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气峰峰顶。
黑风呼啸,煞气纵横。
东来宗众人面色惶恐,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攻宗之事不过才几天时间,就已经尘埃落定。
眼下,上官叶战力纵横全场,根本没人是他的对手。
“我东来宗……就要完了么?”秦遥喃喃道。
东来宗众弟子,连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紫气阁弟子,都拾起剑刃宝具御敌,仍是只能落得如此惨状,死伤遍地。
难以想象,这百年宗门,就是因为宗主重伤,而轰然塌落。
花姐与那青年男修站在一旁,目光盯着被三舅姥爷赵怀青。
“上官门主,可否赏个脸,将那赵怀青交由我们处理?”花姐声音柔媚,说道。
“喔?”
“此乃我们地煞十二自己的事情。”花姐说道。
言外之意,不希望外人插手。
若真的有人不识趣与地煞十二为敌,那便后果自负。
上官叶说道:“那便你们处理好了。”
像铁剑门这种宗门,最忌讳与这种杀手组织结仇。
“多谢。”花姐说道。
那青年修士闻言,便几步赶去,抬手间取三舅姥爷的性命。
三舅姥爷却不喜不怒,问道:“新人?”
“确切地说,杀掉你才是新人。”青年男修冷笑道,“规矩你不是不懂的。”
地煞十二的规矩,便是杀掉一名组织成员,便可取代那名成员。
所以,青年想要加入地煞十二,就要杀掉当代的“狗”,三舅姥爷才行。
“你是何人?”三舅姥爷问道。
“名字早就不记得了,杀了你,代号就叫鬣狗吧。”
“好名字。”三舅姥爷“桀桀”苦笑。
说话间,青年已经走向三舅姥爷赵怀青所在地方,如今他被剑钉在巨石之上,如同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没法做出任何反应。
更何况,从这青年方才出手来看,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通玄境修士。
满血对残血,几乎稳拿把攥。
被钉死的东来宗众人,还想挣扎一番,奈何拼尽全力,仍是动弹不得。
紫云道人仰头望天,九天之上阴云密布,如同此时东来宗众人的心情。
难道,东来宗真就要灭不成?
那边,上官叶阴险一笑,走向东来宗弟子们。
事到如今,弟子们诚惶诚恐,看着上官叶走来,如同看到一位死神亲临。
一个个慌乱不堪。
可这长气峰峰顶,已无退路。
一些胆小的弟子,已经开始暗暗啜泣,甚至有的人在犹豫,是否应该跪地求饶,以此来委曲求全,求一条生路。
这时。
一位满身肌肉的弟子铆足全力,如同一只蛮牛般,撞向上官叶,全力抱住他的腰部,试图阻拦这位六境修士的前进步伐。
此人正是朝阳峰的王二锤!
王二锤怒吼道:“怂个毛啊!”
奈何如同螳臂当车。
上官叶若无其事前进,王二锤则拼尽全力抵住,仍是毫无效果,被推着向前。
三境与六境,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地上出现两道深沟,正是王二锤全力蹬地所致。
“想要杀我门人,就先杀我!”王二锤怒吼道。
上官叶停下脚步,笑道:“你以为怒吼几句,就能改变得了局势?”
说罢,一剑穿透王二锤的胸膛。
“啊!”
只听一声惨叫,王二锤便口吐鲜血,颓然倒地。
上官叶抽剑而出,一脚将王二锤踹到一旁。
王二锤竭尽全力,狠狠啐口血痰,挣扎着想去抱住上官叶的腿脚,奈何后者已经走远,再赶不上。
“混账玩意!你以为老子怕你不成!”王二锤喊道,“我东来宗弟子,就没有怂货,便是化作厉鬼,也要让你铁剑门不得安宁!”
在宗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这位朝阳峰骄子,想以此唤醒东来宗众人的血气。
哪怕站着死,也不能跪着生!
“聒噪。”上官叶沉声道。
反手挥出一道剑气,裂地而去!
王二锤再无闪躲的气力,被剑气斩中。
铿!
“王师兄!”
“二锤!”
“……”
惊呼与担忧中,血淋淋的头颅滚落而下。
东来宗朝阳峰弟子王二锤,殉宗。
这成为了压死东来宗众人心底的最后一棵稻草。
余下弟子面如死灰,王师兄的惨状,便是他们即将面临的处境。
巨石之上,被钉死的峰主以及紫云道人,心中荒凉无比。
上官叶哈哈大笑道:“区区三境,也敢叫嚣!余下的东来宗弟子,跪地磕头,许能饶你们一命!”
有王二锤的前车之鉴,东来宗众弟子们,已经再无反抗的心绪。
上官叶每一步逼近,都在众人心中形成巨大压力。
这上官叶乃是六境修士,众人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王二锤师兄骨气硬,可如今已经身首异处。
若是自己再效仿王二锤师兄,肯定也落得相同下场。
修士若只有骨气是没用的。
唯有活下去,才有更长远的可能。
此时,东来宗众弟子心中,想法几近相同。
“别……!”鱼秋水吼道。
秦遥则放声大喊:“我丹箓峰弟子,不可跪地求饶!”
至于三舅姥爷,则默不作声,没有说话。
“你们,怕死吧。”上官叶目光森冷,挥动铁剑,一一掠向东来宗众弟子们。
哪怕两位峰主明令禁止,一些弟子,陆续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有了带头之人,下跪的弟子越来越多。
“晦气!”孩童模样的秦遥怒骂道,“白教你们这么多年!”
美妇人鱼秋水则神色黯然,知道东来宗的骨子已经没了。
紫云道人幽幽长叹,摇头道:“也未必饶了他们啊。”
果不其然,上官叶走到一弟子身旁,一剑斩出,将那弟子手臂斩断,鲜血四溅。
“忍得住,便留你一命了。”
说罢,走向下一位弟子,一剑斩去那弟子腿部,使其变成残疾。
上官叶的残忍手段,完全击溃了东来宗众人的心,甚至有些人觉得,落得残疾,总比身首异处要强得多。
整个长气峰峰顶之上,被腥风血雨所弥漫着。
上官叶浑身沾血,如同一个神佛难挡的刽子手。
这边,花姐催促道:
“看完戏,该动手了。”
青年男修点了点头,准备上前摘掉三舅姥爷赵怀青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