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门外传来王大嫂的呼喊声“宋大夫,幽雨妮子,该出发了。”
“哎,马上就来”宋显忠紧紧把花卷白膜用油纸包好,就走出了厨房。
夜幽雨也紧跟其后的跑了出来,见王大嫂坐在驴车上,甜甜的打了一声招呼“王婶子早啊。”
“幽雨妮子早啊”王大嫂回已微笑。
等宋显忠两人坐稳后,王大嫂就开始驱使着驴车往镇上赶,宋显忠拿出了油纸包好的花卷递给夜幽雨,“赶紧乘热吃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夜幽雨把装有药材的药篓放着一旁,确认不会弄撒才擦了擦手接过花卷“谢谢阿耶,阿耶最好了。”说完还不忘对着宋显忠甜甜一笑。
“王大婶,这么早你肯定也没吃,给,阿耶做的花卷,可好吃了。”夜幽雨打开油纸,拿出一个花卷递给王大嫂。
王大嫂回过身来接过花卷道“谢谢幽雨妮子,正好有点饿了。”一口咬下,口感松软,夹着葱花的香味,还带着少许的肉沫,咸中又带有麦芽糖的甜香味,形状跟朵花一样,难怪叫花卷,王大嫂吃的是赞不绝口。
“宋大夫,还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都可以去开点心铺了,不过这材料在镇上都可以卖个5文钱一个了。”
“王大嫂说啥呢,这些都是幽雨捣鼓出来的,嘴挑。她喜欢吃就好,不想着能拿着卖挣钱。”
“阿耶,你说啥呢,我哪里嘴挑了,这叫换换口味。”
三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很快就来到了镇上,到了医馆门前,夜幽雨抢先一步就抱着药篓跳下了驴车,然后跑去开门。
宋显忠跟在后面看着她风风火火的样子“你慢点,小心扭脚了。”
“放心吧,阿耶,不会的”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回头冲着宋显忠做了个鬼脸。
王大嫂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不禁有些想念女儿了,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想着这该死的战乱,让王大嫂捏起了拳头,又无声的松开了。
一年前,每隔半个月王大嫂都会收到女儿寄回一封家书,这个月王大嫂一直未收到女儿的来信,就决定去女儿村庄探望一下女儿和外孙一家,没想到迎来的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来到村庄口,原本热闹的村庄现在已经变成一片废墟,房屋到处焦黑一片,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尸体遍地,血撒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个水洼,每走一步王大嫂的心就凉上一截,旁边烧的干裂的木头发出“啪啪”声。
“妮子——妮子——”王大嫂绝望地大喊着女儿的名字,但是回应她的却是无声。
王大嫂一个一个尸体疯狂的翻找,天变的有些灰朦,雨“滴答”“滴答”地开始下了起来,砸在了王大嫂的身上,却又像砸在了王大嫂的心上。
找了许久,翻遍了所有的尸体,都没有找到女儿的身影,王大嫂开始幻想着万一女儿不在村里,躲过了这一劫呢。
王大嫂有些筋疲力尽的站起身来,雨越下越大,起了雾气,看着这雾朦的四周,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哪里躺着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
王大嫂伸脚往哪个方向跑去,脚却有些发麻使不上劲,一头栽倒在地,顾不得疼,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女子身旁,双手颤抖地抱起女子,小心又颤抖地喊着“妮子,你醒醒,你起来看看阿娘,阿娘来了,阿娘来看你了,妮子,你醒醒啊。”
王大嫂绝望的呐喊一声“啊——”所有的希望都随之覆灭。
王大嫂脱下已经被雨水浸透的外套,套在了妮子身上,整理整理,遮住了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妮子,阿娘带你回家。”
王大嫂一个晃神,赶紧擦干脸上的泪水,把驴车上的那一桶豆腐花,两板豆腐一一搬了下来,开始了叫卖。
这边医馆里的夜幽雨把带来的药材一一分类放在对应的药材柜子里,整理完就跑去帮宋显忠看诊,抓药,忙的脚不沾地。
“幽雨抓药,黄芪三钱,白芷五钱,见愁二两,地龙三钱”
“好勒,来了。”
“幽雨,给大婶贴个膏药”
“好勒,来了。”
“幽雨幽雨”
等差不多忙完已是下午,王大嫂这边也是卖的差不多了,还剩下两晚豆腐花就可以收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