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事?”
再次开口,殷凤湛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一双眼睛更是紧紧的盯住眼前的聂瑾萱,瞬也不瞬。而此时被他这么抓着,聂瑾萱反射性的挣扎了两下,但随后一见挣脱不了他的钳制,聂瑾萱倒也不再折腾,反倒任由他抓着,然后抬头径自回视着他的眼
“宸王殿下究竟还有什么事儿?能不说清楚?另外,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授受不亲……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
想也不想的说了一句,接着聂瑾萱神情一敛,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既然你要听实话,那我现在和你说清楚也好……殷凤湛,我们和离了。我现在暂住在这里,也是考虑到安全问题。但是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不要忘了,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所以有些事情,还是多多注意一些的好!毕竟,殷凤湛你是男人,大家不会说你什么,但请你也为我想想,就算我聂瑾萱钢筋铁骨,不在乎什么流言蜚语,但不在乎并不代表喜欢听。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吧!”
聂瑾萱的声音意外的平静。但说完这些话的瞬间,心里却不禁略过一抹说不出的苦闷
是啊,不管当初两人分开究竟是为了什么,可终究是分开了。而现在,只是因为案子才又聚在了一起,而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而自己之前竟然忘了这一点,呵呵……是啊,如果不是那天秦玉霞中毒,提醒了她,想来现在她依旧沉浸在自己还是宸王妃的幻想中。
秦玉霞是他的妾,而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外人!
想到这里,聂瑾萱微微抿了下唇。可闻言,一直抓着她的殷凤湛却瞬间眸光一眯,一抹显而易见的阴鸷瞬间浮现在了脸上
“所以,你想和我说,你的一切都和我无关吗?”
此时的殷凤湛,声音低的不能再低。仿佛此刻如果聂瑾萱说一句‘是’,他就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可看着这样的他,聂瑾萱却感觉不到害怕,唯独觉得有些苦涩。
“难道不是吗?从和离的那天起,你我就没有关系了。所以,你现在要在意的应该是韩落雪,是白美兰,是深受毒药折磨的秦玉霞……而不是我。”
“这是你的心里话?”
“是。”
微微顿了一下,但随后聂瑾萱还是干脆的点头。而看着她那越发平静的脸,殷凤湛直觉的愤怒的想要撕毁一切,一双眼睛更是阴沉而骇人的犹如地狱的阎罗
殷凤湛的怒气是那么显而易见。但见他如此,聂瑾萱却是在片刻之后,伸手推开他,然后作势便要转身离开……可就在这时,却只见愤怒以及的殷凤湛猛的眸光一闪,然后再次伸手将她一扯,接着就在聂瑾萱惊讶的瞬间,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这是一个残暴的吻,最后直到嘴里尝出了腥甜的血腥,聂瑾萱才不禁开始反抗挣扎,可这边聂瑾萱才刚刚一动,殷凤湛却瞬间一下子放开了她
忽然的亲吻,又忽然的放开。顿时,聂瑾萱直觉的有些回不过神来,可就在这时,却只见殷凤湛冷冷的盯着她,然后低声说道
“聂瑾萱,你给我听清楚,就算是和离,你依旧是我殷凤湛的女人,这辈子除非我放手,否则你休想离开我半分!”
殷凤湛的声音冷的不能再冷,话落,不待聂瑾萱说话,便直接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定好了去见裴耀光,所以第二天一早,聂瑾萱便整理好妆容,出了宸王府。
可刚一出府门,聂瑾萱却只见墨玉珏竟然正站在门口的马车旁。
显然,他是在等自己。聂瑾萱有些错愕,但随后还是下了台阶走了过去,然后缓声说道
“墨公子,你怎么在这里啊?”
“最近不安全,在下送三小姐一程。”
墨玉珏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说话自然也不会绕什么弯子,而一听他这么说,聂瑾萱先是一愣,但随后却明白了过来
“呵呵,原来是这样,不过应该没事儿吧。毕竟那凶手再如何的猖狂,但这青天白日的,他也不好下手吧!”
“以防万一。”
简单的说了四个字,随后墨玉珏也不废话,便直接一把撩开马车的车帘,见此情形,聂瑾萱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微微一笑,接着便上了马车。而等着聂瑾萱一坐好,墨玉珏直接上前牵出自己的马,翻身一跃,然后便随着马车一起去了京兆府。
两年前,裴耀光只是一个四品官,而因为金启一案审案有功,便直接官升一级,现在已然成了三品京兆尹,负责京畿地区的各种事务。
而京兆府离着宸王府并不是很远,所以坐着马车不过两柱香的功夫便已然来到了京兆府的门口,可随后墨玉珏先行上前一问才知,京城外的李员外家出了案子,裴耀光刚刚带着人亲自去现场了。
一听这话,墨玉珏不由得皱起眉头,接着便走到马车旁问聂瑾萱的意思,闻言,聂瑾萱只是稍微想了想,便直接缓声说道
“既然有案子,那不如我们也过去看看吧,正好我们也看看那裴大人就如何办案的!”
“好!”
聂瑾萱言语轻缓,但墨玉珏却知道了她的意思。微微点头,接着便重新上马,然后便一同去了城外李员外家。
李员外名叫李震,是京城有名的富户,因为平日里多有建路搭桥,帮助一些穷困的农户,所以平日里大家都叫他李大善人。而他的家就住在城外五道坡,离着西城门并不远,所以一出了西城门没多大一会儿,聂瑾萱和墨玉珏两人便已然来到了李府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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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很大,朱红的大门透着显而易见的富贵之气,而此时下了马车,聂瑾萱不禁径自打量了一眼,这时,墨玉珏已然上前找来李府的守门人,而那守门人一看墨玉珏一身冷然,那拿出了腰牌,便直觉的认为他们和之前过来的裴耀光等人是一起的,所以连问也没问,便直接让墨玉珏和聂瑾萱进去了。
接着在领路的小厮带领下,两人之间来到了后院儿,可刚刚一走进月亮门,便只听一道响亮的说话声
“他娘的,怎么回事儿?竟然说是自杀?这是自杀吗?你当本大爷是瞎子不成?这他娘的不是明摆着是他杀吗!”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没有殷凤湛的低沉,也没有墨玉珏的浑厚,但却透着显而易见的粗鲁狂妄和说不出的猖狂。
所以一听到这话,刚刚走过走过月亮门的聂瑾萱不禁脚下一顿,脸上也浮起了一丝狐疑,接着才又迈步走了过去,可就在走进月亮门,来到后院儿的瞬间,聂瑾萱却不由得愣住了
原来只见,此时此刻的李府后院里,已然占满了人。几个身穿锦服的男人旁边站着一群打扮富贵的女人,然后是一众的丫鬟,下人……几个衙差守在旁边,却是将后院儿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尤其是后院儿其中一间厢房的门口,更是挤得水泄不通。
而刚刚那个说话的声音,便是从那个厢房里传出来的。
所以见此情形,聂瑾萱不由得皱起眉头,然后和墨玉珏对视了一眼,随即两人便径自上前,墨玉珏更是先行走在聂瑾萱前面帮着她开道,跟在后面的水云则小心的扶着聂瑾萱,深怕旁边的人不小心冲撞了她
就这样,墨玉珏和聂瑾萱顺利的来到了厢房门口,而此时,房间里也是站着很多人,同时不时的听到里面的人说道
“呃……大人,李某不过是一介草民,怎么敢在大人面前说谎?这死的是草民的大儿媳闵氏,平日里最是通情达理,嫁入我李家三年,草民和贱内俱是对其关爱有嘉,府内下人也是对闵氏很是尊重,断然没有什么冤仇之事。所以怎么会是他杀呢?”
想来,说这话的就是李家的大家长李震李大善人。而等着他这边话音才刚一落,便只听刚刚说话的那狂妄男人厉声打断了他
“放屁!没怨仇?没怨仇怎么死了?再说,你怎么知道这府里人都和闵氏没有冤仇?”
“回禀大人啊,没怨仇自然是没有冤仇啊,大儿媳闵氏性情向来极为温婉,怎么会和人有冤仇呢?如果大人不信,可惜现在马上询问府里的任何一人,甚至不妨到外面去打听,草民真的没有说谎啊!”
两人就这么说着,而听着这话,一路走过来的聂瑾萱也将事情了解了一些,这时穿过人群来到房间里,接着便只见一位身穿锦服,一脸悲切的男人
那男人五十左右的年纪,两鬓已然染了些白,看样子应该就是李震李大善人。而在他旁边的地上,平躺着一位女子。那女子二十出头的模样,身穿一身月牙色衣裙,眉目如画,但此时却是静静的躺在那里,动也不动
那女人应该就是死者闵氏。见此情形,聂瑾萱微微眉头一动,然后抬起头,却只见闵氏旁边的横梁上,挂着一个上吊的绳子,下面倒着一个圆凳,房间里没有什么散乱,倒像是上吊自杀的样子。
但这也不过是看着像而已,毕竟对于聂瑾萱来说,这样的看似自杀,实际是他杀的案子,她看的太多了。而此时,就在聂瑾萱兀自打量着周围的时候,却只见那之前的狂妄男人便又扬声叫道
“哼!你说的是真是假,本大爷自然会查!可眼下这样的情形,他杀的可能性绝对比自杀的多!”
那人的说话声很大,响亮的声音,依旧不改狂妄的本性。闻言,聂瑾萱不禁顺着声音看去,可就在看清对方的瞬间,却是不由得微微一愣
原来只见,此时就在那李震李大善人的对面,正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那男人二十出头的年纪,剑眉星目,肌肤白皙,却是容貌不俗。而此时他一身官服,头戴官帽,却又显得威风凛凛,让人不由得多看几眼。
而那男人俊俏之余,更多的则是那一身的狂妄猖狂之势,再加上那出口成脏的粗俗言语……总之,非但不让人觉得讨厌,反倒是平添了一抹说不出的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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