时无语反驳,只能瞪着黄超那得意的神情,暗自腹诽:好你个欠操的,别以为死皮赖脸我就对你没辙!吃饭就吃饭,我就不信我耗不过你?
黄超看着这张面色红润神情生动的脸,毫不掩藏能将她一军而洋洋自得的心理。东满趣味十足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一副好整以暇等看他们发展的心态。
用餐期间,她好奇地问起黄超各方面的状况,当然,特别是他的婚恋状态。
“超少,认识你这么久,怎么都没见你带女朋友出来玩?”东满说这句话其实有点心虚的,虽然黄超并不像应劭峰那样溢于言表的风流淫靡,却也没少见他怀里搂着美女,一副富家大少爷沉迷美色的模样,只是,没有一个美女他曾经以女朋友的方式介绍过。
黄超立马正襟危坐,摇头可怜兮兮地道:“嫂子,我还没有女朋友,你给介绍一个吧?”
呸!严铮暗中啐了一口,昨晚那个把脸埋在大波美女胸口神情极尽淫靡享受的,难道是他的孪生兄弟?还是她眼花了,幻觉了?
厚颜无耻的男人!要不是她不屑与他动手,一定要将他那张嘴打肿,看他还能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东满瞥了眼一旁正气得柳眉倒竖的严铮,顿觉好笑,尝试火上加油:“好啊,我有个表妹,刚大学毕业,学的是市场经济,正想进hr工作呢,超少你给多关照一下,要是能发展成为超少的女朋友,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是吗?”黄超立即来了兴趣,倾身过去亲热地握住东满的手,仿似她已经是他的大姨子,笑嘻嘻地说:“那嫂子你可要多敲敲边鼓,帮我说点好话,叫她不要相信外面那些传言,我家虽然有点钱,但我绝对不存在哪些脑残富二代的缺点,而且我爱上她就保证忠心不二!”
“嗯,那是一定的。”东满抽出手,轻笑着拍了拍黄超,瞟向黄超说这番话的真正对象严铮,只见她神色暗怒,往日开朗明亮的眼底,被一片阴云笼罩。
不知道他们出了什么问题,黄超要借她来向严铮表白?当然,她那个什么刚大学毕业想进hr的表妹,也是为此凭空捏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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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餐饭用得算是愉快,只是气氛有点滑稽诡异。
严铮由始至终没有再和黄超说话,尽管他很多话都是或明或暗地冲她而来,她却像是铁了心不为所动,恼怒气恨过后,竟然能目不斜视,淡漠地置身事外。黄超见她似乎越来越不对劲,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淡,勉强多呆了一会儿,在东满面露疲色的时候终于告辞。
离去前,他深深地凝望着严铮,她却调开视线,似乎连多看他一眼都是多余。但是,黄超走了之后,严铮又怔怔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神情迷茫里,隐有不舍。
看样子严铮已经对黄超有了一定程度的感情,而照黄超今天特地上门消磨大半天时间来看,也代表对严铮的势在必得,只是,严铮有身为特警的强硬,如果黄超没有一定的霸气很难镇住她,再加上他过往游戏人间的作风,想得到她的全心交付还需一定努力啊!
东满并不捅破严铮对黄超的那点心思,反而像是对她敞开心结般,聊起了自己和简傲南一路走来的点滴,意图让她明白,很多时候先入为主的观感会误导真正的感情,致使饶了很大一圈弯路,才明白彼此的心,枉做了诸多无谓的挣扎,更浪费了许多珍贵的时光。
严铮静静地听着,即使很多事情她已经知道大慨,但听到东满娓娓道来,还是深感震撼,末了,自然也知道她说这些的用意,叹道:“简上校不是一般男人能比得上的,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你和他的幸运。”
东满微微一愣,在严铮谈及‘简上校’非一般男人可比时,眼里有一抹类似崇拜爱慕的光芒,叫她心下一个咯噔:不会吧,严铮喜欢简傲南?
但转念一想,即使军中九成九是男人,但就凭简傲南那副既英俊正气又妖孽魅惑的外表,随便穿什么也难掩他毕露的锋芒,随便往哪儿一放都是瞩目焦点,有几个女士兵能逃得过沦为粉丝的命运?
想来,严铮也是其一。
唉!即使东满不好意思赞自家老公,也不好做违心之论,如果严铮将黄超拿去和简傲南比,不论外表还是内在,品格还是情操,黄超都和简傲南不在一条起跑线上,还真的没得比。
“简傲南真有那么好?”东满试探地问。
严铮想都不用想地点头,嘴角轻扬,哗啦啦地说出一长串:“当然,简上校是我们的偶像!他出身高,但从不像那些凭着父辈关系受尽优待的子弟,自视身份目空一切,他虽然狂妄骄傲但严明律己,勇敢兼具智慧,坚毅明朗,品格高尚,弘毅宽厚,与士兵同袍同泽……”
东满听得两眼圆瞪,不是吧?简傲南真有那么好?他们是不是从来没见过他出了部队脱下军装后恶霸流氓一样的行径?
东满很怀疑,严铮说的这些都是她自我想象中将简傲南美化了的,而非真正的他!其他那些勇敢智慧严明律己的,东满觉得还有可能,但弘毅宽厚……弘毅还行,但宽厚绝对不成立!
就那个男人,照她来形容,该是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也许,严铮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了,当她看到东满脸上不可置信的讶异时,顿了顿,笑道:“其实他什么都好,就是一碰到与你有关的事,就像火车偏离轨道一样,失去掌控。”
东满的脸一热,有些尴尬,但心里难以抑制地漫上了一层蜜,为了自己对他来说的与众不同。
“那你也要相信,有些人的恶习,也会因为爱上你而改变。”东满整了整心情,语重心长地劝道。
严铮倏然垂眸不语。
东满也不再多话,感情这种事,外人说多了未必就有用,要靠当事人自己去发掘体会、然后醒悟。
过了几天,东满早上起床已经不再孕吐,除了容易饿、经常犯困之外,她觉得怀孕也不是一件多恐怖的事,传说中分娩的痛苦也许因为日子还很遥远,她不是很担心。
岳青已经将星梦整个放手给她打理,有两位得力助手与岳鑫云的帮助,东满也很轻松,只在有需要时露个面,例如时装周。
再一次和米蔓在时装盛会上遇见,东满代替了岳青的位置,与米蔓平起平坐,让这一对曾经上下属如师徒般的女人,将她们身后竞争了多年的两个品牌瞬间拉近,甚至对外宣布不排除将来合作的可能。
东满有孕在身,劳累不得,便提早退场。
几乎停满各色豪华车型的停车场里,一辆毫不起眼的国产桑塔纳停在角落里,车窗开着,正有白烟一圈一圈地飘出。
见到倒后镜里两名男女一左一右保护在中心的那抹纤细身影,驾驶座上抽烟的男人忽地坐直身子,掐灭了指尖的烟蒂,双眼紧盯着倒后镜,贪婪地望着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的那张脸,淡淡的微笑,带着浅浅的疲惫,轻轻开合的唇瓣不知在和身边的人说些什么,他耳边却恍惚响起了那份暖软的语调,或嗔或喜地喃着:“方学长……博维……”
东满!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当初的一念之差对我来说,是跌入苦难深渊的第一步,我不该贪恋那朵开在悬崖上的权利之花,一失足放开了你的手,便永难回头,而让你成为他人的妻,这深重的悔恨犹如十字架,将背负在我心上,啃噬着我余生里的每一个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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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我爱的女孩,但愿你幸福快乐,平安健康,即使我远去千里之外,我的祝福也会每一天伴随着日出带给你……
严铮忽然警惕地以目光巡视了一圈排满车子的停车场,伸手搭住东满的肩,不着痕迹地往前一带,将她掩护在自己身前。
老杨已经走快几步,上了商务车的驾驶座发动车子,等了一分钟左右,才下车拉开后座车门。
许东满似已习惯这种保护,脸上依旧是浅淡的笑意,上前刚踏上车子,忽然就听一声高叫:“等一下!”
那是一把清脆的女声,听起来就知道年纪不大,带着急切和微喘,随之,停车场里响起了一阵急乱的脚步声。
严铮即刻把东满往车里一塞,浑身肌肉进入戒备状态,转身面向声音来处。
那是停车场出口的方向,奔来了两个人,前头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孩子,二十出头的大学生模样,口中焦急着喊:“等一下!东满姐!”却不时回头看身后的母亲那是只有岳青的年纪、却被生活折磨得沧桑年迈得仿如七十的老太太,骨瘦如柴,鸡皮鹤发,但脚下奔跑的力度却一点不输前头青春焕发的女儿。
因时装盛会还在进行,停车场除了他们几个再没其他人,静悄悄的空间回荡着那把清脆的高叫,使得另一角落车里的男人霍地一震,转头去看那再熟悉不过的两个身影,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抓着车窗的边沿,干瘦的手背上青筋凸起,关节泛着用力后的青白。
被严铮塞进车里的东满也听清楚了那个女孩的叫声,以及那一声“东满姐”,倏地心一紧,无视回身的严铮警告的眼神,从车内探出了头往后看。
奔跑的女孩接近,脸颊红彤彤的,额上闪着汗珠的反光,细长的单眼皮酷似她的哥哥,一个儒雅,一个秀致,一看就都是书海里浸淫出来的优异生。
贫苦人家的孩子啊,只有拼命啃书才有出路。东满喉中一酸,下了车,对要阻止那女孩过来的严铮说:“让她们过来,我认识她们。”
认识,又岂止认识?那前面的女孩,和她曾经是颇亲密的好朋友,戏谑着将要成为最亲密的姑嫂。而那后面的妇人,曾经拉着她的手,感谢她不嫌弃摆地摊为生的他们家徒四壁,愿意和他们同甘共苦,做他们骄傲儿子的后盾……
只是,到最后,却是他们骄傲的儿子嫌弃了她。东满暗叹一口气,隐隐已猜到她们的来意。
“东满姐!”严铮一让开,方博览就冲了过来,引得严铮横臂一拦,在东满面前两步距离处将她截停。
“小……”东满差点喊出了曾经随着方博维称惯了的‘小妹’,自嘲的一笑,习惯真不是个好东西!自从方博维要和她分手的那一天起,方博览就再也不是她的小妹了,现在,大慨就连普通朋友也不能算了。
“博览,好久不见。”一滞之后,东满的眼光落向方博览身后的方妈妈,喉中的酸涩更浓,点点头,勉强堆起一点微笑,“阿姨,您好。”
方妈妈站定在方博览身后,对东满点点头没能说话,大张的口在急剧喘息,伴有嗤嗤之声,显然年纪大得吃不消这种骤跑了。
“东满姐……”方博览想去拉东满的手,奈何严铮的手臂横在前方,她怎么推也推不动分毫,求助似的望向东满,却见她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们,没有要走近的意向,顿时心一凉。
这个差点成为她大嫂的女人,已经是别人的妻子,成为高高在上的上校夫人、星梦副总裁,身价与她这个依旧是穷苦地摊贩家庭的女儿,已是天壤之别!她们之间仅隔着几步距离,却犹如隔着天涯鸿沟,遥不可及。
方博览用力闭了闭眼,咽下喉中的酸楚,望着东满面带恳求:“东满姐,我知道都是我哥对不起你,但是,求你看在我们往日的情谊上,放过他吧!”
东满皱起了眉,她们果然是为方博维而来,“放过他?博览,你什么意思?”
“东满姐,我哥当初负了你娶了别人,的确是他不对,但是,你可曾想过,他也是为势所迫、逼不得已的!他满怀壮志,只因没有人脉而郁郁不展,张清莹的接近给他带来了可以一展抱负的希望,他糊涂地牺牲了爱情,心里却从来没有放下过你……”
“别说了!”东满不耐地打断她,“过去的事,我不想听。”
“好,我不提!但是,我哥即将被派到y省一个很偏僻的小山村去,单是乘飞机,然后坐公车再转车,就需要两天才能到达,到了那里要是没有上面的人提携,他最重要的八年很可能就这样葬送在山沟沟里了!”方博览为大哥哀痛惋惜,语声快疾而用力,“他念书有多刻苦,你是知道的,难道你忍心他就这样被埋没?”
东满沉默。
当她知道方博维曾经对自己和家人做过什么之后,就好比一份虔诚的信仰被无情推翻,顷刻间毁于一旦,只剩废墟焦灰,曾经坚信的那一份纯净醇美,只剩下森冷的讽刺,叫人心寒。
这时候,听到‘忍心’这个词,她只想问:当初是谁,能忍得下那般心肠在许家雪上添霜?眼见她四处奔波,处处碰壁,心灰意冷绝望之际,却能趁机要挟,迫使她失了爱情之后,还送上尊严给负心人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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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东满面露讥谑眼露痛色,低头不语,方博览焦急地扯了扯身后母亲的衣服,示意换她去,也许够分量说动她。
“东满……”方妈妈只叫了声她的名字,眼眶就有点湿了,看着眼前的东满,想起那个被儿子一手牵着来家里,腼腆羞涩叫‘阿姨’的女孩,明明清晰如昨日的事,怎么就一下子过去了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事,儿子和她都变了那么多?
东满微微一震,抬头看见方妈妈眼里的水光,到底心有不忍,张了张嘴,叹道:“官场上的事我不懂,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
方博览见东满松口,连忙说:“东满姐,市局里都是你丈夫的人,只要你跟他说一声,我哥就不会被派到穷乡僻野去!让他去我们老家附近的村镇吧,我们保证,他不会再回r市,不仅如此,我们全家都会搬走,你再也不用见到我们……”
东满一怔,去跟简傲南说,那不是自讨苦吃?别说他不会答应,只怕会变本加厉将方博维派到更穷荒、更偏远的地方去!
“对不起,你们应该找张市委帮忙,毕竟他是他外孙女的爸爸,而我,只怕帮不上忙……”而且,很有可能越帮越忙。
然而,方家人不会理解她的为难,只会认为她还在怨恨方博维,故意刁难,甚至报复。
“我哥都被张家人恨死了,连我侄女都不让见,怎么可能帮忙?”想起父母上门看孙女不但被拒还遭到轰赶,方博览就气得浑身颤抖。
“东满,阿姨知道是博维他伤了你的心,是我们方家先对不起你……”方妈妈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为了儿子不在深山老林里消磨掉黄金年华,老脸也得豁出去了。“东满,阿姨求你了,我代博维给你道歉,给你跪下也行……”
说着,方妈妈已经扶着一旁的女儿,屈膝就要下跪。
“妈……”方博览哽咽地叫,扶着母亲的手肘,却没有要阻止她下跪的意思。
“阿姨!”东满一惊,赶紧蹿上前伸出手要去扶。
不远处传来‘嘭’的一声,车门被怦然甩上,快疾的脚步声紧接着奔近。
严铮一个箭步上前,有力的双臂一分,一只拦住了东满,一只卡进方妈妈腋下,拖住了她下跪的姿势,警惕的眼睛却望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妈!”另一声惊叫随之来到,清瘦得似乎只剩骨架的男子奔过来,从后抱住了母亲亦瘦骨嶙峋的身躯,不让她代自己受过下跪,口中焦急地嚷着:“妈!都是我的错,要跪,也该我来!”
“哥?”方博览惊呼,望着来人,“你怎么会在这……”
被严铮拦在身后的东满身体一僵,抬眸望着突然出现的方博维,即使觉得他对她所做的事不可原谅,但见到如今颓丧憔悴苍白如鬼的男人,还是憎恨不起来,还是会忍不住鼻酸。
方博维抱着母亲,双眼却粘在东满脸上,贪婪地注视着,任痛楚漫过自己所有的知觉……
东满,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我也答应过华菱,避开你会去的地方,再也不出现在你的面前!请原谅我即将远去,余生也许再也见不着你的面,就忍不住念想偷偷地来,远远地看如果不是我妈和小妹突然跑来,我绝不会打搅你。
这个意外,一定是上天对我的怜悯,你多看我的每一眼,都将成为我余下日子里的慰藉……
“博维,你……”方妈妈也对儿子在这地方出现深感意外,但看到儿子痴缠着东满有些发直贪婪的视线,心中便已了然。
如果她和女儿都觉得这是被保护得油盐不进的许东满难得外出有望拦住她见一面、说几句话的机会,那方博维岂会想不到,又怎么会放过这对他来说也许是最后一次见她的机会?
也许是方博维的目光太过炽烈,东满与之对视的眼睛倏地发疼,背转身去避开,轻叹道:“过去的对错已经不再重要,我不会再记着,你们也忘了吧!我回去试试看,能不能改变他们的编排,我也没把握。如果不行,你们也不要丧气,偏远山村未必就没有发展机会。”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只要他不放弃理想。
只要张清莹女儿的亲生爸爸是方博维,就算她再恨他,也不会放任他在僻野山村一辈子,让自己的女儿一提起爸爸就在一票高干子女中抬不起头。
东满不愿再和他们多说什么,抬脚走向老杨等着的车子,在她的脚踏上商务车的踏板时,方博维忽然就忍不住喊了声:“东满!”
她身形一窒,却没有转身,只淡淡地问:“还有事吗?”
“没事,我只是……”方博维望着不过几步距离外的女子,曾经对着他娇嗔甜笑,如今却冷漠地以背相对,一种裂心的痛楚就席卷全身,使他不能言语。没事,我只是想再叫一次你的名字。
东满只顿了顿,就上了车,严铮冷蔑地扫了眼方家母子三人,也钻进了车子,老杨立即倒车,毫不迟滞地驶离。
一路上,车厢里一片沉寂,只有悠扬的钢琴曲在流淌。快到岳家时,东满转过脸对严铮说:“希望你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他。”
严铮微微一怔,自然明白她口中的“他”是何许人,迟疑了下,点头。东满轻笑,“放心,我会自己告诉他。”当明白了他那么恨方博维的原因不单单是吃醋之后,她就知道,方博维的事绝对不能瞒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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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意的欺骗,有时会恶化成毒瘤。即使他会因此生气,她也必须坦白。
“南,我今天遇见方博维了!”迎着初夏的温柔夜风,东满拿着手机倚在阳台,就这样开场白。
“什么?”毫无意外的,某南拔高了声调,气息骤然急促不稳。
“你先别生气,听我说。”东满与他相反的一派轻松,低笑着道:“我发现我不恨他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某南并未感染她的轻快,语调冷冽低压,让人的耳朵都快冻僵了。
“如果不是他攀荣附贵和我分手,我就不会到酒吧喝酒,也就遇不到你!”东满抬头望着朗月疏星,脸上笑意吟吟,“如果不是他落井下石,逼迫我成为他的地下情人,你也许就不会强娶我!”
某南冷哼:“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他?”
“是我!我得感谢他让我遇见了你,才有现在的幸福!”东满抬手按住了左胸口处跳动的心脏,“南,我爱你。”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阵,似在考量她话里的含义,“你这么甜言蜜语的,是不是要我做什么……”某南的信心还是不够的,听到她自动说爱他,居然有些惶惶不敢置信。
“嗯。”她低应了声,在某南像是气怒的呼吸里,半晌才低喃着道:“我设计的一款睡衣穿在身上了,白色软绸,豹纹滚边,透明蕾丝……”
电话那头立马呼呼急促地喘息起来,“东东,你这是在勾引我?”
“哦,我昨天去产检了,医生说……”
东满欲言又止,引得某南倏地屏气凝神,撤下脑里热血贲张的画面,紧张地问:“说什么?宝宝没事吧?”
“宝宝没事,医生说……他说,孕期三个月了,可以……那个……”东满的话音越说越低,到了最后“那个”更是细若蚊蝇,几乎听不见。
然而,简傲南何许人也?他可是军中的听力异能者,射击作战或许都不算他的强项,但超出常人的听觉,如果他认第二,全国七大军区乃至特种部队都没有人敢认第一,甚至,再难找出一个接近他的人。
所以,东满几近腹语的话,还是一字不漏地进了某南的耳朵,像一道火苗丢进本就天干物燥的躯体,瞬间,就火光冲天,难以灭绝。
“东东……”某南嘶哑地唤,喉咙干渴难耐地发出一声咆哮,然后通话便咔嚓一声中断。东满盯着发出嘟嘟声的手机,半晌,才干笑了两声。
简傲南肯定受不了,自己泻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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