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洗漱间里已经窸窸窣窣。一会儿,还在睡梦中的钟锦江感觉有人拉开了被子,钻进了他的暖被窝。
“别整我,老婆。”他迷迷糊糊不挣眼。
“干啥呢,诱惑我呢你,还装矜持,昨晚不说好了吗,要陪我呢…”沙糖糖扯过被角盖上了他裸露的白胖肩膀,粗壮的胳臂上方,是涩涩的鸡皮肤,粗糙的很。据说这是有福人的胳臂。暗戳戳的毛孔,深灰色点点,有力地呼吸着。
“总这样连被子都盖不好,怪不得肩膀疼呢。找个秋衣秋裤穿上多好,还喜欢裸睡。”她唠叨着。
“困,我要睡…”他苍蝇似的嗡嗡。
“你是不故意诱惑我呢,光溜溜的…”
夜里本打算稀罕下老公呢,结果在里屋哄儿子的时候,出其不意的睡着了。醒来的比较早,想着弥补一下缺憾。
看着钟锦江一副几天没睡了的死猪样,她撅了撅嘴。谁知道,死胖子瞬间翻身,搂住了她,有力的胳臂压在了她身上,有力的大手死死攥住了她的手腕,动弹不得。他一定是怕她不老实。
紧接着,就切入了流程,和往常一样一番云雨。
“感觉你还想好呢,没够啊”
“不行,我老了,好不动了。”
“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你才37,正含苞待放呢,来嘛”她亲昵地捧着他那张胖乎乎的脸,黑眼圈还是那么明显,经常的夜班使得他平日里天天顶着黑眼圈。她自己却没有,哪怕熬上两个通宵也不会有。
“你太骚了,一大早强暴人家,小心告你婚内强迫。”他撒娇似的嗔怪。
“那你说句好听的,我想听的情话。”
不会,我不会。
不想说就是不想说,找理由。
他耷拉着眼睛,还是一片朦胧。不知是困意还是高傲,抑或是不耐烦,总之,他没有再吭声,抽起烟来,明灭间,一根烟很快造完了。
“换个新内裤吧,我去拿。”转身她去了小卧室。
一会儿,两个人都收拾完毕,穿戴整齐。她掂着脚,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不行,必须说,说句好听的,不然我离家出走了啊。”语气中带着期盼,责怪,以及一丝丝撒娇般的威胁。
他那张脸还是平常的扑克样,怎么都难以生动起来,低垂着眉眼,也不看她,很是严肃。硬巴巴中带着猜不透的傲娇:我把门给你开开!
…
“死胖子!你现在完全没必要说话,做个安静的美胖子就挺好。”她哼了一声,不满地瞅着他。狠狠捏了捏他的脸,这脸真不怎么干净,平时都懒得用洗面奶。怎么会有这样不讲卫生的人,这人在自己面前太放肆了,不修边幅不说,还这么气人。
他转身从鞋柜里拿了鞋,从容自如地地穿好,“走了啊。”随手还带上了衣架上挂着的黑蓝色棉帽子。穿着蓝色渐变光影的厚棉袄,就这样关上了门走了。
……
“黑夜给了我黑色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手机响了。
一下子睁开眼的钟锦江才意识到自己还在被窝里,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梦,像往常那样真实。自从沙糖糖离开以后,他好久没有睡好觉了,但是白天也没有多想什么,四年多在一起了,也许已经厌倦了。
“赶紧来,顾客上我店里了,要买海参。”冷鲜肉老板的电话。
“嗯,好。”钟锦江说完挂了电话。
若有所思,若有所失。差不多一个月了,刚离婚时候,他还觉得自己做对了,现在看来,感受到了说不出的孤独。
老婆不管是作啊还是闹啊,都是满脑子的自己。婚后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么作,动不动就说他不爱她,说他不在乎她,说他不送礼物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