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平咧开嘴笑了,“我娘没有大碍,就是这几日老是忘事,昨天就已经下床走动了。是我一回家就懒了,总想多赖几日再回宫,你不知道,我在家中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到了这里,起得比鸡还早,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多睡几次懒觉,哪里还想回宫?”
“我可以和父皇说一声,让他送你回家睡大觉。”大皇子慢悠悠地来了一句。
“殿下,你怎么老是神出鬼没的!”熊平吓了一跳,“多来几次,我就要被抬出去啦!”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你若心中无鬼,又何必怕鬼呢?”大皇子性格其实很有趣,但因为他是长子,又是嫡子,所以在人前不得不摆出一副少年老成,性格稳重的样子来。
而实际上,真是能在谈笑间就能逗的你自己跳进坑底的个性。
“我听到谁说君子光荡荡了?哪个脱了?”秦斌刚刚被讲经学士叫了去打了一顿手板,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在家中被父亲操练的时候,打断荆条都是有的,这手板子还没他家老子的荆条重呢,所以打完就跑,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哦,我们在说,若是下次你再答不出问题丢我的脸,我就叫学士罚你脱光了绕着东宫跑一圈。”大皇子一本正经的说,“多来几次,你就能成‘君子’了。”
“大皇子,可千万别!那哪能成君子啊,这是把我变成猴子,给所有人看屁股啊!”秦斌脸色大变,吓得蹦了起来,“我晚上补课一定忍住不瞌睡!您就别折腾我了!”
仇牧和熊平两人笑了起来,这秦斌就是他们之中的活宝,有他在,上阳殿里时常欢声笑语。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家里姐姐多的缘故,他对几位伴读的同学十分爱护,说是终于找到了哥哥的感觉。
对于他的说法,所有人的看法一致是:
“滚!”
对于这几个伴读,他十分满意,就是秦斌读书要能和李锐那般努力,仇牧行事能如熊平那般豁达就好了。
当然,若是李锐要有秦斌的快意,熊平能有李锐的细心,就更好了!
哎,人真是贪心啊。当初选伴读的时候,他想着李锐不是个上方下圆的胖子,他都能忍受。等李锐不是个胖子,他又觉得这位伴读要没有这么自律自强就好了。
他每日里读书到三更,就为了不给他拖后腿,虽然是满足了他某种虚荣心,可若是李锐把自己逼倒了,就成了他的罪过了。
而秦斌似乎笃定了自己以后是要入伍从军的,对书上的经世学问都是不屑一顾,他还死倔,怎么也纠正不过来。
仇牧有些小心眼,性格有些像女孩子,秦斌和仇牧有时候话说的不投机就能吵起来。
熊平和他的父亲一个性子,一天到晚笑呵呵,性子极慢,天塌下来也不惊,虽然作为宗室这样是很好的性子,可楚承宣想要的是未来能辅佐之人,这般无所谓的性格,实在是不放心把任何事交给他做啊。
这么一看,四人中还真的只有李锐是个靠得住的。
父皇啊,你怎么给我找了这么一帮坑货啊!
看到四个伴读都闲着无事了,楚承宣眯着眼说道:
“得知姑姑和邱老太君都无事,我也松了口气。如今前面也不安稳,尹朝余孽和岐阳王余孽一直没有歇着,张玄又预测今年入夏后有水灾,我父皇头痛的很,这几日来东宫考校我们功课都十分严厉。”
他每日都去皇后那里请安,对前面的局势非常清楚。
“你们这几日最好也认真点,尤其是秦斌,你要再不做功课,真是要把我拖累死了!”
“知道了,小的一定挑灯夜读,悬梁刺股!”秦斌抱着头承诺。“不过,张乌鸦的乌鸦嘴又张了?这次是哪里要有水灾?”
张玄每次预报灾情都屡屡应验,户部的好事者给他起了个“张乌鸦”的外号,和民间“张天师”的说法截然不同。
因为每次有灾,户部就要开国库,这些人明明知道这钱是国家的,可花钱如流水的时候还是痛心的似乎是自家的钱被用掉一般,这“张乌鸦”的名字也就传了出来。
“南方有灾。大概要加固堤坝了。仇牧,你爹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回不了家。”仇牧的父亲是工部侍郎,探查各地河道正是工部的任务。
“哦……”仇牧垮下了小脸。
而此刻,张乌鸦正在兴高采烈的往信国公府走。
五月二十五是个开张大吉的好日子,而且那天一定无雨,想来邱老太君得知了这个日子这么好,一定会很高兴。
他听说邱老太君遇刺,心里就肯定邱老太君绝对连个头发丝都不会少,还会护庇住其他的人,果不其然,除了受了惊吓,德阳郡主和邱老太君都没什么大碍。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天君还会受惊吓,但是……
压惊这种事,自然要让专业的来!
天君,那猴子找来的救兵,后来怎么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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