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归突然凑近，皱着眉头，盯着季铭凡的眼睛。
“你干嘛笑成这样？”
季铭凡慌忙躲开视线，故作轻松道，“我本来就这么笑的啊！”
“是吗？”
林晚归半信半疑，继续盯着他。
“对，我就是这么笑的。”
说着，露出标准假笑。
林晚归一脸嫌弃，“你还是别笑了，怪假的。”
季铭凡虽然有些不满这句话，但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不过，你现在的假笑跟刚刚那个笑不一样，让我看了有一种感觉。”
一听这话，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急忙问道：“什么感觉？”
林晚归认真思考着，“就让我感觉，你是不是喜欢学姐。”
没等季铭凡反驳，林晚归就立马摆手摇头道：“嗨，你不可能喜欢学姐的！”
“为什么又觉得我不喜欢了？”
“因为喜欢一个人时，是不会对每个人都像对喜欢的人一样的，是有偏爱的！你呢，对每个人的态度都是笑嘻嘻的，一视同仁。所以，你怎么可能喜欢学姐。”
“那万一我是喜欢的呢？有偏爱，但你没发现呢？”
“那你喜欢学姐吗？”
季铭凡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问，当即第一反应就是否认。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
“既然你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干嘛还要问万一？”
说着，林晚归站起来看向公交车行驶的方向看去，“都这么久了，公交车怎么还没有来？而且你要搭的那辆怎么到现在也没看见过。”
季铭凡还在思考着刚刚的问题，没有立即回应。
“喂，你都不着急回去的吗？”
回过神，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我要搭的那一辆在你刚刚讲故事的时候就开过去了，你的应该快到了。”
林晚归试探地问道：“我还真让你错过公交了？”
“没错。”
“抱歉抱歉。”林晚归立马鞠了个躬，表达歉意。
见状，季铭凡笑道：“也不必行此大礼。我不着急回家。”
想到家，不禁小声自嘲道，“反正家里也没有人在等我。”
“你说什么？反正什么？”
“你车来了。”
“是吗？”林晚归立马看过去确认。
看见是自己要坐的那班，转头跟季铭凡道别，“那我就先走了！”
刚踏出一步，灵机一动，又转头看向季铭凡，“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终究是我让你错过公交的。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当时追上去问的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当时学姐是睡过头了，还是雷声太大吵醒她的。”
话毕，公交车就停在了面前。
再次告别后，林晚归坐上了公交。
公交车上人不多，刚一上车，林晚归就觉得所有乘客的视线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车上，四个中年男人稀散地坐在比较靠门的位置，还有一个比较年轻差不多年级的男生坐在最后一排靠门方向的靠窗位置。
林晚归只觉得他们就是好奇上来的人，便不以为然，径直选了最后一排左边靠窗的位置坐下。
坐下后，戴上了白色的蓝牙耳机，上面还刻了浅银色的“lin”，看着窗外。
公交车快速行驶着，窗外的风景不断转变，回忆再次涌入脑海。
其实，林晚归清楚地知道，当时那一股吸引自己的魔力是什么，只不过同季铭凡没有明说，而那股魔力名唤“真心”。
与此同时，季铭凡没有等下一班公交，而是直接坐上了出租车。
一路上，季铭凡什么也没有想，只是单纯地盯着手机上与秦愐的聊天界面发呆。
直到听到了司机喃喃自语了一句“今天怎么遇见这么多警车，出事了吗”。
这才回过神，关掉手机，看向了窗外。
出租车经过了夜市入口，季铭凡便一直看向那个方向，哪怕知道是看不见那个海鲜餐馆，更看不见那个人。
回到家，打开门。一眼看去，空荡荡的，黑得看不到底。
没有开灯，经过客厅，却发现有些光亮从阳台悄然透了过来。
犹豫了一下，来到了阳台。
抬头望去，一轮弯月悬于黑云之中，温柔地散落下皎洁的月光。
季铭凡想起自己与秦愐初识那天，“今天的月亮跟那天的好像，但是好像比那天更亮了些。”
说着，不经意地笑了。
“不对，我笑什么？难道？”
此时此刻，脑海中再次浮现起林晚归问的那句“那你喜欢学姐吗”。
“不可能吧，怎么可能？”
季铭凡嘴上是这么觉得的，但是自己又不禁回忆去与秦愐之间的点滴。
不知从什么开始，季铭凡不再是好奇，反而是不经意地想要靠近秦愐，靠近这个表情冷漠，但有着一颗温暖内心的女生。
他不清楚现在的自己对她是不是喜欢，因为他从来没有真正喜欢的事物，不知道喜欢是什么。
如果喜欢就是林晚归说的那样，是偏爱的话，他似乎没有什么特殊偏爱。
不可否认的是，他对每一个人都是恭恭敬敬，从不逾矩；但一遇到秦愐，便总会忍不住想要挑逗她，眼色不自觉看向她，甚至会因为陈凛烽而激发那幼稚的胜负欲。
有时候，他也想要成为她最好的朋友，如林晚归说的那样，超过陈凛烽在她心中的地位。
但是，他不知不觉中又改变了想法，不单单想要成为最好的朋友，甚至想要独占秦愐的目光。
他不清楚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喜欢，但是他清楚，他现在唯一能够让自己提起对一切事物兴趣的前提是关于秦愐。
究竟是好奇？还是在意？
他还无法确定，所以打开手机搜索引擎，搜索“喜欢一个人的表现”。
“时常想起，分享欲，这个跟要好的朋友不也会有吗？”
继续看下去，越看越皱眉，“看聊天记录傻笑？我有吗？好像没有过。”
仔细翻阅着其他回答，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不靠谱。
刚要关掉手机，又突然看到一个贴子“如何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一个，只需一个动作”。
带着好奇点开，“与那个人近距离深情对视，如果喜欢的话，会不自觉盯着那个人的嘴唇，想要吻下去。”
说着，季铭凡瞬间羞红了脸，连忙退出网页，将手机扔在阳台，就径直回到卧室，用枕头盖住脑袋，试图忘记刚刚的网页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