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慧娴端着一盘早点向永嘉所在的屋子走去,一路上却发现有人指指点点,在议论着什么。段慧娴脚步一顿,垂下眼帘思忖片刻,一旁的悄声细语就传进耳朵里。
“哎,你看你看,就是她!听说昨夜她在王爷的屋里一宿没出来呢!”一个身着绿裳的丫鬟神神秘秘的说道。
身旁那个着粉衣的丫鬟皱眉看了看段慧娴,“秋霜姐姐,听说段姑娘可是名门千金呢!王爷若是喜欢她也无可厚非啊,毕竟王爷尚未婚配,两个人在一起也很正常!”
那个一身绿裳的女子名叫秋霜?段慧娴心中微微动了一下。
秋霜撇了撇嘴,“你知道什么呀?你年纪还小呢,怎么能懂这里边的事?段小姐是大家闺秀就应该拿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来,怎么能在王爷的屋子里一夜未出呢?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能有什么好事?更何况我听说王爷只是为了段家的势力,才和段小姐那样的!要不然你想想一个女人为什么毫无顾忌的在军中出入?”
那粉衣小丫鬟嘟囔着粉唇,“可是我觉得王爷和段小姐都不是那样的人!秋霜姐姐,王爷向来对我们都是极好的,段小姐更是才华横溢,武功颇高,两个人在一起也很般配啊!”
秋霜冷哼一声,“冬雪,我就说你没长心你还不信,王爷根本对段小姐就没那个意思,还不是段小姐倒贴嘛!段小姐整日在厨房里做菜,却从来没见王爷心疼过半分,王爷虽然以礼相待,却从未逾越,你想想,若是王爷真有那个意思,早就办喜事了!”
原来那个粉衣小丫鬟叫冬雪,倒是个单纯善良的小丫鬟!段慧娴不禁笑了笑,看来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才多久就有人议论纷纷了!段慧娴冷哼一声,也不理会她们,径自走进永嘉的屋子。
永嘉还在书桌前苦读那本兵法,丝毫没有感觉到段慧娴的进入。桌前的残烛还在进行着最后的挣扎,段慧娴上前吹灭了灯盏,灯芯冒出一缕袅袅的白烟。
“王爷,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段慧娴笑着说道,“我特意煮了百合莲子粥,你尝尝!”段慧娴把精美的碗递上前,期待的看着永嘉。
永嘉抬起头,一双俊逸的明眸中满是红血丝,让人看了都觉得疲惫,“看了一夜,眼睛倒是真有些累了,乏得很!”永嘉喝了口粥,绵绵入口,柔软的很!
“这粥是你煮的?”永嘉有些诧异的看着段慧娴,“还真不错!你也累了一夜了,早点回去休息一下吧!”
“我没关系的!”段慧娴笑着说道,“从小习武,这点算什么?倒是王爷还是快歇歇,有多少大事都等着王爷处理呢!”
“王爷!臣王密求见!”王密的声音出现在门外,两人一愣,永嘉连忙说道,“王大人快进来吧!”
段慧娴见王密笑意盈盈的走进来,连忙对王密行了一礼,“慧娴见过王大人!既然王大人和王爷有事要商谈,慧娴就先告退了!”
“段姑娘请留步!”王密笑看着段慧娴,“近日流传的一些不像话的流言,尤其是今早,段姑娘可知道了?”
段慧娴面色尴尬,表情讪讪的点了点头,“慧娴听到了,不过是一些蜚短流长,慧娴是不会放在心上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慧娴相信流言失去了时效性,自然会平息的!”
王密满意的点了点头,“段姑娘果然颇有大家风范!”
段慧娴恭敬一礼,连忙走出房间……
永嘉疑惑的看着王密,“王大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和慧娴在说什么流言?”
王密一愣,慧娴?王密随之会心一笑,“看来王爷和段姑娘的感情精进不少啊!外界传闻也并非全都是讹传。”
永嘉面色尴尬一笑,“想必王大人是误会了!本王和慧娴并没有什么,本王向来都是以礼相待!难道是外面有了什么疯言疯语?切莫辱了慧娴的清白才好!”
王密哈哈一笑,“王爷,其实有些流言也未必不是好事,如今西成正需要一个像段姑娘这样的王妃来稳定军心,王爷有了后嗣才能更加稳固叶氏血脉!更何况段姑娘出身名门,对王爷的大计也有一定的帮助,段氏满门忠烈,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段家的实力是不可小觑的!”
“王大人,本王对慧娴并无它意,这样的话切莫再说了!”永嘉皱起眉头,“若是让旁人听了去,恐怕是要影响慧娴的将来的前程的!”
王密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王爷难道没有察觉到段姑娘的心意吗?段姑娘对王爷可谓是一往情深,付出良多。王爷可不能视而不见呢!”
永嘉皱起眉,脸色有些冷意,“本王从来不否认慧娴对西成三州的付出,但是这不能和本王的感情婚事混为一谈,不仅误了本王,对慧娴也是一种伤害!”
王密惋惜的摇了摇头,“王爷!其实有些时候嫁娶也并非两情相悦,但是一定要互相合适。段姑娘出身名门,秀外慧中,这就不必说了,王爷如今也正需要段家这样的一个外戚,段家父子都是难得的人才,若是王爷与段姑娘能够琴瑟和鸣,想必段氏一族定能站在王爷这一边!”
王密瞟了眼永嘉的神色,又说道,“更何况臣听闻段姑娘其实对王爷一往情深,他日以段小姐的才情,臣觉得王爷一定会喜欢段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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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皱起眉头,“王大人,本王对慧娴并无他意,以后还是不要再提了!本王是不会把江山大事建立在两个人的感情基础上的,那样就太对不起慧娴了!”
王密垂下眼帘,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微微有些失落……
段慧娴坐在一片草地上,远望着远处的风景,耳边传来马蹄疾驰的声音,段慧娴回头一看,原来是策马而来的秦树。只见秦树一身劲装,刚毅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段小姐!”
段慧娴招了招手,“秦树,你怎么来了?”
秦树下马走到段慧娴身边坐下,“段小姐为什么来这里,秦树就是为什么来这里!”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段慧娴笑看着秦树,“今天怎么没在军中好好训练,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秦树撇了撇嘴,“秦树今日向宋大哥请了假,特来看看段小姐。段小姐现在心里一定很烦闷吧!”
段慧娴一笑,“为什么这样说?”
秦树微微低下头,“其实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人们往往因为别人的看法和语言对自己现在做的事产生了怀疑,还会陷入沉思,想想这么做是对不对的。但是我们却忘了一点,就是自己的初衷!”
秦树目光灼灼的看着段慧娴,“我们的初衷别人是不知道的,他们知道的只是在为了达到这个初衷的过程中的现象,对此会妄加揣测和评论,所以难免恶语中伤!段小姐才情高尚,毓出名门,怎么会做那些事呢?只要不是睁眼瞎或是了解段小姐的人都会明白。”
“所以你是特意来安慰我的?”段慧娴挑眉笑看着秦树一脸的坦诚。
秦树点了点头,“想必段小姐心里会难过吧!”
段慧娴垂下眼帘笑了笑,“其实我一点也不难过,他们说的没错,你说的也没错!”段慧娴看向远方,自己确实喜欢永嘉,秋霜和洞穴没说错,秦树的安慰也没有错,所以自己心里从来没有怨过谁!只为了永嘉那道如水的目光能够停留,这就够了!
秦树有些不解,但却没有追问,“段小姐,我们比赛吧!”
“比什么?”段慧娴看向秦树,难得有人向自己挑战。
秦树笑着指向远方,“那是回去的路,我们赛马,谁先到谁就赢了,怎么样?”
段慧娴站起身,拉住缰绳,“我害怕你不成?”
秦树粲然一笑,飞身上马,两个人扬长而去,在草原上留下一串灿烂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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