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却是弯腰折背的服务员们。
她们统一着装,保守不露任何身段,趴在墙上和地上,在缝隙中寻找着什么。
有一位偶然抬头,望见了嬴始皇,便轻“啊”一声,所有人全部如同惊醒般,浑身颤动。
每个人都化着浓妆,在“maxspace”昂贵的灯光下,照射出并不属于她们的惊人美貌。
“欢迎您的到来!”
嬴始皇随意感知了一会,发觉周围并没有活物,便问道:
“你们没来迎接,在找什么?”
姑娘们吓得花容失色,跪倒在地,离最近的一位结结巴巴说道:
“我们我们原本想要来迎接各位大修仙者的,只是先到的那位逼迫我们寻找遗失的灵兽。”
“周围没有灵兽的痕迹,你们不要找了,去迎接吧,朱应天到了没有?”
“回您的话,他已经在会场了,二楼上台阶,最大的门。”
“我们马上下去,感谢您的安排。”
嬴始皇打开会议室的大门,豁然开朗、一件能容纳将近一千人的大礼堂映入眼前。
豪华、奢靡、大气磅礴。
红色沙发座椅依次排开,仙界实木雕铸的横桌和高耸的支撑圆柱。
圆柱上,木龙盘旋欲飞,冲天气势。
每个座位都放着茶杯,茶香四溢,价格不菲。
“土老帽。”大風
嬴始皇更加瞧不起朱应天,真是穷人翻身,又老又土。
都来人间界了,还搞仙界的龙凤的名堂。
真有做帝王的欲望,回仙界不是更好?
说是如此,但昂贵到令人牙颤的茶叶,加上从山之巅取下的灵水泡制,其芳馥冲到肺部,引来无穷的舒适感受。
看土到爆炸的木龙,都要顺眼了许多。
离近演讲台,已经坐着两人。
但他们的座位上,并没有出现人名标签。
“刘祖高,司炎。”
司炎咧嘴一笑,长到几乎垂地的头发上插着与会必须佩戴的领带夹。
离了十来步,几乎能闻到他身上的胭脂水粉味道。
刘祖高坐在他身旁两个座位,捻捻胡须问道:
“嬴始皇,今天很早啊,账目都理顺了?”
“不用我理。”
“又命令蔡上斯?好不容易有一位称职的下属,你这样超负荷运作,是不是不太妙?”
“他自愿为我,死了也是自我奉献,有什么大不了?”
司炎开口道:
“正是,是极,嬴始皇,还是我们合得来,跟刘祖高谈话,完全浪费唇舌,这也考虑,那也犹豫,还算不算男人,什么是男人,能玩越多女人的,也就越男人,管他那么多。”
嬴始皇冷冷说:
“你的西装没穿。”
“原本穿了,来得路上,开车的姑娘太美,车里又有隔音,玩了玩,扯坏了,不好意思啊。”
司炎没有任何抱歉的表情,好像因为这种事破坏了会议的原则,本就理所当然。
刘祖高厌恶地看了司炎一眼,问道:
“植物园情况如何?”
“开会的时候再说吧,其他人呢?”
“其他人还没到,武天仪到了,在满场子找灵兽呢。”
一听是武天仪的灵兽,嬴始皇也不禁望了望会场四周。
“不用担心,不在会场,不然她也不至于跑到maxspace外去。”
三人聊了一会,其他人也陆续过来。
当主持会议的朱应天到场后,众人才停止叙旧。
他走到台上,拍打话筒,砰砰作响。
眼前的七人离他就三四米远,理应用不着,但为了会议的庄严性,他还是选择了清清嗓子,以满场一千人都能听到的音量和音调,问道:
“武天仪还没来么,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嬴始皇说:
“她来不来都一样吧,反正她都知道,开始吧。”
朱应天点了点丑陋的脑袋,回道:
“的确,她什么都知道,那么劳驾各位起身,今天一共九人,我们换个场所。”
说完,他举手连拍三声,啪啪声回荡空洞的会场,还未散去。
大门和紧急出口忽然都开了,一排排身穿长袍的男人走了进来,粗略估计有将近八十人。
他们走路姿态僵硬,像控制着别人的身体。
以二十人为一组,分站到会场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每人间隔两米,直挺挺站立着。
“人型阵法旗帜,居然有这么多?”
“这东西不好造吧,角旗的旗面还必须用人间界畜生的手术,将它缝合进大脑里,还得保证不死,难度很高啊。”
其他人默默点头。
这些人型阵法旗帜站好位置,双手平举,连成四条线段,身体发出淡淡蓝光,脑袋的蓝光愈发明亮,像是一盏盏形状可怖的灯泡。
待亮到极致。
八十人集体吐出舌头,上头刻有繁复的铭文。
就在这一刹那,会场的环境淡去,像是照片褪色般,刷得退成背景。
一张半透明的会议桌浮现,蹲踞在演讲台和第一排座位当中。
朱应天跳下演讲台,坐在会议桌的正席上,说道:
“各位请坐,你们也知道我老朱对虚头巴脑的东西不感兴趣,maxspace是遮掩,这间用空间阵法笼罩的会场也是遮掩,只有这里才是真的,欢迎各位。”
众人坐下。
“在会议开始前,首先恭喜各位又在人间界充满危险的地方又活过一年,虽然我们的层次已经达到顶峰,虽然我们无所不能。”
“现在宣读参会名单,听到名字后,请将领带夹放于面前的会议桌上。”
“嬴始皇。”
“刘祖高。”
“司炎。”
“杨隋。”
“武天仪。”
“赵陈乔。”
“元思思。”
“靳努极。”
“自然还有我,朱应天。”
他将领带夹平放,众人皆是肃穆的表情。
“现在,会议正式开始,武天仪的”
突然,在半透明的长方形会议桌上,跳进来一只橘黄色的生物。
砰得巨响,从天而降。
会议桌是由灵气构成,所以没有激起什么大的反应,但与会者都相信,如果会议桌倘若是木质的,必定会被砸断。
等到声音落下,一团黄橘色猛的拉直,像一根卷尺松开卡扣绷得紧紧的。
四脚朝地,一条橘黄色的尾巴扫来扫去。
居然是只肥得不能再肥的胖橘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