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条是对的,不过你给我字条干嘛?”马兴咧开嘴嘲笑他们,“你们不会真以为这个鬼东西是情报吧?”
“咦?难道不是?”李茂不解地问。
明明是从信鸽腿上拿下来的!
“情报在信鸽的竹筒里。这纸条就是糊弄人的。”马兴把那纸条丢在地上,“李国公,我没有告诉过你吗?”
李茂气的胡须都在抖动。
“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
“哦,那就是我忘了!哈哈,哈哈哈哈!”
李茂不和他废话,掉头就往外走,两个家将瞪着牢房里笑的开怀的马兴,恨不得抽刀捅他几下才好。
这人这么放肆,是真的咬准了没人能拿他怎样不成!
李茂立刻让人去京城某处被控制的据点,将信息在竹筒内而非纸上的消息传递出去。受到消息的暗探又继续传递,没有半天,所有占据了据点守株待兔的探子们都得知了。
他们去鸽室抓出鸽子,卸下它们脚上的脚环和小竹筒,小心翼翼地剖了开来。
这些信鸽都是一直在鸽笼里的,当初控制各处据点的时候,为了怕消息被信鸽走漏出去,陛下还调了不少神弓营的好手配合醉霄楼一起湮灭痕迹。这么多日来,他们守在各处据点里,只有前两天收到过一次飞鸽传书,然后再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消息被传到京郊“醉部”的探子们那里时,这些探子们都傻了。当初射下的许多鸽子都被他们吃了或随手丢了,脚上系着的小竹筒也想不起来在哪儿。他们和京内的据点不一样,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收到过一只信鸽,想来他们呆的这个据点并不受重视。
所有找到竹筒的探子们都剖开了竹筒,里面写的都是一样的话。
上面写的是
——“府内接应,府外按原计划行事。”
府内,府外……
原计划?什么原计划?
这些信都是最近几日才收到的,必定是先前有什么计划定下来了。可恨的是鬼面却说什么都不知道,他和管情报的不是一条线,他是负责所有刺客们的头儿。
现在还有许多人不知道他消失了,只以为他带人追叛徒追的太远,一时没有返回。
楚睿把小竹筒在手中攥了许久,这才对谢易凡说道:
“去把剩下几处据点也给拿下,这次我不要看见有一个人贼首自尽了!”
“是!”
与此同时,蜀地某个井盐作坊。
“我兄长的信呢?”马复和母亲自从被送到这里来以后,每日都在负责登记出盐量,统计账目等等。他数次提出让母亲离开这个黑暗潮湿的地方,自愿去其他地方生活,所提的要求都被驳回了。
他心中知晓他和母亲怕是早已经成了牵制兄长的棋子,这些人名义上是要荣养他们这批“忠臣之后”,事实上是想把他们利用的连渣滓都不剩。
这般的用人方式,别说尹朝已经灭亡,就算还在,也迟早是亡国的运。
若不是他还要伺候老母亲,他早就抹脖子自尽,免得他还要拖兄长的后腿。
“这个月下了大雨,前几天几条道路都被山上滚下的大石封了路,现在我们的人还在搬石头呢,怕是信件也被堵在其他路上了,还没送到。”那领事之人极力安抚这位祖宗,“马少爷,我们现在连盐都运不出去,我比您还急啊!”
他们这个井盐坊是被上面规定每个月要出产多少井盐的。如今盐运不出去,上下都要受罚。这边奖励丰厚,可是责罚也是极重,他可不想挨罚,只能让盐工和坊内的兵丁都出去开路。
“你们不是从河路走的吗?”
“河路过来也有不少山路啊。您又不是不知道蜀道之难,舟车艰通,您就再等等吧。”
此处被他们叫做雷公山,因为山间老是打雷。这是蜀地绵延大山里的一处偏僻石山,四周并无州县,山下有河,他们就是在这座石山上凿井取盐的。
盐井井口的圆周大小不过几寸,而盐井的深度必须要挖达到十丈以上,才能到盐卤水层,因此凿井的代价很大。他们起初用自己人在山上凿井,死了不少人,挖的也艰苦,还有懂开采井盐的当地工人开始逃跑,在抓捕的过程中又灭口了不少。
后来他们抓了不少当地的蛮人,也买了一些蛮人的奴隶,这才渐渐开始把盐井艰难的凿出一个又一个出来。
“他们的人已经去了大半去搬我们封道的大石,现在怎么办,我们攻进去?”说话的正是受命负责剿灭这处私盐盐场的军队,他们已经在当地苗人的带领下偷偷从另外一条道上了雷公山,如今正埋伏在石山的后山山腰上,只要一声令下,他们这支苗人和汉人混合的队伍就能攻进去。
“再等等,看看还有没有人出来。”
半个时辰后。
“走,围上去,一个都不准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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