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城是偏北区的东区小城,东区算得上也是人族居住较众多的地方,比南区少一点。
规模比云关镇还要大,有多大?这得问那些衙役的人,反正能容纳几十万之众,相对于东区内算是较大的小城了。
车水马龙,人群川流,格外热闹。一进城就听到小摊贩们的吆喝声,有人看的,有人买的,有人讨价还价的,有人歇着的,还有人耍流氓的,络绎不绝,各式各样,这就是应该存在的市井模样。
不一会儿,左苏二人就通过城门的守卫,随着人流走进这对于左苏和林晨雪未见的大城,的确繁荣程度不是他们所在的小地方所能比的。
进去时左苏仍不忘悄悄使用秘术,探查周边人的气息,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基本上青壮年都是九段巅峰的模样,甚至个别的气息还要更强。他不敢再继续探查,以他现在的修为如果探到一个心细且心狠手辣的人,多半引来麻烦,所以还是要尽量避嫌的好。
他们二人也并非闲逛,至少左苏不是,林晨雪到是觉得新奇,毕竟以前也没见过这样繁荣的街道,多半是到处乱瞅,说到底她也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还是喜欢热闹的;多半也从伤感中出来了吧,至少现在没有先前那幅低落的样子。
左苏呢,则是向行人打听住宿的地方,此时天色也不早了,早些找到还是好点。很快二人就来到名为“百里乡”小客栈门下,也不拖拉,进门便寻问是否有房。
掌房伙计见来人是两名少男少女,心里有些错愕,但随后笑面迎声道:“有,小店客房多的是,小公子要几间呀。”
“一间。”
“上房还是下房?”
“普通房就行。”
“好呐,下房两位!要是还有什么吩咐,叫伙计就行。”掌房从一旁的抽屉中拿出一把钥匙交到左苏手上,笑道。
“嗯,备些饭菜戍时送来。”说完领着林晨雪上楼去了。
“好呐!”掌房伙计答应,看着这不到舞象之年的两人,心中有些纳闷,好奇,但做这小生意的只管自己的买卖,其他的也只是在心中叨咕几句。
二人也很快找到客房,推开房门,里面也没什么耀眼的地方,一张床,一张桌,几条小凳,没有了,不过里面倒是整洁没有杂味,靠桌子处还有一扇敞开的窗户,略有些雅致。
林晨雪也是一开门进来就朝床扑去,好久不见的柔软床榻,翻滚几下后,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起来,理了理被揉乱的被褥。
“放松一下也好。但还是加紧修炼吧,不要浪费时间!”
“哦。”
“到时候吃饭时再叫你。”
林晨雪哦了一声,随即盘坐下来。
“去床榻上吧。”
林晨雪欣喜,想说声谢谢,被左苏止住,向桌子一旁坐下看着窗外下的洪城。小姑娘也闭嘴,爬上床去盘膝打坐起来,很快周围的灵气一点点的向她汇聚,形成一条细流,游动在林晨雪的周身。
左苏瞅了一眼,感叹人比人气死人啊,这十多天,小姑娘也走了悲伤,开始修炼他给的功法时不到七天,就抵到了七段,是说功法太好,还是说林晨雪天赋太好。他也不见这“寒心诀”有什么大名头呢,哎,老天眷她吧。
思绪一转,左苏又开始琢磨以后的打算了,以前还好,现在又有了个人,还是七八岁的小屁孩,这让他有些烦扰,但有什么办法呢,他左苏又不是那种人,算了算了,慢慢去想吧。看着来往的人流,他的心中就像这市井一样五味杂陈。
这时间过得真快,一阵敲门声传来,伴随伙计的笑声,“公子,饭菜送来,是送进去还是放在门外?”
“放在门外,待会来拿。”左苏收回思绪,看了一眼还在修炼的林晨雪,起身向门外走去。
“好的,公子慢用。”一阵踏踏声向楼下走去。
左苏开门,提起地上的食盒,关门而去。不一会儿,几样小菜就被左苏放在桌子上,摆好碗筷,等待小姑娘的结束。
可能是许久没过吃正经的饭菜了,半盏茶功夫没到,小姑娘就连忙收息跳下床来,拿起筷子赶紧向嘴里喂去,一筷肉,一筷青菜,吧唧吧唧的扒饭。
“慢点吃,慢点吃,弄得桌上全是,礼节,小姑娘,小姑娘。”左苏都不敢下筷了,看着这小个子的林晨雪,无奈笑道。不知道是小姑娘心态好,还是什么的,没有了那几天的消沉,算了,现在这样挺好的。
“嘿嘿,好吃,嘿嘿。”小姑娘嘿嘿笑,筷子指着饭菜,嘴里的饭涨的鼓鼓的,好像再说话就要喷出一样。好在小姑娘停了停把嘴里的饭噎下去后,又嘿嘿笑了起来。
好了是好了点,只是看着那嘴角边上的油和饭粒,他嘴角抽搐了一下,用手指了指她的嘴,示意一下。
小姑娘没看继续扒饭,相对慢了许多。左苏无奈,也没再去管小姑娘的模样。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与一个八岁不到的孩子,一个高桌一截,一个正好过桌子,真是看起来都像奇怪。
不一会儿,吃得差不多了,左苏有意说道:“以后你叫莫许,我叫莫让,我是兄,你是妹。”
“嗯。”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去街上看看。”
“嗯。”
“嗯,拿着这些,不多但也够你用了。”左苏拿出一小袋灵石放在小姑娘一侧。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以前还是一个人的时候,没有顾虑;现在多了你,又要多打算一些了,我也是涉世未深,虽然你小,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小而心慈手软。我看过一些古史,太过现实,天真对于你来说是可笑。哎,说了你又知道什么,八岁对于你来说什么都缺。”
“我,也不知道这么做,该这么做,以前,以前,我……”林晨雪说话有些支支吾吾起来,手心交绞,略微着急,又很无助,当时见到爹娘的惨死,她无力的敲打屏障,只会呐喊,什么都做不了,她想变强,可是自己已经无亲无故了,什么都做不了,谈何以后报仇呢。她就跟着他,没了之前的小脾气,希望他能带着她,不要丢弃她,也能帮帮她。
“我说过我兄你妹,我会照顾你的,但是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你以前是温室里的花朵没见过太多的人情世故。这样的生存对你来说太难了,你还小。哎,明天出去看有没有招工的,你太缺乏人情冷暖的历炼和人心勾斗的算计。不知道你多久能有一点眼见和一些心机,能勉强活下去。三年,三年时间就要离开,我不想费太多时间在这里。你明白?你需要历炼,我也需要,弱者没有说话资格,生命随时都会被掠夺。”
“我明白!”林晨雪目光坚定,语气强硬的回答,改变先前的模样,严肃了不少。
“好了,等你与他们相处久就会知道要尽量避免要说的,要做的,不是每个都是蠢的。”
言罢,左苏便起身收拾碗筷,提着食盒向楼下走去,现在只留下林晨雪一人在那。林晨雪看着少年的背影,小姑娘的心里安分了不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少年给她一种成熟的感觉,就像哥哥一样,嗯,好像。
左苏心叹,八岁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哎,既来之则安之吧。
……
很快夜色落幕,又是一天的寂静之时,但洪城仍有灯火盏盏,仍有人声疏疏。此时左苏已经睡去,不过不是床上而是在一旁的地上;带着随身的凉席在上面铺上一块较好的绵被,草草解决,早早睡去。
而床上的便是林晨雪,此刻的她没有睡意,当左苏说的那番话时,她便下定决心努力修炼,用百分的精力用在修炼上,又开始盘膝修炼起来。
夜很长,足够在这期间发生什么,但这些都不关他们的事。
夜也很短,清晨的阳光早早就射入洪城,又开始一天的奔波和买卖。客栈旁的吆喝声还没天亮就开始了,伙计们也打开门迎客,等待今天的第一笔生意。
左苏起了大早,洗漱收拾好完就下楼买了些包子,准备林晨雪修炼完后的早饭。
当时,左苏起来看到正在修炼的小姑娘,心中一惊没想到小姑娘这么刻苦,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一晚的时间,林晨雪的气息停驻在明灵八段上,这怎么不让他惊愕呢。
包子放在桌上,左苏在伙计那里要了些茶水,坐着等待她修炼的结束。
林晨雪周边的的灵气渐渐淡去,她的气息也渐渐收敛起来,很快林晨雪结束了修炼,伸了伸腰,现在她感觉心身有前所未有的轻松,很舒服。
看到左苏和桌上的包子,跳下床来,拿起一包子就咬了起来,很快三四个包子就被消灭干净。
“收拾一下,待会出来。”
“好的,哥。”她倒也适应的快,开口就来。一幅邻家小妹天真的感觉,与昨天又换了一人。
“嗯。”左苏答应,承认林晨雪叫哥的事实。
林晨雪也不耽搁,迅速收拾好,只是简单的洗个脸,梳了个头,整理一下衣着,便催促左苏赶紧。
左苏苦笑,这小姑娘比自己还急,嗯,也好,现在她的实力勉强能应付七八段的常人呢,算上这个年龄段的天才。
“所谓钱财不外露,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要隐藏好自己的财物和实力,一分虚总比明面实更能让自己占据优势。对了你的功法几层了?”
“二层。”
“二层吗?够了,不在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暴露自己的功法,遇事则忍,忍不住就跑。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不会有人去欺负一个孩子的。无非是口舌之利而已。不要表现太优秀,太优秀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知道吗?像我们这种无权无势的,不要太过表现自我。”
“我知道。”
“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