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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旧识
    这种情况下不撞上人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君栖鸣折返路上已经见了三个世家公子,五个扎堆在一起小姐,两个贼眉鼠眼不知道在密谋什么的大臣,一个年纪比她还小的亲王,使出混身本事混过去后,被空降的竹马逮到了。

    “可算找到你了,我有好多事要说呢,我们找个地方长谈怎么样?”

    慕容兴致冲冲拉着她往旁边的凉亭走去,君栖鸣内心挣扎未果就已经被人拉进了凉亭。

    对不起我的夜宵,你死在了明桦的老年人作息和我的犹豫里,安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你身体怎么样,还是和之前那样,那是不是不能吹夜风?呃,我还没带披风,你要我衣服不?”

    “不,不,不,不用,我好得多了,我现在能一顿吃三碗不带打嗝的,别解你的衣服这里还有人呢!”

    君栖鸣发誓自来熟是她一辈子的天敌,她没兴趣像明桦和柳阿难一样把脚和别人的脚伸到同一条裤子里,最多借一条裤子,不能更多了。

    “那就好,我还担心我打扰你了呢,”

    慕容松了口气的样子,把衣服整理好,君栖鸣随口岔开话题

    “你呢,在边疆过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和信里说的差不多,盛西边疆多风沙,刚去以为眼睛都要被吹瞎了,跟祖父学军事,和老将军们练武,扎马步一下午,绕场跑二十圈,拿刀剑和别的士兵对练,受伤了去军医那里躺两天,酒比这里更烈,风比这里更大,雪比这里少,夕阳比这里更红点,沙子能吃一嘴,鸟的种类和这里的不一样也没有特别多不同。”

    慕容回忆着边疆风景讲述到,君栖鸣注意到他并没有谈及盛西军与罗漠的一战,若非没有这一战,慕容未必会这么快回京。而他身上已经有了那种生死场一样的气氛,和她见过那么多手中握过生死的人都不一样,和同样掌兵的金家主不一样,和为了保全自身将船老大推出去的俞望蜀不一样,和曾经从过军的重光叔不一样,和稳坐太子之位的父亲也不一样。硬要说的话,让君栖鸣想起埋葬那个偷了她钱袋隔日又惨死街头的小孩的人,那同样是个孩子,她见这一幕时她的钱袋挂在活着的那个孩子腰间,而君栖鸣分不清他算谋财害命还是继承另一个已经死去孩子的遗产,也许都不是,也许都是。

    而慈不掌兵、义不管财、情不立事、善不为官。

    “我是在问你怎么样,不是问边疆,你看起来变化很大呢。”

    “我?”

    慕容诧异地指了指自己,从衣服里摸出几张纸递给她,君栖鸣接过去一看,还是熟悉的狗爬字。

    “这是什么?”

    “他们叫我一起玩的飞花令,你刚刚把纸拿反了。现在也是反的!要这么看。”

    哦现在就看得这不还是看不懂吗?你不学医去学武真可惜了,太医院非常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你是知道这种玩意一向对不出来的,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借口脱身,然后就遇见你了。”

    原来都是对飞花令的文会苦手,这么一想她长姐君彦雅是真的强,十次有八九次能拔得头筹,而她要么称病不去要么露个脸就去喂鱼。

    “你这些年呢,之前你信里的寄给我不少小玩意,可惜路太远损坏了不少,我还蛮想仔细研究下的。”

    “我的话,”

    君栖鸣想了下自己的上学上班7,年假一个月,包吃包住工资由国家统一配给,要求随叫随到和心理承受能力过硬,工作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卧底找内鬼撑牌面拉赞助做统计等等等等。

    “上国子监,糊弄夫子的课业,偶尔出去玩玩,陪母妃去彰仁寺里上香,做你走之前我就在做的事,差不多就这样吧,没什么变化。”除了开始给我妈这个情报头子打下手和给我爹996外。

    慕容笑了笑,放松了身体开口道,

    “闲时来我府中闲谈如何?我把我在边疆时的猎鹰带来了,说不定你会觉得喜欢,今日天也晚了,我总进宫来找你也不像话,怕是又要被舅父唠叨。”

    “你府上?你记着你还没到开府的年纪呢,原先不是舅父一起住吗?”

    除却她哥哥那种自己买房不知为啥的外,大盛达官显贵的世家子弟大多是男子二十开府女子十八开府,所以君旭垣搞这么一座宅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至于慕容本人的家庭状况,在大盛的武将世家里虽然不是多数但也不算少见,父亲征战沙场而死,母亲死于难产,祖父作为大都督镇守边疆难回来,自小是在舅父家长大的,直到四五年前被祖父带到边疆今日才返回京都。

    “是父亲的旧宅,你留神别去错地方了,别那种表情嘛,早过去了。”

    “不过我有件事情要托你帮忙。”

    慕容不好意思般笑笑,君栖鸣心中警铃大作,闻到了剩下一个月年假消失的味道。

    “你熟悉现在京都流行的发式吗?我在找一个戴着红玉金簪的人。”

    “还有什么特点,多举几点我试试看。”

    “嗯偏瘦,不高,女的。”

    最后一个是什么,大盛这个背景难道还有男子戴金簪吗?

    君栖鸣又等了会,但对方一脸纯良地望着她,满眼都写着“没有线索了”这几个字。

    “没了?那我来问问看,你是在什么时候见的人家,又为什么要找她呢?”

    慕容咬了咬牙,壮士断腕一样决绝。

    “今日晌午入宫的路上,就在城门那里的茶楼下见的,原因嘛”

    君栖鸣:

    你别那个表情,我害怕,特别害怕。

    “好了不用说了我懂了,我帮你去问问,功夫不负有心人,兄弟加油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她今天去茶楼是不是戴的是去年生辰君逸调送她的那根簪子,哈哈好狗血的故事怎么可能呢,让她回去好好查查肯定还有别的人

    “多谢帮忙了,这事我还真不知道找谁说,要记得空了来我府上玩啊。”

    “好啦我得空就去,得空就去,我母妃来寻我了,明朝会。”

    君栖鸣起身向她挥了挥手,率先往凉亭外行去,她的母妃在远处等待。

    “那位是凌镇公世子?这次军功打下来,慕极山那老家伙大概就有借口把自己孙子的官位往上翻一番了。”

    妈这是可以说的吗?我不想睡一半被盛西军拉出去杀头。

    “母妃认识那位盛西大都督?”

    “比你年纪大的没几个不认识,别打听了,感兴趣自己查去,实在不行问王叔,我想他会很乐意给他抹黑。”

    君栖鸣两眼挂了个问号,不懂就问,你们这一辈的关系都是这样的吗?

    “回去吧,今夜在折风宫歇息如何?我记着你的长史比我还能操心。”

    游知行如此提议到。

    “自然随母亲安排。”

    阿倾卸宫妆的手法相当粗暴,有一种把头摁进水里再拿帕子糊脸的美。

    “停手,我是在卸妆,不是要去唱戏,拿帕子我自己来。”

    阿倾新找了块干净的帕子扔给她,摘了她的簪子松了发髻,一脸凝重开口道。

    “殿下,您还小。”

    君栖鸣觉得今天自己就是六个点的化身,突出一个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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