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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9章 喷泥
    提到黄教授的时候,秋震说话的语调明显变了一下,我能听出来,他对黄教授也是充满了疑惑。

    很显然,我从他那里无法获得更多有关黄教授的资料。

    秋震那边稍微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在火妖谷的那几天,我一直有一种错觉!”

    说罢,他又停住了,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开始我没有催促他,可过了几秒钟他还不说话,我就问了一句:“什么样的错觉。”

    秋震这才说:“我总觉得黄教授好像是在火妖谷出生和长大的,不然他不会对火妖谷那么的了解。”

    在接下来,我又问了秋震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秋震也是一一回答,不过他的回答并不能给我带来更多的信息了。

    我们的车子开始沿着省道一直走,而后是县道、乡道,最后变成了无名小道。

    那无名小道上偶尔有一个村子,可村子看起来格外的凋零,没有什么生气可言。

    最后我们的车子在一个叫小瓦沟的村子停下,这个村子位于一处深山脚下,村子里只有十几户人家,背后的大山格外的陡峭,根本没有攀爬的地方。

    而那十几户人家绝大多数都是老人,村子里的孩子都看不着一个。

    我们抵达这边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的六点多钟了,进村的时候秋震就跟我们介绍说:“这个村子的年轻人基本都已经搬出去了,村子十六户人家,住着八个老人,大部分房子都是空的。”

    “因为这里地势偏僻,土地贫瘠,现在就算是过年,也很少有年轻人回来过年。”

    “当地也在规划,将这个老村取消,以后这里就完全变国有的林地了。”

    车子进村的时候经过一座很老的石桥,那石桥的桥头竖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三个繁体字:“小瓦沟。”

    在石碑的后面还写着一篇字,我本来要下车去查看,可秋震却对我说:“上面的内容黄教授已经考究过了,大致讲了一下小瓦沟村的由来,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给你讲一下。”

    我点头说:“自然是感点兴趣的。”

    车子过了桥,往里面开了一百多米,就在一个广场上停了下来,说是广场也不过篮球场大小,中央位置还放了一个废弃的碾盘。

    我们的车子就在碾盘旁边停下,停好了车子秋震才跟我说:“这个村子之所以叫小瓦沟,是因为这里曾经有一个烧制砖瓦的窑厂,第一批来这里住的人,也是靠着烧砖瓦生存,后来因为没有了烧砖瓦的土,这里的窑厂就倒闭了,一部分人选择了离开,一小部分则是留下来耕种开出来的几十亩荒地。”

    我问那个窑厂的旧址还不能找到。

    秋震就说:“都没有几百年了,找不到了。”

    说话的时候,秋震指了指村子里面道:“山路难走,我们今天就在村子里面住下,我们住在一家姓姚的老人家里,老人独居,老伴前年过世,他有一个儿子,前些年下煤窑给砸死了,赔了一些钱给老人,不过那些钱却是没有办法给老人买回亲情的。”

    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那位姚姓老人的家门口,房子是纯石头房子,大黑漆的木门,上面还贴着已经泛白的门神像,门框上的对联也是被撕了不少。

    门是虚掩着的,秋震敲了敲门道了一句:“姚大爷,我又带新队员来了。”

    不等里面有回应,秋震就把门推开开始往里面走。

    我们几个也是紧随其后。

    进到院子里的时候,一个老人正好从主屋里走出来,他看起来六十多岁,身体佝偻的厉害,比一般六十岁的老人看起来要老很多。

    他对着我们笑了笑说:“小秋啊,你们科考队又来人了啊,你也没提前通知,我也没给你们准备晚饭。”

    秋震礼貌还礼道:“没事儿,我们带着吃的东西,自己做点就好了,您要是没吃,就跟我们一起吃点。”

    老人点了点头说:“那最好了。”

    说罢,老人露出一脸狡黠的笑容。

    秋震指了指两件客房说:“姚大爷,麻烦你带我们队员去看下房间,我去准备吃的。”

    老人点头。

    接着老人看了看我们这边,然后目光就落在东方韵娣和邵怡的身上,接着他忽然笑了笑说:“你们这些年轻姑娘,待在城里不好吗,非要到那山里去受罪。”

    东方韵娣只是笑了笑没吭声。

    邵怡则是道了一句:“我们不受罪。”

    很快老人就领着我们去那边看了看,男人一间房,女人一间房,每个房间里都有好几个石头搭建的临时床,看样子是之前科考队和贾家的人住过的地方。

    我们把东西放到房间里后,就跑到院子里来聊天,毕竟那屋子太过拥挤了。

    我们来到院子里的时候,老人正端着一个盘子在嗑瓜子,瓜子皮被他随口吐在院子里。

    见我们出来,他就把托盘往我们这边递了一下说:“喏,吃点?”

    李成二毫不客气,过去抓了一把瓜子。

    其他人则是看了看都没有动。

    抓了瓜子之后李成二就问老人:“老人家,您怎么称呼啊。”

    老人说:“姚宗生!”

    李成二笑道:“听您的名字,像是书香门第的出身啊。”

    姚宗生笑了笑说:“啥书香门第啊,我父亲之前去镇里上过一年多的私塾,这才给我起了一个像样的名字,我就不行了,父亲走的早,没读过书,年轻的时候因为闹饥荒,还去城里要过饭。”

    李成二也不再问了,而是安心地嗑瓜子。

    这个时候姚宗生却说了一句:“山里面有什么东西,你们科考队的人一批又一批的往里面送人,前几天你们送走了几个袋子,虽然是大晚上运走的,可我看的出来,里面装的是人,或者是死人,山里的东西挺危险的吧。”

    我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姚宗生说:“对山里面的情况,你都知道一些啥,我们是新来的,对立面的情况还不算很了解。”

    姚宗生想了一会儿就道:“你们想知道啊,那我就给你们讲讲,我们村子为啥子叫小瓦沟,你们知道了吧?”

    我们都点头说知道了,而后我又补充了一句:“村口的石碑上也写了,是因为这里之前烧过砖瓦。”

    姚宗生摇头说:“其实是不对的,你们看看我们这附近的山,全部都是硬山石,那里有合适的土给我们烧砖瓦啊。”

    姚宗生这么一说,我的兴致立刻被勾了起来。

    见我们都不说话,姚宗生得意道:“我们村子有一条河,一直通到深山里面,河的尽头有几口泉眼,一下雨,那几口泉眼就会往外喷黄泥,那黄泥才是用来烧制砖瓦的材料。”

    “只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泉眼给堵了,所以窑厂才关的,我们这里是没有什么黄土山的,石碑上写的是假的。”

    我问姚宗生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愣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我儿子有一天发现的,不过也就喷了那一次,再后来每次下雨,我都去那里看,再也没有喷过了,而我儿子看到那里喷黄泥后,没几个月就死在煤矿里面了。”

    “所以我觉得那泉口是有诅咒的,看到喷黄泥就意味着死亡,或许是之前办砖窑厂的那些人留下的诅咒。”

    姚宗生说完,东方韵娣就问了一句:“这都是您凭空猜测的啊。”

    姚宗生摇头说:“也不完全是猜测,我儿子死后,他给我托过梦,说我们村子的西边有一个窑厂,那里的人每次下雨都会去泉口取黄泥,还说他们取黄泥的时候,会在泉口留下一个银锭子,我儿子暗地里发现了,就把银锭子偷偷拿走了,后来那几个取泥的人就追到了煤矿上,用锤子砸塌了矿井,把我儿子给”

    东方韵娣说:“一个梦而已。”

    姚宗生说:“可奇怪的是,我儿子告诉我,他取回了银锭子,就放在我家柜子里,当天梦醒之后,我去翻柜子,你们猜我从柜子里面翻出了什么?”

    我疑惑道:“不会真是银锭子吧?”

    姚宗生摇头说:“不是,是一张用黄纸折成的元宝。”

    “找到那纸元宝后,儿子又给我拖了一个梦,说是让我把元宝给烧了,这样那些人就会放我儿子去投胎,否则他们不放我儿子走。”

    “所以我醒了之后,就赶紧把纸元宝给烧了,而后我就再也没有梦到我的儿子,我想他是去投胎了。”

    “不过每次想到这件事儿,我都觉得是脏东西害死了他,我想着找那些东西报仇,我去村西,去山里面的泉口找,晴天去,雨天去,可我却没有我儿子的命,我没有看着他们。”

    说着姚宗生开始变得有些伤感了。

    我这边不由眉头紧皱,如果姚宗生讲的都是真的,那小瓦沟的窑厂并没有消失,而是成了一个寻常人看不到的阴邪场所。

    泉口喷黄土,该不会和深山里火妖谷的蜂巢土山有关系吧?

    这里的事情果然不同寻常啊。

    就在我准备再向姚宗生问点什么的时候,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打开一开,是父亲打来的电话。

    接了电话,我就听到那边传来并不是很清楚的声音,我“喂”了几声说:“信号不好。”

    姚宗生指了指房顶说:“你去房顶上打电话,上面信号好。”

    我顺着梯子爬上房顶才听到父亲那边说:“你那边什么情况,怎么信号都没有!”

    我说:“我按照你的吩咐过来帮贾家处理火妖谷的事情了。”

    父亲那边愣了几秒就怒道:“我说让你带着医家的小妮子去救贾云生,没让你搀和那边的事情,你怎么不审题啊。”

    我“啊”了一声,也有点懵。

    父亲继续说:“你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贾家参与进去,已经给荣吉惹了麻烦,如今你这个荣吉大朝奉也送上门去了,以后你恐怕会被薛铭新牵着鼻子走。”

    我疑惑道:“您知道薛铭新?”

    父亲说:“知道,官方的大名人,以后有机会,你也会了解她的,她的手段可是厉害的很,说不定你已经被她算计进去了,你还是个相师呢,真是丢人!”

    我狡辩道:“我算的是命理,又不是人心。”

    父亲则是说了一句:“人心你都搞不明白,你还算什么命理。”

    我竟无言以对。

    很快父亲又说了一句:“既然你参与了进去,那也就没有退路了,有始有终吧。”

    我这才问父亲找我什么事儿。

    父亲就说:“就是通知你,提前一个星期去柳家的解厄大会,到了蜀地,你按照一个地址去找柳云一。”

    我疑惑道:“柳家的叛徒?”

    父亲则是道:“别管是不是叛徒,你找他就对了,地址我一会儿发你手机上。”

    说罢,父亲就挂了电话。

    我没有立刻下房,而是在房顶上等父亲发消息过来。

    可就这个时候,我就发现在房顶的房檐上坐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身黑糊糊的衣服,双脚荡在房檐的外面。

    我愣了几秒就明白了过来,那不是人,而是脏东西。

    我摸了摸身后,就发现自己装符箓和命尺的背包被我放在房间里。

    就在我准备悄悄摸下房的时候,那个人缓缓转过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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