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远坂和空间双子以及希尔维亚她们在一起一定会相当有共同语言,毫无疑问。
一个身为声名赫赫的古老家族大小姐和唯一继承人,整天要为水电费的问题算计来地球观光的外星友人,一个(阿西达和阿西多拉真的只能算做一个)身为帝国高级指挥官却经营着一家每个月亏损的花店,依靠下级指挥官和战友们的接济才能在交上房租的同时吃上饱饭,一个身为帝国前元首和现任渡鸦部队最高指挥,每天在影子城里领取低保过活,只要能每天吃饱饭就可以幸福的像只鼹鼠一样,问世间何事可悲可叹,这几个贫穷公主当之无愧。
啊,说起希尔维亚的话,据说她最近在影子城和阿瓦隆入口附近又开了家小店,有了在学园都市行政中心开饰品店的先例,想必大家很容易就能猜到她这次开的店有多不靠谱,没错——她在帝国军事要塞sss级警戒区开了个糖果屋,目前努力向附近站岗的希灵大兵和诸界英雄们推销薄荷糖中。
你们说那傻妞脑子里究竟塞了什么东西?
希尔维亚能不能挣着钱暂且不论,反正现在因为她那开的不是地方的小店,影子城在日常警戒上需要的士兵数量又多出了一大截。
说着说着就跑题了,事实上我要说的是,今天早上远坂上学之前毫不脸红地向我们提前收取未来三年房租的问题,三年啊!虽然那钱都是潘多拉入侵银行系统得来,要多少有多少,但远坂你是穷疯了吧?三年时间都够我统一世界十好几遍了知道不?好好一个平常在人前乖乖女的大小姐怎么在我们面前就那么莉莉娜呢?
面对我这样的困惑,珊多拉在吃早饭的时候偷偷用精神连接进行了回答:“阿俊,我觉得这也是奶爸光环的作用。”
我困惑,我不解,我趁着远坂没注意玩命地跟珊多拉挤眼。
“那人类小女孩在你身上找到了父爱于是决定每个月跟你要零花钱了。”
珊多拉在我瞬间灰白化的面容前依然淡定,嘴里能吃的不能吃的嘎巴乱想,桌子对面远坂看着珊多拉进食的场面一个劲哆嗦,她现在才发现原来昨天晚上为这个大胃少女开出的四十人份的伙食费预算还是太乐观了。
而我则在考虑回去之后是不是应该先把莉莉娜锁到笼子里几年省得那丫头继续用她的恶劣基因感染苍生,你看原来我家珊多拉是多纯洁的一个吃货啊,现在让莉莉娜给感染出腹黑因子了。
“呐,我们要去上学了,”身份毕竟仍然是学生,远坂和卫宫每天还是要上学的,离开家门前远坂最后一次向我们叮嘱,“你们千万不要乱动家里的东西啊!尤其是珊多拉姐姐,你要是饿了的话可以打电话叫外卖——啊当然钱算在你们头上——另外就是外星人叔叔你千万不要再有摄影业的同事过来了,欧式房屋经不起砸的……”
哼,说的就好像我们过来就是成天捣乱的一样,告诉你,门口的这可是一帮救世主啊救世主!
但是远坂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心中的反驳没出口就胎死腹中:“想想卫宫的遭遇,真是觉得回来之后不管家变成什么样都应该坦然接受呢。”
我错了,凛,我们一定会老老实实呆在家不破坏任何东西的,卫宫宅那绝对是一系列的意外,请务必相信这一点。
送走了令人头疼的大小姐,帝国酱油党们立刻回到了无所事事的状态中,嘛,虽然想想我们实在有很多事情要忙,但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自己即使干正事的时候也在游手好闲呢。
“所长哥哥,已经将这里设置成防御阵地了,”一身戍装的泪子敏捷地从房顶上跳了下来,手中的指挥刀还闪耀着未曾暗淡下去的蓝光,“遭受攻击或敌意窥探的话空间会立刻闭锁,在地下室待命的大兵们可以利用阵地传输矩阵瞬间出现在攻击者身边。”
“哦,辛苦了。”我点点头,虽然还很稚嫩,但泪子现在多少也有了点指挥官的素质,假如那晚窥探卫宫宅的英灵再次出现的话,她提前布置好的阵地应该会起作用吧。
不过对方的能力还真是有点烦人,随时将自身解体成离散能量,假如不设置一个快速反应的陷阱的话,即使是帝国的高科技对这种专司逃命的家伙也很头疼,毕竟是世界本源手下的打工仔,哪怕仅仅是分身状态,这些英灵也多少有点让人看得上眼的看家本领的。
“潘多拉和维斯卡呢?”
我看了看四周,却没发现两个小家伙的身影,只有小泡泡和叮当正在欢呼雀跃地满客厅上蹿下跳,上演着食物和食客的猎奇友情。
“应该在布置空间暗雷吧,”泪子挠挠头发,露出了招牌的呵呵干笑,“她们说在这种陌生的地方,身边没有两千单位以上的高爆弹药会睡不踏实。”
我突然觉得,远坂离家之前的担忧恐怕还真有道理,潘多拉真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远坂宅给拆了,然后凛就有理由让我们用钛合金给她重新盖一个占地十万公里地上两百层地下两百层的新家——这应该不是那个大小姐的本来打算吧?
正在这时,来自阿瓦隆的通信突然接入了信息链路,是负责监控本世界的情报小组在请求通信,接通之后,某个在二里桥底下算命摊子上有过一面之缘的下级指挥官的形象出现在我脑海中:“一切荣耀归于您,我的陛下,离世庭园对柳洞寺地区的扫描得到了最新数据,目标空间在您当地时间早晨六点五十五分进行了反向置换,目前正常的柳洞寺已经回到现实空间,但我们未能发现那个曾占据了现实的虚假投影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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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来,正好看到珊多拉的眼睛也转向这边,显然,她得到了和我同样的消息。
柳洞寺回来了,里面的人安然无恙,而且对夜晚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我不知道那个混在他们之中的魔术师对这一切是否了解,但比起一两个捣乱的英灵,正在经历某种异变的柳洞寺更加让人在意,阿瓦隆的离世庭园系统代表着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最高科技,作为它的主要瞄准设备,那个世界扫描模组极端先进,甚至可以跨越虚空海来扫描一个遥远世界的每一个维度,只要我们愿意付出足够的能量,但就连这样的扫描都未能发现那红月下的柳洞寺去了哪里。
按照泡泡的推演,修正了位面屏障对扫描造成的干扰补偿之后,能达到这种干扰强度的,除了同源的希灵科技,就只剩下世界的本源力量。
阿赖耶,盖亚,当然,我指的不是家里“普照万物三妹子”里的大姐和二姐,而是这个世界的两大抑制力,假如是“她们”已经察觉并开始反击入侵者的话,那么一切可就好玩了。
好玩你妹!我们是来救你俩的啊笨蛋抑制力!
但是在阿瓦隆破解这个世界的法则结构之前,我们还无法主动和两大抑制力取得直接联系,因此,命令离世庭园的控制员继续当前任务也就成了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在屋里闲着真无聊,几个小的倒是都能自得其乐地找到好玩的东西,潘多拉和维斯卡可以研究空间暗雷,小泡泡和叮当仍然在玩食物大逃亡,就连泪子都能和珊多拉欢乐地抢电视,反倒我一个人成了被排除的家伙,几次想融入那帮娃娃头未果之后,我果断决定出去逛逛。
冬木市并不是什么繁华的大城市,而且由于十年前的那场大火,这座城镇经历了一段低潮期之后还未彻底恢复,这里能逛的地方并没有多少,漫无目的地闲逛着,自己便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远离闹市区的地方。
突兀地出现在眼前,布满凋零和死亡气息的土地,萦绕着不详的气息。
不远处就是生机勃勃的城市绿地和居民区,唯有面前的焦土寸草不生,连仅剩的焦枯的树干都呈现出死气沉沉的样子,这里应该就是那场大火肆虐的地方,仿佛是昔日的亡灵仍盘踞在这里,执拗地用自己的死亡来阻止生命降临一样,让这里变成了草木不生的废土,但我知道亡灵什么的都是扯淡,盘踞在这里的并非什么亡灵,也不仅仅是那些绝望的怨念,在精神力的感知中,某种污浊的东西顽固地盘踞在大地之下,那是魔力与怨念混杂而成的东西,就好像当初西瘟疫之地土壤中的天灾污染一般,介于生命和能量之间的“病毒”感染着大地,将种子们扼杀在襁褓之中。
反正不费什么事,就当帮叮当积累点功勋吧。
心中如此想着,我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了一个大号的口杯,口杯上被某“人”用歪歪扭扭的线条画着一个傻乎乎的笑脸和两个交叉的棒棒糖,这样残念的标志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手笔,用这个杯子在不远处的水池旁接满了一大杯水,看着那水一瞬间仿佛消失一般成了绝对透明的液体,而且开始缓缓蒸发出充盈着能量的雾气,我就知道这玩意管用。
“哗啦”一声,杯子里的水被我全部泼到了那荒芜的土地上,区区一升不到的清水接触到松软的泥土之后瞬间便全部浸了下去,看似毫不起眼,但仅仅几秒种后,前所未有的能量风暴便以普通人看不到的方式席卷了这片土地,萦绕此地整整十年的污秽能量在不自量力地交锋之后瞬间败北,因渎神的重罪而被拆解成了世界的基本元素,或许用不了几天,这里就会变成一片生机勃勃的草地吧。
毕竟,这个杯子可是叮当洗澡用的呢……话说那小不点竟然毫不介意我隔三差五用这样的东西给因为实验失败而浑身黢黑的她“洗澡”,甚至还在无聊的时候给上面画了自己独创的棒棒糖海盗旗,我应该说那种用一块糖就能收买的上帝果然好哄吗?
因真神曾在其中沐浴,而被赋予了圣泉的含义,所有接触此泉的水都将成为神秘程度仅次于“最初之光”的圣水,虽然这个理论用在一个七块五买来的塑料杯子上相当坑爹,但你得因此承认星域神族在某些方面毫无道理的强大,罗拉那个狐狸女曾有幸得到过叮当喝剩下的小半杯水,回去经过一系列试验之后她得到了令人震惊的结论:复制那点圣水需要全英国所有基督徒在教堂之中虔诚祈祷半个月所汇聚起来的能量才能办到,而在知道了那个永远十七岁的“少女”竟然发动全英国清教的力量进行了这么一个研究之后我也对前者惊为天人——当然,那就是题外话了。
阴霾的不祥能量被沾染了叮当神性的圣水一扫而空,四周的空气都仿佛清洁了许多,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而与此同时,一个欢快的声音也毫无预兆地在身后响了起来。
“啊!是那个奇怪的大哥哥!”
“伊利亚?”虽然之前就已经感觉到了女孩的靠近,我还是做出了惊讶的神色,“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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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感觉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哦,还是说,伊利亚突然出现让奇怪的大哥哥很烦?”
银发的小女孩微微偏过了脑袋,脸上带着毫不作伪的困惑和失落。
“当然不是。”我微微笑着来到了伊利亚身旁,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敌人,甚至从者都被两个暴走矮冬瓜给惨烈分尸,但现在她竟然能如此毫无戒心地跟我打招呼,这个小女孩的思维方式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另外,那个‘奇怪的’能不能去掉?”
“啊,伊利亚果然让人讨厌了!”
切,小孩子真麻烦。
“说起来,你就不怕我?”好奇地看着伊利亚天真的笑脸,我故作凶恶地吓唬她,“我的两个妹妹可是能秒杀berserker的哦。”
“不会的,”伊利亚双眼中倒映着清澈的天空,声音清脆,语气欢快“berserker已经复活了,那天晚上大哥哥可是保护了我呢,而且你知道berserker可以复活吧?所以,大哥哥从一开始就没想伤害伊利亚吧?而且你们不是圣杯战争的参与者,所以我们不是敌人哦。”
看上去如此天真的女孩,竟然这样敏锐?
我惊异地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发觉自己竟然有些无法理解她如何能保持现在这般的天真而同时又是这样机敏。
尽管站在刚刚被圣水净化的土地旁边让人十分舒服,但我还是注意到伊利亚的脸色正在逐渐变糟,她的身体是从小就被艾因兹贝伦家族改造的“特殊工具”,这种对生命的亵渎在某种意义上也被视为对生命女神意志的背叛,叮当的力量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开始了对伊利亚体内魔力回路的逆向改造,而换种说法就是,伊利亚的肉体正在空气中残余的生命神力下瓦解。
“你的脸色不太好,去那边坐坐吧。”
我拍了拍伊利亚的肩膀,几乎是半推着小女孩向街对面小空地上的秋千架走去,伊利亚抓着我的袖子,语气中带着挺大的困惑:“好奇怪哦,明明感觉这里有很让人亲切的气息,可是为什么会这样难受呢?”
在秋千上休息了好半天,伊利亚苍白的脸色才终于渐渐恢复正常,女孩有些无精打采地在秋千架上晃荡着,小腿在空中轻轻摇摆,良久,她有些沮丧地向旁边倒去,结果被我眼疾手快地一把接住。
呃,难道说她早就知道我一定会上来救援所以才这样放心大胆地恶作剧吗?
看着伊利亚嘴角露出的微小弧度,我相当怀疑这点,叮当在上,现代的孩子怎么都这么可怕?
但伊利亚嘴角恶作剧得逞的微笑只是一闪而逝,下一秒,她又抿起了嘴,露出不高兴的神情。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眼前的小女孩似乎从一开始就有点精神不振,除了刚见面时很有精神地打了招呼之外,她到现在都一副沮丧的样子,神力侵蚀的效果早已过去,伊利亚现在这样肯定不是因为身体难受。
我随手掏出了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几乎成本人绑定物品的棒棒糖,塞到伊利亚手上:“给,原本是给妹妹们准备的,不过分你一个也没关系哦。”
“做大哥哥的妹妹真幸福呢。”伊利亚眼睛一亮,接过了糖果,不无羡慕地说道。
但是做她们的哥哥实在是太辛苦了。
看着伊利亚脸上逐渐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我不禁为这样容易满足的幸福感而动容,想必从小就被艾因兹贝伦家族当成“工具”来抚养长大,她几乎从未受到过这样不掺杂任何杂质的关心吧,这个有着冰雪般颜色的小女孩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曾经的维斯卡,尽管她们看上去天差地别,但在这常人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幸福面前露出欢笑的表情,真是太相似了。
“berserker受伤了,”伊利亚突然出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她嘴里含着糖果,双眼出神地望着前方,“是为了保护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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