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步履匆匆的来到永宁宫,虽然天气乍寒,但是永宁宫外依然有很多宫妃恭谨的站在那里。几位王爷也忧心忡忡,各有所思的跪在殿前。
韩皇后虽然端庄的坐在凤椅上,但面色凝重有一丝忧虑。见花重的身影进入永宁宫连忙说道,“高义县主到了!”
花重行礼问安,却被韩皇后打断,“免了!你还是快去看看皇上要紧!”
花重点了点头,进入内室,以为年迈的御医正跪在床榻边诊脉。花重走进看着成帝,双眼紧闭,眼眶凹陷青紫,两颊消瘦,分明是纵欲过度!
韩皇后一脸忧色,“如今悄婕妤还在外面跪着,皇上又迟迟不醒,让本宫如何是好?”
娴妃小心翼翼的说道,“皇后娘娘,臣妾看还是先审审悄婕妤,查问皇上的病因比较好。否则有个什么万一,可怎么担当的起……”
“有什么万一呀!皇上洪福齐天,自然不会有事!”韩皇后白了娴妃一眼,怒斥道,“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谁若是再敢无言乱语,本宫就将她严加惩治!”
花重瞟了眼娴妃提请的脸色,沉稳的说道,“皇后娘娘,不管皇上的病情如何,想必前朝的大臣们都会忧心忡忡,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不能给出一个交代恐怕难以安抚朝臣之心。娴妃娘娘说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却有几分道理。左右总是要查的,不如先审审悄婕妤,问问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好!”
韩皇后微微叹了口气,思忖片刻,“福陵,叫那个贱婢进来吧!”
悄婕妤被带到殿中,猛地推到在地。悄婕妤连忙跪好,“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花重不由一阵唏嘘,昨日的宠妃,今日沦为阶下囚,向来伴君如伴虎,一个不仔细便是地狱!
韩皇后一脸威仪,“说!皇上是怎么病的?”
悄婕妤哭着说道,“真的不关臣妾的事啊!臣妾冤枉!皇后娘娘明鉴!”几句话一出,众人一阵皱眉,这样能问出什么?
花重拿起身边的茶盏种种的摔在地上,跌落的碎片蹦蹦跳跳的发出清脆的声响……
众人皆是一惊,一片安静的看着花重,没想到在皇后面前竟然这般胆大妄为!
韩皇后不禁怒斥花重,“放肆!竟然在本宫面前胡闹,永宁宫岂容你一个小小县主放肆啊!”
花重猛地回身盯着韩皇后,那冷冽的目光让韩皇后不禁一颤,“不容本县主放肆,本县主放肆了又能怎样?众位应该都听说过本县主随永王剿匪的路上,就因为那些士兵在原地不愿前进,所以未到荆州便让本县主杀了!众位将士皆知本县主心狠手辣,无人敢在本县主面前违抗军令。”
众人心中不禁惧怕起花重那冷冽的眼神,像是跟跟刺骨的冰箭,把自己钉在空气里,动弹不得,连呼吸都觉得疼!
花重幽幽的看向安静抽泣的悄婕妤,“今日本县主就为了这成果万里江山审审悄婕妤,悄婕妤若是识相就好好叙述皇上到底是怎么病的,如若不然……”
花重眼神瞟向韩皇后,韩皇后一个激灵,厉声道,“如若不然不用高义县主下令,本宫便将你杖毙!”
花重冷笑道,“然后本县主还会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娴妃等人身上像是结了一层寒冰,没想到宁花重竟然狠毒至此,死了还不够,死后还要饱受折磨,这样心狠手辣的女子,让人心底泛寒!
悄婕妤连忙说道,“高义县主明鉴,真的不关臣妾的事啊!臣妾昨夜接到杜公公传达的旨意,说是皇上要来,便准备好了酒菜。皇上来了之后与臣妾饮了几杯酒,便、便要……”其中不言而喻,可想而知。
“然后呢?”花重问道。
“臣妾当时念及皇上用膳还没有完毕,便推脱了。可是皇上却不依不饶,非要给臣妾恩宠。谁知、谁知半夜突然就发起热来,臣妾就连忙叫杜公公请了御医!”悄婕妤抽泣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格外明显。
花重垂下眼帘问道,“皇后娘娘,那桌酒菜可让人查过了吗?”
娴妃看了韩皇后一眼,连忙说道,“本宫已经命御医查过了,其中并无不妥。”
御医从内室走出来跪倒殿中,“老臣参见皇后!”
韩皇后不耐的问道,“皇上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你们这些御医是怎么当的?”
御医尴尬的垂首说道,“回禀皇后娘娘,皇上只是受了风寒,发热而已。待老臣开了药方,不日便可痊愈!”
韩皇后不由的常常舒了口气,“若是这样本宫也就放心了!”然后凌厉的看着悄婕妤说道,“皇上虽然无大碍,但终究是你这个嫔妃没伺候好皇上,从即日起悄婕妤禁足在自己宫中,没有本宫的旨意不准出来!”
悄婕妤连忙叩首,“谢皇后娘娘恩德!”
花重瞟了那御医一眼,却发现那御医目光闪烁,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明显是有什么不能言语的隐藏。花重瞟了娴妃和韩皇后一眼,淡漠说道,“皇后、娴妃,依高义看此时皇上需要静养,也不宜太多人伺候,不如先让其他嫔妃回去,等皇上醒了想要召见谁再做定夺。”
韩皇后点了点头,吩咐道,“你们都先回去吧!娴妃留下,御医留下。”
室内就剩下韩皇后、娴妃、御医和花重。花重瞟了眼那跪在地上的御医,“说实话,皇上到底是什么病?若是胆敢有半句虚言,本县主就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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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御医大惊失色的叩首,“娘娘、县主恕罪!老臣刚刚实在是不便多说呀!皇上乃是肾精不足,纵欲过度所致!皇上如今已过鼎盛之年,若是再这么下去,恐怕是要油尽灯枯哇!”
“什么?”韩皇后拍案而起,“悄婕妤这个贱人!竟然敢魅惑皇上!”
娴妃微微叹息,“皇后娘娘切莫动怒,依臣妾看也未必如此。皇上向来爱惜自己的身子,应该不会过分。照悄婕妤所说的皇上执意如此,她也无可奈何啊!”
花重心中百转千回,还是无丝毫头绪。
杜福海进殿说道,“皇后娘娘,几位殿下还在外边跪着呢!新年祈福的事也不宜再耽搁了,您看?”
韩皇后迟疑的说道,“那就让永王……”
“皇后娘娘!”花重突然一声呵斥,打断了韩皇后接下来的话,鬼都知道她想说什么!
花重不由的垂下眼帘,遮住不满的情绪,“皇上病了,储君还在!着太子殿下前去太庙祈福再合适不过了,皇后娘娘觉得呢?”
杜福海平日里收了不少花重的好处,自然对花重的话言听计从。杜福海殷切的看着皇后,“娘娘,您看……?”
韩皇后咬了咬牙,隐忍着心中的怒意,“传本宫懿旨,让太子前去太庙,代替皇上焚香祈福!”
“是!”杜福海躬身垂首,眼神瞟向花重,微微一笑,退出殿内。
太子叶纯嘉代替皇上去太庙祈福,这是其他皇子不可能有的殊荣!叶纯嘉仪态沉稳,慷慨陈词,风范气度皆有皇者之风!众大臣不禁对叶纯嘉大为赞赏。太子也自此监国朝政,毫无纰漏。
花重随初画走进悄婕妤的宫殿,虽然狭小,但却富丽堂皇。花重不屑一笑,恐怕这些东西在成帝眼里不过是九牛一毛,比起一个可以让自己快乐的女子,给她这些又能怎样?花重看着悄婕妤清丽而妩媚的脸,心中不由有些幻影,那样的感觉好像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也出现过,只是自己却想不起来。
“高义县主前来不知有何贵干?”悄婕妤的态度很是傲慢,带着一丝不屑。“难道又是来审臣妾的吗?”
悄婕妤的品阶没有花重高,自然不能自称本宫。花重不由一笑,“悄婕妤似乎并没有对皇上的病心存愧疚,反而越发的妖冶了呢!”
悄婕妤微微一笑,抚了抚鬓发,“高义县主取笑了,臣妾的心一直在牵挂着皇上,只不过皇上虽然病着,但是臣妾却一定要养好身子,万一哪天皇上醒了要见臣妾,臣妾却一脸憔悴的皱纹,即便是再心念皇上,恐怕要会遭到皇上的嫌弃吧?”
花重看着悄婕妤满是不屑和傲慢的眼神,笑意更深,“悄婕妤似乎很会博得宠爱呢!”
“臣妾只是一个小女子,而且还是皇上的嫔妃,后宫最不缺的就是美貌,可是恰恰只有美貌才能博得皇上的宠爱。臣妾自认无德无能,拢不住皇上的心。所以只能靠着年轻的身体来赢得皇上垂帘了!”悄婕妤冷哼一声,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哪个女人又能得到皇上的心呢?后宫佳丽三千,若是皇上每个都爱,岂不是爱不过来了?”
花重不耐的笑着,没想到悄婕妤倒是个心思通透的人,看得清宫内的繁华一瞬,如梦幻泡影。所以只把握现在!
花重挑眉别有深意的说道,“悄婕妤身为东宫的宫女竟然能博得皇上圣宠,本县主来之前还有些疑惑悄婕妤是怎么做到的呢,没想到听了悄婕妤的一番话,竟然豁然开朗,全都明白了!”
悄婕妤伸出素手撩撩萦绕的香气,姿态优美。花重不禁皱眉看着那孔雀香炉萦绕着浓重的熏香,味道缠绵浓郁,让人心神安定。
花重不禁问道,“悄婕妤的香似乎与别宫的不同,味道很是曼妙!”
悄婕妤微微一笑,眉宇间的妩媚更胜,“此香名为鹅帐香,是皇上最喜欢的香,所以平日里总是点着。”
花重不禁笑着点了点头,眼神瞟向那缭绕的青烟……
花重走出悄婕妤的寝宫,初画不知道从哪里跑来跟在花重的身后。
花重侧首低声问道,“你可找到了吗?”
初画点了点头,“小姐放心,没有引起任何人怀疑。奴婢回去就会拿给莫郎中辨别!”
花重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西凉无言骨节分明的玉指一顿,手中的笔咔嚓一声折成两节。“你说成帝病了?如今太子叶纯嘉监国?”
单腿跪在地上的男子,正是西凉无言派去逍遥山监视花重的湛清。湛清点了点头,“千真万确!消息已经传开了,太子叶纯嘉代替成帝前去太庙祈福……”
西凉无言冷哼一声,“阖宫都知道的消息,为什么你现在才禀告本太子?你的办事效率真是越来越差了!”
湛清垂首说道,“太子恕罪!”
“成帝到底是因为什么病的?情况如何?”西凉无言白了湛清一眼。
湛清皱眉说道,“对外只说是成帝染了风寒,高烧发热。而实际上貌似是因为在以为婕妤的寝宫内突然病了,属下猜想应该是纵欲过度导致的昏厥!”
西凉无言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看来成帝还是龙马精神啊!”
“无言皇兄……”琼璋娇柔的声音在室外传来,西凉无言皱起眉头看了看湛清,湛清连忙躲了出去。
琼璋推开门走进书房,看到西凉无言笑容儒雅的看着自己。琼璋走上前说道,“无言皇兄在干什么呢?”
“不过是练练字罢了!渥丹可有什么事情找皇兄吗?”西凉无言微笑的看着琼璋脸上那灿烂的朝霞。
琼璋笑容甜蜜略带羞涩的说道,“无言皇兄,永王已经答应迎娶我了。若是皇兄同意,是不是可以……”
西凉无言微微一笑,“既然和亲之事已经定下来了,那就依你的意思不用再跟着朝雨学习了!”
西凉无言一双犀利的凤眼不经意间瞟向琼璋的领口,那领口下是一道青紫的吻痕。西凉无言心中冷笑,当初让朝雨交琼璋一些魅惑人心的技巧,不过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和亲成国,看来如今效果颇丰。
“不!无言皇兄,渥丹不是这个意思……”琼璋公主腼腆一笑,“我会继续跟着朝雨学习的,会努力做的更好。皇妹想说的是如果皇兄同意,是不是可以和成帝提起婚期的事。”
西凉无言神色一滞,瞬间又恢复笑意,“渥丹不必担心,皇兄自会找时机处理!”
琼璋公主脸红及耳,满是羞涩和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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