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去医务室。”
秦愐站在原地,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怎么不走?”
秦愐望向休息地那边,“我书包里有药,我自己处理。”
“你自己处理,这么严重,你在开玩笑吗?”季铭凡的眉头皱得像麻绳。
秦愐不再解释,刚想起步走开。
看出她意图的季铭凡,既生气又担心,便一股脑将她抱了起来。
抱起来软绵绵的,没有什么重量,比看起来的瘦了许多。
“你干嘛?”秦愐表情有些惊慌,开始挣扎,“放我下来,快点!”
“别动,小心摔了,伤口就更严重了。”
秦愐不再挣扎。
第一次见秦愐会乖乖听话,季铭凡的眉头舒展了不少。
“我放你下来,你就去医务室?”
“我……”
秦愐望向旁边窃窃私语的同学们,冲季铭凡使眼色,“你确定你要一直抱着我吗?”
季铭凡看了看周围,使坏地笑了笑,“我又不怕。怎么?你害羞了?”
“放我下来。”秦愐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厚脸皮,无奈妥协。
“我自己去医务室。”
季铭凡轻轻放下了她,“走吧,去医务室。”
季铭凡一直在秦愐后面跟着她,她本想着下来再逃跑这件事是没有希望了。
来到医务室,空荡荡的,没有人在。
“校医不在,回去吧。”秦愐转身说道。
季铭凡堵在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
“坐下,我去找……”说着,考虑到秦愐可能会临阵脱逃,便改了口。
“我帮你处理。”
“你?”秦愐不相信像他这样的大少爷会处理伤口,连忙拒绝。“还是算了吧。我自己可以。”
季铭凡不管三七二十一,将秦愐按在椅子上,便开始找药了。
“放心吧,我之前给自己处理过,算是有点经验。”
季铭凡一口气拿了许多药品、纱布和镊子。
掀起裤腿,再次看到伤口还是觉得吓人。
季铭凡注意着秦愐的表情,边小心翼翼地将玻璃碎片夹了出来,生怕弄疼了。
用纱布擦掉旁边的血迹,酒精消毒,擦药,再用纱布缠好,一顿操作行云流水。
“疼吗?”季铭凡看着包扎好了的伤口,皱着眉头道。
久久没有回应。
抬起头,看见秦愐正在看着药品说明书。
意识到有一股炽热的视线,秦愐抬眼看去。
“弄好了?”
季铭凡眉头不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语的笑。
“放心吧,没毒。”
“弄好就走吧,我还有比赛。”
“你说什么?你要干嘛去?”
秦愐不耐烦道:“你耳朵有问题吗?”
“我没问题,但我觉得你有问题。都这样了,还去比赛?”
“接力跑是什么奖品?”
季铭凡刚想理论,却被秦愐峰回路转的提问给弄懵了。
“哈?奖品,我不知道,刚比完就走了,没注意。”说着,拿起手机发信息。
“等一下,我问问许鹏岳。”
过了一会,季铭凡看着消息嗤笑了一声。
“许鹏岳他说,奖品是六科的辅导练习册,只有四份,有一份听说被林老师他妈妈不小心送人了。”
“我要去比赛。”
“你怎么又要去比赛?”
“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季铭凡不知道她有什么意图,便顺着话问了下去,“什么?”
“不管闲事,命会长。”
说完,便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又被季铭凡拉住,拉回了椅子上。
笑着说:“刚好,我闲活得久。这事我还就真要管管了。”
说完,便在门口打了个电话。
回来之后,边清理刚刚拿出来的药品和废弃物,边说道。
“你在这里休息,待会林晚归会来陪你。还有,你要的东西我帮你赢。”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
“我知道,如果你没受伤,你当然可以,但是现在不一样。不过,我也不白帮。”
秦愐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直言:“你要什么?”
“那六科卷子换个保温杯,你不亏吧?”
少年挑逗的笑,眼神中却是真诚与担心。
“你不亏吗?”
“不亏,就这么说好了。”
林晚归来了之后,季铭凡便放心离开了。
操场上,同学们在为校运会而努力着,为本就多彩的青春添上了更多艳丽的颜料。
此时的季铭凡也在为了约定而努力着,虽然他平日里不喜欢运动,但是自身的底子好加上之前的特别训练,比起赛来,也不算太吃力。
临近中午,最后一场比赛是跳远,刚刚短跑的奖品是羽毛球拍,现在还没有恢复全部的体力,但为了保温杯只好硬着头皮上。
广播声响起,“今天上午的比赛到此结束,请同学有序散场,感谢配合。”
季铭凡拿着战利品飞奔向医务室。
“我赢了!说好的东西我给你赢来了!”
一进门便兴高采烈地宣告着胜利,说完才突然意识到有着许多陌生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
医务室里除了秦愐和林晚归,还有其他同学和校医。
季铭凡瞬间脸红耳赤,尴尬地站在原地,笑容逐渐僵硬。
林晚归看着这场景实在忍不住笑起来,“噗呲,哈哈哈哈哈!”
其他同学也跟着笑了。
季铭凡挠了挠头,尴尬地笑着点了点头,将战利品递给了秦愐,便慌忙逃窜。
“学姐,你这个同桌挺搞笑啊!”林晚归笑地合不拢嘴。
“不过,他也是真的担心你,刚刚打电话给我时,你都不知道他有多着急。”
秦愐听完若有所思,看着手中的保温杯,又望向躲在门外的少年,眼神软了下来。
“走吧,该回去了。”
“好,你等一下,我收拾一下东西。”
“外面等你。”
说完拿起背包,就起身走到门口。
“谢了,辅导书我让许叡放你桌上了。”
“不用谢,没什么。”
秦愐看着他满头大汗,便从背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他。
“谢谢。”
接过纸巾,一不小心便碰上了对面纤细的手指,凉凉的,就跟她的性子一样。
季铭凡慌忙接过纸巾,将手缩了回来,慌张地擦着汗。
“走吧。”收拾好东西的林晚归走了过来,发现季铭凡依旧面红耳赤,开口问道。
“你还没从刚刚的尴尬出来吗?怎么感觉更红了。”
“有吗?可能是太热了。对,太热了!”
“也是。”林晚归没再在意,“学姐,我们走吧。”
“要不,我送你们吧?”
林晚归立马回道:“不用了,陈凛烽那臭小子说了,要来接学姐。我就送学姐到校门口,不过你要是想送我也大可不必了,我骑车,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