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奇胜人长得魁梧,性格更是开朗,听到女友询问,却扭捏起来。
他跟章欣可在一起前,曾经祈井大学操场兜圈子。
夜色漫漫,操场仍有许多人顶着远处微弱光芒在踢球。
他问会不会给她增加麻烦。
她摇头。
两人坐在靠学校小树林的长凳上,聊着许多,关于未来的期许,关于未来的计划。
绝非漫无目的。
未来本来迷茫不可测,却因为有了彼此,而变得渐渐清晰起来。
他们谈啊,聊啊,在过往跑步人的眼中,在踢球流汗人的眼中,全然一副情侣幸福的模样。
就连原本趴在长凳上的肥胖橘猫,也为他们让来一席地,默默钻进小树丛里去了。
他们共同觉得,现在大学生情侣们,只是沉浸在美好的交往中,全然不顾以后的路该怎么做,也不会正视彼此的关系究竟对不对。
章欣可不愿成为那样的人。
易奇胜对成不成为那样的人不感兴趣,但他想要成为章欣可喜欢的男人。
于是他也点头。
重诺言,是男人成熟的开始。
回忆着他们之间的约定,易奇胜脸上藏不住,轻易地流露出来。
袁华嘱咐着,她们关系太好,一个人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了,所以尽量别开口。
但易奇胜觉得,章欣可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她是最好的姑娘。
而且自己已经努力“尽量”了。
“那个”
章欣可见他吞吞吐吐,目光总是望向袁华。
“你们要做什么呀?不能说吗?”
“你能别告诉其他人吗?”
“你说沈巧小妹妹和陈娴吗,还是袁杨秋?”
“都是都是,都不能说,尤其是陈娴。”
“好,我不说,你讲吧。”
易奇胜用他独有的简洁语言,将袁华的计划全盘托出。
章欣可听完,问道:
“你们没有阻止他吗?”
“阻止了,没什么用,而且”
“而且?”
“而且他带的戒指,实在太豪华了,我买不起。”
章欣可会心一笑,转头望着袁华和陈娴两人嘻嘻哈哈,正在打闹。
他们的关系,一直以来都甜得像蜜。
大部分人恋爱只有三分钟热度,他们是怎么样在一起一年半载,还热情不消退的呢?
但说求婚,还是太夸张了,年纪都不到呢。
章欣可觉得其中,一定有重大到不得不现在求婚的理由,所有人都不知道。
袁华笑得幸福,陈娴也是。
“还是不行,不是求婚不行,我也知道有人能先求婚,再过几年结婚,但袁华的计划太破烂了,什么都没有,场地都不布置,花在谁那里?”z
“王力拿着呢。”
“让他交出来吧,我来安排。”
易奇胜怔住,然后满脸笑容点点头,没谁比她更会安排。
他赶紧去找王力。
章欣可则是抓了抓头发,跟身旁的老婆婆和老头子们交流。
他们听到小年轻们有人要求婚,都喜气洋洋恭喜起来,但他们活跃被章欣可压住,说这是秘密。
“好孩子,要我们帮忙,就说话。”
“谢谢奶奶,我真需要您们帮帮忙,时间太匆忙了。”
一位身穿毛衣的奶奶问道:
“是很匆忙,是哪个小伙子要求婚呀?”
章欣可指了指袁华,两人搂抱着耳鬓厮磨。
“是很英俊,发型叫飞机头吗?”
章欣可拉过沈巧、袁杨秋跟谢坤,也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告诉他们。
“靠保密成不了事,你们听我安排,好不好?”
沈巧迷茫着点点头,她正想着别的事情。
谢坤还想发火,却被袁杨秋的灵气戳中,疼得龇牙咧嘴,才说好的好的。
“你干嘛?”
“求婚,又什么不好。”
“让我给畜生举花,还要站着给畜生随礼,活腻了他们。”
“举的万一是朝歌晚露花呢?”
“你是说,李慎肯定会来?”
“你朋友结婚,你不去?”
袁华又给李慎打了一道电话,问他到哪里了。
可电话依旧不在服务区。
“这家伙是跑外太空去了吗,怎么他一直没信号。”
陈娴说:
“为什么这么着急找他,既然想他一起来,为什么事先不强硬点嘞?”
袁华哑口一会儿,才说:
“叫过了呀,他说他要补考,不行,我得去问问他朋友。”
两人回到众人中,山顶平台又是另一副模样。
爬山看过日出,或是完成早练的人们,已经休息完毕,正准备下山。
而另一部分人却在忙忙碌碌,前拉着粗绳,摆放着桌椅,一副春游模样。
在繁忙中,他却看到了自己带来的玫瑰花,***在观景台前的小瓶里。
“怎么回事,我的花啊,王力,你小子搞啥呢!”
王力和包良骏正帮忙抬着烧烤架,易奇胜正在竖起遮阳伞。
“王力!”
“来了来了,是这么回事。”
袁华一脸震惊望向章欣可,她正在为一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安排任务。
“章欣可给你的任务,就是要你把陈娴拉到一边去,准备好你的求婚说辞。”
“快去!”
袁华被一推,忙嬉笑着拉着莫名其妙的陈娴。
“他们干什么呢,我们不山吗?医者仁心,这种重活,怎么能让老人家干?”
他拉着陈娴,走到观景台。
陈娴手指想碰碰玫瑰花,它们久在包中,变得有些萎靡,但撒过矿泉水后,别有一种韵味。
“真好看。”
“是很好看。”
观景台已经没有人了,即便有想上去的人,也被老婆婆和老爷爷们拉住,秘声相告。
于是大家心照不宣,围在观景台前,等待着好戏上演。
陈娴耳朵里塞满了袁华的甜言蜜语,嘴里虽然不说什么,但心里还是很高兴,手肘戳他两下,便双臂支颐,靠在栏杆上,享受着难得一见的美景。
毛绒绒的太阳,终于愿意将温暖的阳光,撒到山顶来,虽然只有微微一层,也足够让生灵雀喜。
陈娴举起手,想要触碰近在咫尺的光亮,踮起脚也够不着。
“太高了。”
背后的王力轻咳一声,袁华回头,场地全布置好了,数十人围着,全都带着笑容。
“你能摸到它吗?好神奇,居然阳光就在头上半米,我却怎么也摸不着,就好像”
“就好像”
“袁华,你人呢?”
陈娴扭头,见到袁华手捧着一枚闪闪发亮的戒指,单膝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