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可漂亮,孙儿从头到尾没看那姑娘几眼。不过是一普通村妇,又什么好看的。”李锐对奶奶老是关心这些莫名其妙的事简直无语。“那姑娘倒是对我感恩戴德,又是磕头又是要报恩的跟我走。我说我家不缺丫头伺候,便把她买了……”
顾卿瞪大了眼睛。“什么,把她买了?你不缺丫头伺候,缺什么伺候?”
不会是缺暖床丫头吧?
就知道跟着大孩子们混会学坏!
“祖母别急,孙儿又不傻,怎么会带个身份不明的人回来。就算不是坏人,这种抛头露面,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到处招蜂引蝶的下人,我还不敢收。”李锐黑着脸解释,“孙儿把她买了,送了那王油子为妾。”
“呃……是不是有些过分啊?”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名字。王油子,这这这……
“那王油子有城府有担当,又是正经的京兆府差吏,混得好又仗义,家中父母双亡,那女子又不用服侍公婆,王油子纳了她不算委屈她。”
顾卿一听似乎不是坏人,这才放了心。
“祖母不要觉得我做的莽撞。我要把她送王油子,那女子还不肯,我看必定不是个好的。我钱都付了,父亲也答应让下人帮她葬了,又有京兆府的司户在场,当时就定了卖身契,转手把她给了王油子。”
对于这个世界的人口买卖,以及对女人的轻视之心,顾卿已经无力再伤感。
她自己若不是穿成了邱老太君,还不知道要走到哪一步。
只盼那女子跟了王油子,能收起高攀之心,好好的和人家过日子。
城西,王思柳家中。
“妈的,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偷跑!”王油子握着那张署名‘李春花’的身契,咬牙切齿。“你身契在我手里,跑到哪里抓回来都是打死!”
“大哥,这下怎么办,是不是要通报信国公府的长孙少爷一声?”
“通报个屁!老子自己没本事没把人看好,人家送的女人自己跑了,难道还找人去哭?”王油子脸色铁青,要不是看那姑娘实在貌美,他也不会要这么一个看起来就不好养活的女人。
“她是外面逃难来的流民,不知道我在西城地头上的手段。找,仔细找!往哪儿跑,走去了哪儿,我通通都要知道!”
“不把她抓回来给卖了,她不知道我王油子……王大侠的手段!”
“是,大哥!”
另一边,刚刚跑出城西的“李春华”长舒了一口气。
连生还和她说信国公府很难进,他上次磕破了头那老太太也没留下他。她不信,以为换个弱女子能勾起那雏儿的怜惜,想不到信国公府不但难进,那小孩更是个不懂风情的愣小子。
自己那般往他身上贴,居然还被推开!
还把她转手就给了那么一个贼眉鼠眼的粗汉子!
天知道她听到李锐说买她的时候有多高兴!只要让她进了府……
主子,奴家对不起你的安排!
‘主子,你这是坑我啊!’
龇牙咧嘴在上药的“恶霸”痛的眼泪都出来了,可眼泪一流到脸上的伤口上,倒引得更痛,如此不停循环,他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好几遍了。
明明说好了只是一场“强抢民女”的戏,最多不过被打一顿丢到京兆府里,很快就会被捞出来,结果根本不跟说好的戏码走。
先是被一脚踢得肠子都要从嘴里吐出来不说,更是倒霉的整个脸都压到了火塘里!
那小子是吃什么长大的,看起来年纪不大,怎么力气这般大!
他可是身高八尺的大汉!
妈的!这脸上伤成这样,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啊!易容的功夫都省了!
还他的剑眉星目高鼻广额!
李锐得了奶奶的话,立刻拉着家中堂兄和齐邵去东市里定了最好的那家酒楼,时间就在明日,从中午开始,包上整座酒楼一天。
听说这酒楼唱曲的、演戏的、说书的都有,不怕这么多不同圈子的人无聊,最多分好几层宴客就是。
没错,他准备宴请所有参与了此事之人。
一时间,齐邵、李钧和李锐写帖子写到手软,接到帖子的人也都兴奋莫名。
这是要彻夜狂欢的节奏啊!而且人家说了,这是“庆功宴”,不可不去!
去,当然去!
就连最烦交际的道士张玄,都接了帖子应承一定会去。
此事若是有官身的人来做,那就叫“奢靡挥霍”。可他和一群国子监的学子、以及那班属官小吏们庆贺,就叫做“年少轻狂”、“性情中人。”
嘿嘿,反正御史大夫的儿子都在里面,谁敢参他们府里一本?
堂兄李钧被李锐拉来,是因为这位大堂兄有着千杯不醉的本事,最适合挡酒。
只可怜李铭被丢在家里,如同小猫挠心,眼泪汪汪。
呜呜呜,我也有筹集那么多冬衣的!什么叫怕被人灌醉,最多我不喝酒就是了!
奶奶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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