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岸将方子揣好后,刚想抬头想卖他方子的男人道谢,可眼前连一个人影都瞅不见了。不过现在的他倒不在意,只是安心的拍拍怀里的‘宝贝’,哼着曲子抬脚往医馆的方向走去。
来到医馆后,文清岸四下巡视了一番,才在靠近墙边的地方找到坐在那里的妻儿。
文清岸捂着胸口,神秘兮兮的跑到了文氏的身边,然后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娘子,这次咱们安安有救了”
文氏转头看向一脸神秘的文清岸,总觉得他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不过听到文清岸提到安安的事情,文氏暂时倒把心中的疑虑压了下来,急切的问向他:“你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安安有救了?”
见文氏问向自己,文清岸裂开嘴,笑的得意的像个孩子一般,然后低头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那张方子,炫耀的递到文氏面前:“这个,就是这个,这个可是宫里出来的,专门治疗刀伤疤痕的”
俗话说得好,久病成医。自从给安安看病以后,文氏他们对于药理这方面也有了些了解。所以当她看纸张上写的狗屁不通的东西时,气的三两下就将它撕成了碎片。
撕完后,文氏刚想指着文清岸教训他两句,却见他慌慌张张的‘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忙乱的将碎纸片捡了起来的同时,嘴里还不停的大声嚷着:“你怎么能给撕了呢,这是我多不容易寻来的,你居然敢撕了,这怎么办,怎么办啊”
见到文清岸这个样子,文氏才真正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她赶忙将怀里的安安交给旁边的文安泽,然后从凳子上站起来,把跪在地上文清岸拉起来,按坐在凳子上。
而后扶着文清岸的头,让他看向自己,轻声问道:“清岸,你怎么了,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
可是回答她的,只有文清岸来回不断重复着的“你怎么给撕了呢”这类话。
看着文清岸似乎连神志都有些不清,文氏也不敢再耽搁,立即对身边的文安泽道:“安泽,把郎中叫过来,赶快的”
文安泽点点头,转身马上就往里面跑了进去。
看着跑远的大哥,在转头看向文爹,文安昊和文安安都满脸的担忧,文安昊声音有些发颤的道:“娘,我爹,我爹没事吧?”
文氏听见儿子的问话,转头冲兄妹脸柔柔的笑笑:“没事的,你爹一定没事的”
轻柔的嗓音,似乎真能抚慰人心一般,让兄妹俩提着的心也略微放下来些。
没过多久,文安泽就带着个人往这边跑了过来。
可当文氏看见跟在儿子后面的不是郎中,而是薛二时,皱起眉头有些责怪的道:“怎么把你薛叔给喊过来了,郎中呢?”
“郎中爷爷真给人看病呢,我怎么叫他都不来,正好遇见薛叔了,薛叔说要先来看看”
“嫂子,别教训安泽了,是我让他先带我来的,还是让我看看文大哥怎么样了吧”
听到薛二这样说,文氏也不好再推辞,反正多一个人看看也不会妨碍什么,于是就侧开身子把空让给了他。
刚走进文清岸,薛二就见他低着头坐在那里自言自语,弯腰附耳到他嘴边,才勉强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薛二见文清岸神志不清的模样,皱了皱眉头后,又用手去巴拉了几下他的眼皮,直到看见他双眼有些涣散之后,心中的猜测才确定了七八分。
查看完文清岸的情况,薛二直起身子,对文氏和孩子们安抚的笑了笑,道:“文大哥没什么大碍,这会儿多给他喝点水,过会儿就能好”
虽然薛二这样说,但他毕竟不是郎中,文氏和几个孩子还是有些不放心。
薛二见他说完话后,眼前的几个人还是满脸担忧之色,只好向他们解释起来:“文大哥这种情况我以前办案的时候有见过,有些混混骗子,会用迷药另百姓神志不清,然后从他们身上骗取银子。如果我没猜错,文大哥身上的钱财估计都没有了”
听到薛二这样说文氏赶紧蹲在文清岸身前,从他身上翻出荷包,打开一看后,确实连一个铜板都没有,这才知道薛二所言非虚。
当看到文氏以及孩子们都送了口气,薛二知道他们是将心放了下来,冲他们笑笑后,就转过头,阴着脸看向大门外。
没想文清岸只是出去一会儿的功夫,居然有人敢对他下药。看来等文大哥清醒后,自己倒是要出去找人打一架了。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辰,文清岸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当抬头看见一家人都围在他身边的时候,文清岸还疑惑的问向他们:“你们怎么都看着我干嘛?哎,不对啊,我不是去买吃的东西了吗,什么时候会到的医馆?”
文氏见自家相公一脸疑惑的表情,无奈的摇摇头,然后把前因后果都给他讲了一边。
可当听完文氏所说的内容后,文清岸却是满脸的不相信。指指自己的鼻子,好笑的道:“我被人下了药?怎么可能,我又没有吃什么东西,那些人怎么给我下药?”
“不只是吃别人的东西,据我所知,那种迷药即使闻一下,也会让人中招”
听着薛二在旁边的解释,文清岸皱着眉,双手抱住了头部。闭上眼睛将自己出了医馆的一幕幕回想了一遍。
当回忆到自己站在巷道口时,文清岸才猛然间想起来,当他在下风口后不久,情绪就越来越亢奋,后面事情就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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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过一个巷口时,听到里面两个男人提到什么药方,治疗刀伤疤痕什么的,我就站在那里听了一会儿,估计他们就是在那个时候给我下药的”
“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两个男人长得什么样”
看着文清岸一脸难受的摇摇头,几人就觉得一阵的沮丧,看样子被骗去的钱财是要不回来了。
就在众人犯难的时候,医馆里的那个小姑娘一蹦一跳跑了过来,当看到这伙人满脸的难色,奇怪的问道:“叔叔、婶子,你们这是怎么了?哦,对了,我爷爷让我来问问你们,刚才叫他有什么事情?”
本来不想将事情说给一个孩子听,但薛二后来想想,也许这些当地人能够知道是干的这些事,于是他就将文清岸遭遇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这个孩子讲述起来。
等到薛二将事情说完后,小姑娘鼓着腮帮子,气愤的道:“那群坏蛋,又打着给人治病的幌子,骗人家钱,真的太可恶了”
众人一听小姑娘这样说,也知道那些人应该是惯犯了,于是纷纷让小姑娘讲清楚。
“那伙人坑蒙拐骗什么都干得,在我们这一带是有了名的。给叔叔你下药的那个,好像被人称作耗子,专门找你们这些外地人骗,有些外地人被骗了以后,秉着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没人去找了”
“那官府呢,官府就不管管?”
听到薛二提起官府,小姑娘鄙夷的撇撇嘴,却不再说话了。
见到小姑娘这个表情,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停顿了一会儿,文清岸一脸认真的看向她道:“那你知不知道在哪里能够找到那伙人”
听到文清岸这样问,小姑娘满脸惊讶的看向他:“叔叔你想干什么?他们有好几个人呢,你不会是想去哪里把钱要回来吧?”
“这种事情,你小孩子家家的,就不要问那么多了,你只要告诉我,你能不能找到那伙人?”
文氏看着一脸认真的自己相公,又看看站在那里纠结的小姑娘。倒真是怕小姑娘说出肯定的回答。
上前挡在小姑娘面前,文氏甚至有些乞求的看向文清岸道:“相公,这次只要你没事就好,咱们就当是破财消灾了,所以你可不能再去找那些人,要是再弄出个好歹来,你让我们娘儿几个怎么办”
文清岸看着文氏乞求的目光,心里也有些动摇了起来。可是,先不说作为一个男人,如此屈辱的就被人骗了去,光是想想那些他们骗去银钱,他心里就觉得一阵的不甘。
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即使是一个铜板,都如此的珍贵,可是他却将一百五十多两银子白白的双手送给了两个骗子。
想到这里,文清岸忽然抬起头,笑着将面前的文氏推倒了一边:“没事的,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光天化日之下,想必他们也不敢做什么”
被推倒一边的文氏,还想要上前去阻止自家相公,可是却被旁边薛二的声音给打断了:“嫂子,你放心,有我陪着文大哥,保准他没事的。你不相信文大哥,总该相信我的身手吧,五六年的捕头,我可不是白干的”
文氏望着跃跃欲试的薛二,又看了看文清岸坚定的目光,只好满脸担忧的嘱咐道:“钱要不要得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你们两个没事就行。还有,千万不要跟他们硬来。要是有什么不对头,你们就赶紧逃,千万不要逞能”
听着文氏的碎碎念,文清岸和薛二抿嘴笑了笑,点点头,然后异口同声朝着她的说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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