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万籁俱寂。
一抹身影,在着皇宫来回穿梭,带着一许匆忙,身形微有僵硬……终是,她在着一处停了下来,夜风吹拂过,她散落下的发丝,映衬出点点惊艳。
望着眼前月门,连城眸里透出,些许冷光来。
久久地,未有进去,只有满心的愤怒,充斥着整个身心……但,想到接下来,需得相问一些,想去得知的答案,这么想着。
还是尽力的,平复了心下愤懑,直直开了口:“夏侯渊,你出来!”
半晌,无有什么动静。
心有迫切的,不顾任何闯了进去,正待寻了房间……然,在着进了月门刹那,余光瞥见,破旧的庭院里面,有着石桌林立。
石桌边,有着一棵不知名的树,飘落了一地的枯叶。
刹那间,凭生出一丝萧瑟之感。
而,夏侯渊,所寻之人。
正坐在那里,手执一壶清酒,兀自倒了一杯,细细品了一下……而,在他的边上,还有着一个酒杯,早早倒了清酒,似在等着什么。
待,连城站在面前。
夏侯渊唇边,优雅一笑,将着手上清酒一饮而尽。
遂,目光微侧,与着连城,遥遥相望:“你来了,过来坐,我等你……很久了。”
双拳紧握,连城满心怒不可言,径直踏步走了过去。
定定地,站在他的面前,想到所发生的那些事情,逐步失了该有的冷静。
“夏侯渊……”
“来,喝了这杯酒。”
还未话落,一举淹没在了他的话语之下,一时对峙下来……期间,视线掠过,他举过的一杯清酒,终是伸手接过,仰头饮了下去。
“你看,怎的这么不小心……”
平静如初,夏侯渊伸出手,将着连城扯过,坐在了边上……而后,向上移动,指腹擦过唇边,流下的清酒:“连城,别这么看着我……”
眼前,连城清澈的眸里,写满了厌恶与憎恨。
夏侯渊不觉,心下微有涟漪,抬手覆上连城的双眼,有心遮挡了她的视线。
“啪——”
却在同一时,连城用力一个挥手,打下夏侯渊的触碰……而后,起了身,一袭白衣胜雪,与着面前之人,满身的黑色,形成鲜明对比。
“夏侯渊,若桃居起火,是你做的!”
不是试探,而是肯定,无有一丝犹疑。
闻言,夏侯渊冷冽一笑,并不避讳:“你猜得对,的确出自我手。”
“为什么?这么做,对你而言,有什么好处?”
连城紧蹙眉头,满心得不到解释,让她感到深深压抑……而,记忆倒流,回到最初:“还有,地道里面,你点了我的穴!若桃的尸首,你将她藏在了哪儿……”
对于,连城近乎执着的相问,夏侯渊不急不缓。
迎眸,与她认真对上,微闭了眼,由思绪纷飞。
“连城,你知道吗?当年,北漠帝王,为何立了我为太子……”
出乎意外的,夏侯渊并未回上,连城所问言语,而是另外牵引了一句……在着连城不明之间,脸上一丝讽刺,一闪而过:“因为,他得保护真正的太子。而我,不过是送来南凉的一个牺牲品……”
连城微有怔住,却是这些并不在,她的所想范围里面。
许是,看出了这点,夏侯渊站起身来。
去到树下,背对着她,负手而立:“你不是,想知道,之前所做,于我而言,有什么好处吗?”
仅此一语,堵住了连城想出言,驳上他的话语。
“北漠帝王,送我来南凉,明着人质,实则送死!连城,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君墨白吗?同样,贵为皇子,他注定一出生,饱受帝王宠爱,无论多么任性,皆是无人敢管。只有他,胜过我见过的所有皇子,当他站在我的面前,那种睥睨鄙夷,凌驾于他人之上的高傲,让我深感嫉妒……”
话顿,夏侯渊变却了脸色,回过神来:“凭什么?凭什么同是皇子!我却是个牺牲品,而他明明,当不了太子,却让帝王处处袒护!我不服……”
“就因为这个?夏侯渊,人的身份,生来注定,但是命运,却是握在自己手里!你只看到,君墨白风光的一面,你可知他有多么痛苦……”
“他痛苦?你懂什么!上官连城,痛苦的是我……”
近乎双眸泛红的,夏侯渊失了所有的伪装,打断连城辩解的话语。
而后,似是陷入痛苦一样,冷冷的接着道:“你难道不记得,初遇那日,他逼我下跪,让我吃狗食!你不清楚,根本不清楚,过去这些年,君墨白如何折磨着我!他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他让我对他俯首称臣,他说什么,我就得做什么!因为他是南凉备受宠爱的皇子,而我却是北漠送来的牺牲品,阶下囚!这样的生活,对我而言,简直生不如死……”
听着这些话语,连城微有些哑口无言。
在着前世,过着冰冷的日子。
而,重生在南凉之后,她被着众人捧在手心,说是掌上明珠再不为过……夏侯渊所言这些,或许是他的一时执念,也或许,就是他恨上君墨白的理由。
可,在了解一些,关于君墨白的脾性之后。
或多或少,君墨白之所以如斯,应有原因!
同样的,夏侯渊看出,连城沉思:“君墨白所做这些,无非想让我,露出真实面目!从而,将我处死罢了,毕竟,我是北漠太子,死了对你们南凉而言,才是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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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名是什么?最好,正是怀着谋害皇室之心,正中了他的下怀!所有人都觉得君墨白,不过是个纨绔皇子,冷血无情,欺人取乐!可是,无人看得出,他是隐藏最深的,他什么都知道……”
“可是,死?我凭什么死!北漠同样一心,让我死在南凉,因为我是个挂名太子,死了他们才能拥立真正的太子!我恨,我好恨,我忍着,忍着!日复一日,我活下去唯一的信念,就是复仇!我要让曾经,所有看不起我的人,被我踩在脚下,对我俯首称臣……”
这么说着之后,夏侯渊一举来到桌边,执起酒壶。
狠狠地灌了一口,在着连城微讶当中,目光冷冷迎上她:“可你,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你护我,不顾所有人的看法,甚至以着性命,对上君墨白!你知道吗?连城,这么些年,只有你!只有你,这么对我……”
那样的感觉,怎么说不出。
就像是频临死亡之人,看到了唯一的救赎,而连城,无疑是他的光,措手不及,得到的温暖。
“只是,为什么连城,为什么最终,你还是站在了君墨白身边!你明明,那么厌恶他,可为了他,你的眼里,再也没有我的存在……”
话到最后,夏侯渊满眼的冰冷,隐隐夹杂着一丝痛苦。
在着连城,未有反应过来之前,双臂一把箍住她的身!
似是,用了极大地力道,让着连城生生感到了一丝疼痛……在此之间,扑面而来正是夏侯渊,满身的酒气,夹杂着熟悉容颜,生出了些许恍惚。
“因为,这张脸,你帮我,从始至终,就是因为这张脸!”
夏侯渊这么说着,声音逐渐弱了下来,似是微有些醉意……连城想推开他,却被他反手一把,紧紧地抱着:“连城,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你不知道,当你一次次,护在我面前时,我有多么意外……”
突如其来的重量,让着连城本就虚弱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
只是,心下泛起些许,不明的酸楚。
为了什么?或许连着她,都不清楚!
然,骤然的,有着什么,在着脑海浮现:“那么,你烧若桃居,藏了无忧郡主尸首!是为了……”
“是为了,报复!”
身上之人,声音清冷的,一语应了下来……适才的痛苦,仿若只是昙花一现:“我知道,君墨白正在解毒,不得有任何情绪,若是心上动了感情,必是痛不欲生!正逢,你在寻与无忧郡主,所以将计就计……”
倏然的,似是明了什么。
猛然的,连城推开夏侯渊:“所以,你再次利用了我!”
被她推开,夏侯渊不怒反笑,冰冷的无有一丝感情:“怎么能谈利用?你本来,就是在寻无忧郡主!我不过是将你带到了那里,同时让你看清楚,君墨白对你是什么心思!”
话顿,睥睨了一眼连城,似笑非笑:“现在,你该明白,君墨白对你,不过是因为,你能触碰到他!至于喜欢,不过是他,营造出来的假象!在他的心里,只有无忧郡主……”
“夏侯渊,你混蛋!”
再也不想听,连城冷冷一言。
“啪——”
浑身上下,满是颤抖,克制不住,冷冷朝着夏侯渊,脸上甩了一巴掌。
意料之外,夏侯渊明明能够躲开,还是任由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登时,气氛僵在了这里。
脸上,微有火辣疼痛之感,传了过来,夏侯渊笑意未褪……抬手,指腹微擦了下脸上,而后笑容更甚:“这一巴掌,当是我欠你的!”
望着他这一番模样,附带着前世那张容颜。
终是,连城一点一点后退,眸里只剩下憎恶:“夏侯渊,这张脸,根本不该属于你!你这么丑陋的心,配不上这张脸……”
“够了!”
冷冷打断,连城所言话语。
一丝狠笑,浮上了容颜,紧跟一手执起,桌上的酒壶……在着连城,注目之下,摔碎在了石桌上,碎瓷四溅,夹杂着残余的清酒。
而,流下的,在着桌面上,有着几块碎瓷。
却在,连城的注视之下。
夏侯渊满怀深意,视线牢牢的锁住她,随意拿起其中一块……而后,塞在了连城手里,紧接在着连城不明之下,夏侯渊握上她的手。
朝着自身脸上,一举狠狠划上:“这张脸,还你!”
随着言语落下,脸上无不是一道,血色口子。
鲜血顺着脸颊,朝着下面,不停的滴落,狰狞而又恐怖。
未想,夏侯渊做出如斯疯魔行为,连城整个人惊住,手上被着碎瓷扎的生疼……而后,望着他熟悉的容颜上,一点一点掺杂了陌生,终是与着前世,再无一丝重合。
“连城,满意了吗?”
望着她的神情,夏侯渊似是感觉不到痛意,扬起一抹笑容。
心下,划过一丝嗜血快意,似是这一举……痛的不是他,而是连城一般:“一下,不够?那么两下,两下不够,三下……”
这么说着的同时,夏侯渊拿起桌上,剩余的一片碎瓷。
带着有意意味,朝着自身容颜上,再度刺了上去……却是关键之时,早已想到的,被着连城按了下来:“怎么,舍不得了?”
脸上,被着碎瓷刺过的,那一道。
深邃的,透出里面,些许森森白骨,满是触目惊心。
鲜血,流淌不停。
紧紧地,握着手里,适才的那块碎瓷,只觉些许黏稠,从着指缝流出……终是,脑海之间,生出一丝清明,脚下缓缓的后退,丢下了手里碎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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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手心,划破的疼痛。
深深地,朝着夏侯渊望去一眼。
然后,缓缓转身,迎着满庭的月色,朝着外面,决绝离去。
在她身后,夏侯渊敛去了笑容,转而换上浓浓阴骛,望着她离去的身影……脸上,遍布一道血痕,向外泛着些许血肉,满是刺眼。
“啪嗒——”
鲜血顺着脸上,想着下面汇聚,直至到了下巴。
而后,滴在了地上。
惊起一片涟漪,留下一朵血盛开的花。
“上官连城……”
面无表情,默念着这个名字。
对于连城,怀着什么执念,或许,根本无法将之说清……喜欢他?不,他是男子,他并非有着断袖之癖,之于君墨白,存着什么心思。
想来,断袖之癖,同样不是。
明显的,比之无忧郡主,君墨白更为在乎一些。
此刻,若桃居怕是,早已乱成一团,这样,倒也遂了他的意……君墨白,应是很痛苦?不过,想来并不会死去,至于怀疑,他想连城不会道出。
就算道出,也无证据。
当时,在着若桃居的,可是只有她。
接下来,或许该好好地,做个交易。
至于北漠国,他这么久,还好好活着,他们的算盘,已是落空……想另立太子?呵,那也得看看他,同不同意!
一夜之间,发生事情,繁多混乱。
似是陷在谜团之间,来来回回,寻不到出去的路。
垂眸,看向掌心。
里面,些许鲜血溢出,涔出生生的疼,却是微微颤抖着……想到,就在适才,这只手毁上夏侯渊的脸庞,不觉满是无力。
那是与着师父,一模一样的容颜。
却是,在着她的面前,生生毁却。
就算,对于师父,爱情逐渐淡去,但是存在的感情,却是无法割舍……想到,前世的一切一切,逐渐离她愈来愈远,终是到了放下之时。
而,跌跌撞撞之间,连城漫无边际。
隐隐的,原本寂静,满是黑暗的皇宫,各处隐有光亮,夹杂着些许吵闹……她想,不出意外,应是若桃居失了火,带动起来的,皇宫失火,并非什么小事。
这么想着之时,无有意外的,君墨白的容颜,呈现在了面前。
华素所言话语,声声入了耳。
君墨白命悬一线,而她,却是迫切的想逃,不想在与他相见……当着,心动真正到了尽头,当真是无情的,思绪除了混乱,还是混乱。
隐隐的,有着宫人,从着前方而来。
“上官公子……”
一遇上连城,皆是齐齐松了口气,似是寻她多时。
“上官公子,皇上有请。”
宫人神色慌乱的,上前簇拥连城……连城心下清楚,而接下来的话语,无疑是验证:“再寻您不到,奴才们可就掉脑袋了……”
寻她,无疑是因为君墨白。
可是,寻了她,当真能帮到君墨白吗?这一点,连城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只是圣意难为,既是圣上传旨,那么她便是不能,抗旨不尊。
随在宫人之后,一路匆匆,赶向之处,不出意外,正是若桃居……在此之间,宫人言语这一场大火,惊扰了不少人,圣上到来之时,听言七王爷在下面。
亲自下去,却是唤不上七王爷。
而,唯一能触碰君墨白的华素公主,同样无有办法……在着华素公主,所建议之下,派了许多人,皆是前来寻与上官公子。
七王爷对于皇上而言,重要性可想而知。
寻来上官公子,不管有无有用,起码保住了脑袋,相反而言……若是,迟迟寻不到连城,耽误了七王爷的病情,他们当真命到尽头!
远远地,便见若桃居,满是灯火通明。
在那里,已然聚了不少人,却是无有一人,敢出声……是以,虽是人数不少,但还是一片寂静,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直至连城,在着宫人带领之下,呈现在众人面前。
刹那间,君龙泽一身威严,大步跨上前:“上官连城,你当真好大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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