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轻有的时候都怀疑耿少言是不是跟她有仇,瞪视她的眼睛都带着点点猩红,他是得多恨她啊?既然这么不待见她,还管她干嘛?
“有话好好说,别总动手。”莫轻也不挣扎,她可太了解耿少言了,大少爷脾气,顺着他来就好了。
“好,不动手!”耿少言笑得很温柔,之后低下头用力得吻上她,直到她差点窒息才松开她。
莫轻很平静地点评:“你的吻技一如既往的好。”之后抬头看了看输液瓶,耿少言未来得及阻止,抬手亲自拔掉针头。口渴得厉害,起身接了杯水喝。
“以后酒吧那种地方不许去。”见莫轻许久未答,又补充了一句,“听见没?”
“嗯。”莫轻点了点头,握着一次性水杯的手紧了紧。这突如其来的关心竟让她有点受宠若惊,她想这可能就是距离产生美,以前她对他有着诸多奢求,总觉得他对自己太冷淡,现在她对他无欲无求,竟可以在他冷淡的言语中听出关心。
徐媛和肖夙还是放心不下莫轻,二人去而复返。刚好见莫轻不仅醒过来,还能自己倒水喝,徐媛冲进来紧紧抱住莫轻,眼泪“唰”地落下来:“轻轻,你醒了我就放心了!”
在瑰丽见莫轻忽然晕倒,她可被吓了个半死,特别是耿少言一脸冷峻推开她抱起莫轻冲出去的那一刻,她被吓得手足无措,还是肖夙冷静些,趁耿少言关车门的空档,厚着脸皮拽着她紧跟着上了车。事出紧急耿少言没空赶他们二人下车,把他们一同带到医院。
“我没事,不哭不哭啊。”莫轻安慰地拍了拍徐媛的背。
良久,徐媛平复了情绪,可还牵着莫轻的手,这么牵着,感受得到莫轻手心暖暖的温度,她心里才踏实。
相比之下,肖夙淡定许多,他本就是不瘟不火的脾气,他将一碗皮蛋瘦肉粥递给耿少言,讷讷地说:“耿老师,忙活一晚上你估计也饿了,喝点粥吧。”可耿少言很不给面子地迟迟没接。
“肖夙,人家不吃这些路边摊的,别浪费了,正好我饿了,给我吧。”莫轻的声音打破僵局,她这么一讲耿少言竟接过了那碗粥,还打开盖子津津有味地喝了起来。
对于他这种故意给她添堵的行为,莫轻早就见怪不怪了,她算是认命了,也不跟这冤家一般见识。捏了捏徐媛的手,“走!咱们回学校吧。”
“不行!还得留院观察。”耿少言冷冷发话,听这语气不容置喙。
“我现在都没事了,没必要赖在医院浪费医疗资源。”
“没事?你也有脸说?你是个有记性的吗?自己酒精过敏不知道吗?”
“我又没喝过酒,我怎么知道我酒精过敏?”他这四连问彻底给莫轻问懵了,明明她是病号,不安慰也就算了,还落了一堆数落。
“上次你吃酒心巧克力住进医院三天的事忘干净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莫轻算是想起来了,脸颊羞赧地泛红,闭上刚才还振振有词的嘴。这事也就发生在去年七夕,耿少言从欧洲出差回来,不出意料给她带了名牌包和首饰,她想这些估计都是他的助理帮忙选的,这次不同的是带了一盒酒心巧克力,当时她心里甜滋滋的,寻思着耿少言虽然平日里冷言冷语,心里还是挂记她的。包包、首饰被她弃置一边,独独这酒心巧克力,她欢喜地当宝贝一般收起来,当时耿少言还嘲笑她还是个小孩子,挺大个人了改不了贪吃的毛病。对于他的嘲讽她不以为意,寻思着他怕是想陪她过七夕,却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讲。那日她特地打扮了一番,她长得并不像娇俏的小女生,而是棱角分明,她不化妆的时候看上去冷淡不好亲近,化了妆明艳妩媚动人。蹬上了黑色漆皮高跟鞋,配高腰黑色阔腿长裤,换上大开领白色衬衫,细心将长发高高盘起,漂亮白皙的天鹅颈全部展露出来,她还特意喷了点chanel限量款香水。
那日她等到很晚他才回摩天公寓,她等得都有些困倦了,倚在床头打着盹,他回来时喝了酒,没等她从睡梦中完全清醒便一阵折腾,完事之后没有半句甜言蜜语倒头就睡。满怀期待的她心里一阵冰凉,也许就是从那日起她开始渐渐认命,她拆开那盒酒心巧克力,一个个剥开吃掉,她以为巧克力的甜可以掩盖心里的苦,之后就昏了过去,还在医院惨兮兮地躺了三天。
她怎么记性能这般差,这都能忘记,跟他在一起的这三年,她记性越来越差,忘掉他所有的不好。
“轻轻,你就安心在医院呆着,我今天去教导处帮你打假条,放心吧。”徐媛见莫轻失落的样子,猜她八成是担心生病这几天按旷课处理,影响保研。
“还是我们媛媛待我最好了!”
“酸死了!真受不了。”一直没说话的肖夙憨憨地开口。两个姑娘瞬间笑开了花,她们最喜欢看肖夙受不了她们还拿她们没办法的样子。
只有一旁的耿少言一言不发,面色更加冰冷,她可以这般生动,可以笑得这么开怀,只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