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办公室回来后，脸色都不太好看，争锋相对，各自看对方不顺眼。
许鹏岳见状，立马凑到季铭凡身边。“凡哥，你跟他咋回事啊？刚才老吴下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抓我睡觉的事呢，当场就清醒了。都不知道你们干啥了，让老吴这么生气。”
“没干什么。你不用知道。”
季铭凡尽量心如止水地回答着，将桌子上的纸团用力捏成一团，投向不远处的垃圾桶。
许鹏岳没有察觉出季铭凡因为自己的提问而不耐烦与不愿诉说，只觉得他是因为被化学老师教训有些烦躁以及难以启齿。
一旁的许叡也在关心着陈凛烽，“烽哥，刚刚怎么了？”
“我给我家愐愐传信也不知道碍着谁的事了，硬是给我扔了回来。”
陈凛烽说着，突然提高了语调，“这下好了吧，军令状现在已经立下来，我倒无所谓，轻轻松松，至于某些人吧，可就不一定咯！”
此时无声胜有声，季铭凡的拳头紧握着，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化学课本。
许鹏岳这个顺风耳，立马将椅子挪到了陈凛烽近些的地方，“什么军令状？烽哥，透露一下呗！”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跟老吴解释说，我是因为好学，想跟我家愐愐一块坐，方便我跟上班里的学习进度，才跟他扔纸团想商量商量，没成想他不同意就给扔回来了，然后我们就互相扔起来了。”
一旁被迫听着的季铭凡，内心吐槽：好学？要不是知道纸团里写的那些嘘寒问暖，一堆废话，我还真就信了。
“然后呢，军令状是怎么回事？”
“老吴就让我们互相道歉，附赠一千字检讨。然后提议说，下次考试化学成绩必须班级前五，然后决定谁跟愐愐坐一块。”
“是老吴提的，那就很正常了，毕竟他是最注重成绩的。”许鹏岳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许叡总觉得哪里不对，终于灵机一动，说道：“烽哥，那谁排名高跟秦愐坐，还是排名低的？”
正得意着的陈凛烽瞬间怔住，疯狂思考着，“对啊，老吴套路我们，他压根没说清楚这事，如果排名高的话，成绩好就根本不用再找愐愐帮忙了，但也有可能胜者为王。”
越想越不对劲，猛地一起身，“不行，我得找老吴问问。”
“烽哥，不用去了，老吴估计啥也不会说的。”
“你怎么知道？”
许鹏岳立马兴致昂洋，“隔壁班班长就是我们老吴，知道吧？”
两人点了点头，聚精会神听着。
“上次有人上体育课的时候打架，刚好那地方监控死角。打架的其中一个是那个年级第二，另一个的学习跟他也不相上下，但说话难听，不知道怎么的，就打起来了，两人各持一词，都说是对面先挑衅动手的。”
“那个年级第二我见过几回，时不时就来找秦愐讨论问题，但他看起来不想是会打架的人啊。感觉就一书呆子。”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嘛，听说好像是因为他有个姐姐是什么女团的……”
“闲话少说，到底为什么不会说？”
“别急别急，听我慢慢说嘛。”许鹏岳心平气静道。
“既然没有证据证明谁的对错，那就用成绩来证明，看下次成绩，决定谁说的是真的。”
许叡似懂非懂，“没道理啊，成绩又不代表一个人是否真诚，考得高或者低也不代表谁说的是真的啊！为什么要拿成绩来决定呢？”
许鹏岳朝他打了个响指，“问得好！我当时也纳闷，问老吴，他也不说。后来成绩出来，年级第二稳定发挥，比另外一个人高了两分。”
“所以，老吴断定年级第二说的是真的？”
“是，但也不是。成绩其实就是个幌子，老吴跟我们班主一块暗中调查，暗访当时上体育课的所有人，之后才总结出答案，是另一个人先挑衅的。”
“原来如此，那为什么不让我去问呢？”
许鹏岳刚想露出得意地表情转变成僵硬的微笑，“还没懂？”
陈凛烽无语道：“废话，要是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我还要问？”
“果然，智商高的人不一定情商高。”
许鹏岳小声哔哔着。
“你说啥？”
“没什么，总结来说，老吴就是死鸭子嘴硬，一开始没打算说清楚的事，问再多，谁去问，都没用。等到最后就能知道答案了。”
陈凛烽拿出秦愐的保温杯，放到桌上，“直接这样说不好嘛？这都上课了，不然我还打算给我家愐接水去呢。”
说着，将自己保温杯打开后倒到秦愐的保温杯里，刚弄好就响铃了，“许叡，拿到我家愐愐桌上，小心点。别吵醒她。”
“没问题，烽哥！”
许叡小心翼翼地将保温杯放好后，便转过身上课。
旁观了一切的季铭凡看着那个保温杯，内心十分不爽，但又无可奈何，认真翻阅着化学笔记。
“需要对化学特别补习吗？”
季铭凡看向一旁微微睁着眼睛，仍然趴着的秦愐。
“你听见了？”
“声音大，很难没听见。”
“你倒是挺懂得补习的，还知道投其所好。”
秦愐眼睛完全合上了，气息也很慢。
“睡着了？”季铭凡将声音又压低了，轻声问道。
“没有。你放心，特别补习不额外收钱，你化学本来就不好，之前也有打算给你恶补一下。”
“是吗？”季铭凡莞尔一笑，“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当然就听你，想怎么补就怎么补吧。”
见她没有回应，以为她又睡过去了。
小声嘀咕，“昨天还是很晚睡吗？”
“仓库进了老鼠，为了清货就晚睡了。”
季铭凡有些出乎意料，“还醒着呢？怎么不把眼睛睁开，怪吓人的。”
“累，不想睁。有问题？”
“那当然是没有的。累了就睡吧，我不吵你了。”
说完，就开始认真上课了。
秦愐右眼开了个小缝隙，瞄了他一眼，这学生还算省心，还知道主动学习，好像也没有一开始想的那样麻烦……想着想着又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