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似乎想起在金剑山庄之外的密林里,北人子胥曾与无言单独打斗,似乎有意把无言引开。花重不由的皱起眉头,可是鸢青问这个与西凉无言的昏迷有什么关系吗?
花重不由得点了点头,“似乎有过。”
“如此一来,我心中便有数了!”鸢青眼底闪过一道放松,“看来是北人子胥捣的鬼,没错!”
“他?”花重不由疑惑,“他用了什么方法让无言昏迷不醒?可是无言离开他明明好好的,分明是在与欧阳飞燕一战之后才……”
鸢青勾起嘴角,“三姐,你与北人子胥对话的时候,可感受到他的双眸好似一个深不见底的潭水,随时可以把你吸下去!”
花重心头一震,的确……
“恶灵在北极山常年笼罩,那里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吸取这样的灵气。”鸢青皱起眉头,“北人子胥手中打造出的东西都栩栩如生,精致细腻,因为那些物件都被赋予了灵气。而人也恰恰如此,心随所动,物由心生。我想北人子胥用在陵帝身上的恰恰就是这种难以把握的灵,卷宗中有所记载,曾有北极山的传人在人身上下了咒,此人便会在特定的时间进入沉睡。”
花重不由得皱起眉头,心中像是裂开一道缝隙,那缝隙深不见底,蜿蜒着向远方伸去……
夜色正浓,鸢青已经回房休息,花重独自一人出了客栈,来到后林之外的山坡上。那里正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淡淡的月色已经接近尾声,垂的极低,但在空谷中观看却极大!那人站在山巅之上,倒像是站在月亮里。
“我就知道你没走!”花重冷哼一声,“还游移在逍遥林周围就不怕这里的人发现吗?”
“我何时惧怕过逍遥林的人?”北人子胥回眸看着花重,“你又为何知道我在这里?”
花重无意的避开他的双眸,自己也是猜测,北极山终年乌云笼罩,自是不见阳光与月色。向他这样常年居住在北极山上,皮肤异常白皙,更像是一个病人,他出来回去哪?当然是最能接近月光和太阳的地方!而逍遥林附近,只有这里能俯览整个逍遥林!
花重捏紧手中的细雨剑,“我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但说无妨!”北人子胥勾起嘴角,在暗夜中那白皙的皮肤和眼红的双唇,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个幽灵。“只要你肯跟我回北极山!”
“第一,西凉无言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第二,我和你回北极山以后,风雪夜归人是不是会还给我?”
子胥不由一笑,“我还以为你会问我如何能治好西凉无言,我带你回北极山做什么!果然出乎我的意料,能让天下大乱的女子果然非同凡响,不在人的掌控范围之内!”
“我将天下大乱?”
“难道不是吗?”北人子胥悠然一笑,“北极山虽常年不见星光,但是我出来一看便知,邪凤出世,天下必乱!”
“人人都说我是邪凤星,我自己倒还不觉得,若我真的是邪凤,为何还会受这般颠沛流离之苦?为何还会受人凌辱与摆布?可见这传说是不准的!”花重神色冷漠,“你到底打不打算告诉我?”
子胥勾起嘴角,“我只回答你一个问题,你想好问哪个,我就告诉你!”
花重皱起眉头,虽然很想杀了他,但还是忍住了怒意,“那好!我问你,风雪夜归人还不还给我?”
“还!”子胥干脆的回答,“但我很疑惑,为什么你会问这个问题?”
花重冷哼一声,“像你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因为风雪夜归人是母亲的遗物,也是自己与雪无痕的定情之物,想必对于在世间飘零的自己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珍贵!
“你就不怕西凉无言死?”
“你若是想让他死,他就不会活到现在!”花重笃定的看着他,“更何况,若是他死了,我自当会为他陪葬!”
子胥勾起嘴角,“世人皆说你爱的是雪无痕,但我却觉得你对西凉无言难舍难分,有时候世间之事就是如此,自己以为自己深爱的,其实根本没到生死相许的地步,反而是自己认为习以为常的那个,不爱的那个人,一旦消失了,才会让自己痛苦千百倍!”
花重不由深深的疑惑和感叹,为何被人子胥这样的人会有如此感慨?北极山上中年的乌云难道还会孕育什么爱情?花重不信,已不能接受……
正当花重要离开的时候,子胥却从回忆中缓过神,冷笑着说道,“既然来了,还想回去?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善良了?”
花重回身亮出那块令牌,北人子胥不禁皱起眉头,目光凶恶。
“你竟然也学会威胁我了?就不怕我不遵守这个约定?”北人子胥紧紧地捏着拳头,青筋毕露!
花重神色淡漠,“你今日既然遵守了,必定就是有所顾忌,否则也不会错失良机!”
北人子胥冷哼一声,上前抓住花重的手臂,却被花重一把打落,花重旋身后退抽出腰间的细雨剑。月色下细雨剑泛着寒光闪动在北人子胥的眼上,不禁看见他那犹如寒潭的双眸。
“放了她!”一声大喝,顿时让花重感到一阵清明。
“恨水?”花重惊讶的看着站在身前的恨水,那凌乱还夹杂着野草的头发,不禁和花重记忆中那顺滑的青丝形成对比,“你、你怎么会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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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水斜看着身后的花重一眼,“你快走吧!以后不要再来见北人子胥。”
花重还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他,但是她知道此刻很不是时候。北人子胥刚刚的神色明显就是不想遵守约定,但是这是为什么?难道这其中还是有自己不知道的关窍,所以他才会在鸢青面前乖乖的离开,而花重拿了这令牌犹如废品?
“我说过不让你再跟着我!你是想死吗?”北人子胥目光阴狠,“我对你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这么多年我没出北极山,就是不想见你这副鬼样子,你到底要在我眼前晃悠多久?”
恨水冷笑,带着几分不屑一顾,“你若是讨厌我,便杀了我吧!反正我活在这个世上也听没意思的,太多年的孤独我都承受过了,如今刚刚觉得生活有那么点意思,没想到你又出现了!这让我不得不想起她,想起你多么残忍的对待她……”
子胥轻蔑,“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一个女人!我真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可以让你如此念念不忘,我也尝试过去了解她,可是即便那么深入的去了解,我也未发现她有任何不同之处。甚至我觉得她似乎还不如你身后这个叫花重的女人,美丽甘甜,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索……”
恨水碰的一声用内力震碎一旁的石头,发出俱裂的声响,打断了他的话,岩石落下断崖。一时间这里又恢复了平静,北人子胥有些玩味的看着恨水。
“我不许你这样侮辱玉桥!”恨水的声音像是从骨节里发出的,带着地狱般的冰冷。
子胥冷笑,“恨水,我今天终于感觉你像个男人了,当年你可没有这样的骨气!”
“啊——”恨水大喊一声,向前奔去用最笨拙的方式去攻击子胥。花重不由皱起眉头,这样的恨水如何打得过北人子胥?到底哪个叫做玉桥的女人和他们两个有什么恩怨情仇?
之间北人子胥飞身而起,不禁躲过了恨水的攻击,反而还纵深向下对着恨水的头想要出掌……
花重大惊失色,就连北人子胥对恨水毫无反应的站在那也有些诧异,但他的动作已经停不下来。子胥似乎看到那一刻在恨水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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