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不会还真烧个美男子给我吧……”顾卿哭笑不得的指着画中穿着白衣,戴着高冠的文士,简直无语了。
“咦,是啊,平平,我们有叫太傅画个人吗?”
“没有啊,我就让他画些酒菜。”
亲亲摸着这幅画,觉得十分惊心动魄,竟有些舍不得烧。
“平平,这句诗什么意思啊?”
“这是表达怀念之情的句子,意思是‘只待天上的明月升起来了,便与千里之外的你一样,一起观赏着月亮寄托这遥远的思念。’”
“我当然知道这句诗是这个意思,我是问太傅写这句诗什么意思!”
“……我不知。”
“咦,这诗……”顾卿挠了挠脸,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又死活想不起来了。
良久后。
“哎呀,我说看着怎么这么熟!”顾卿一拍掌,“这和‘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不是一个意思嘛!”
顾卿越想越觉得奇妙,忍不住絮叨起来。
“这齐家人还真有趣。齐邵的叔叔齐耀一见李蒙手书的那个屏风就嚷嚷着让李蒙入梦一见。这齐邵写个诗,又和苏轼几乎是知音了。”顾卿摸了摸下巴,“难道这就叫‘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吗?”
“要是他能去苏轼的世界就好了,一定能成为知交好友……”
“奶奶你在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我说这齐邵要是去另外一个世界,说不定能碰到‘水调歌头’的作者。”
“什么水调歌头?”
水调歌?小曲儿吗?
“啊,你当我自言自语,不必管我。”顾卿看着这幅画,叹了口气。“这画画的这么好,你们还是别烧了。万一真烧出个大活人来,我可承受不起。”
“我也是这么想的。平平,收起来吧,回京以后叫画师把它裱起来。这么好看,烧了可惜呢。”
“好吧。”
顾卿看着这画被楚承平小心翼翼的卷起放在画筒里,心里也无限唏嘘。
当年一大笑就两个小酒窝的学生会会长君,如今已经过的这么大只,都比她大了。而且那一对酒窝也没见过几次了。
怕是觉得酒窝有碍于他的威严,就不怎么放肆的笑了吧。
这种所有人都在长大而她反倒倒退了的感觉,还真是奇妙。
不过也有助于调整她穿越回去时候的“老太婆”心态就是了。
管他呢,反正等回去的时候,就是又闭眼睡了一觉而已。
少帝在彭城待了五天。对于待的每一处几乎都不会超过两天的京中队伍来说,这五天实在有些太长。
不过一想到后来接连几天下的雨,大家也就不以为然了。
队伍里有钦天监的官员随同,也许不如当年的张玄那般神妙,但预算出几天的天气总还是可以的吧。
而齐邵,此时正因为王方刺探回来的结果而和几位大臣一起商议。
“这样做太冒险了!”兵部侍郎孙英第一个不同意。“就算项城王的那些人马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了荆南,但也随时有可能回返。若是陛下亲临荆南,有个闪失……”
“若是不是陛下亲临呢?”齐邵看了看孙英,“若是派一个替身,以陛下的名义去?”
孙英和几个大臣面面相觑。
他们都是李茂的心腹,自然知道李湄和陛下为了安全互换了身份。
若是李湄在明,少帝在暗,倒是可以一试。
“我不同意。”李锐皱着眉,不愿意妹妹以身涉嫌。“项城王老奸巨猾,行事又诡异莫测,谁都难保他不会狗急跳墙。”
“此时是最好的机会,可以拔除项城王和二皇子那边的余孽,又能重振声威。”齐邵的声音无比坚定。“荆州本就是楚氏兴旺之地,陛下天威一至,必定纷纷倒戈。”
“我……”
“李将军,你若不放心,可以随军出征。”齐邵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李家人护短这点有时候真的让人头疼。
“可陛下那边……”
“陛下会留在彭城,但江南那边,三千骁骑营和江南世族的私兵会上演一出戏,诱骗尹朝余孽冒头。我们需要提供的,不过是这边的仪仗罢了。”
李锐思考了一会儿,终是相信自己这位挚友,也相信自己身后的几万羯人骑兵,更是相信自己有能力让妹妹全身而退。
所以他点了点头。
“我李家兄妹,如今便供你驱驰了!”
“不是供我……”因岁月而更加成熟的齐邵,微微笑了笑。
“是为了陛下,为了大楚的稳定。”
“什么?要让亲亲带着两万军队离队去荆南?”楚承平瞪大眼睛,“我不允!亲亲只答应了做替身,没人说还要打仗啊!”
顾卿坐在小鼓凳上,拼命点头。
就算是个摆设,也太危险了。
“陛下,臣也会一同前往,不会让家妹有所闪失的。”李锐自信地看着少帝,尽量不让他产生忧虑。
“我们从未分开过!若是……若是她和你们去了荆南,谁来替我出现在人前?”楚承平摇着头,坚决不同意。
“明面上,陛下会在舆车里,从道都方向往钱塘进发……”李锐说着齐邵的安排。“但实际上,您要留在彭城,等着和从荆南回来的羯人和李湄重新汇合,再继续下江南。”
顾卿在一旁听着都头晕。
平平向顾卿的方向望了过来,用眼神征求顾卿的意见。
一旁的李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她早就想把杀了平平父兄的项城王一伙人揍成猪头了,如今有了机会,恨不得立刻带着千军万马冲到荆南的江陵去。
对了,平平还有一个哥哥,能救回来最好。
顾卿个人觉得这个计划很靠谱,至少晋国公、齐邵都认为这么做风险最小,收益最大。
和楚承平一样,因为涉险的人是李湄,所以顾卿还是犹豫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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