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天庭,大多数建筑皆是木构造型,因为斗拱大,屋檐看起来较为深远,屋脊高挑向上翘起,屋檐分为上下两层。颜色比较单调,几乎都是红白二色的建筑。每个宫殿主体建筑左右各有一座方形和矩形高台,台上有体量较小的建筑,各以弧形飞桥与大殿上层相通。四周有廊庑围成庭院,前面是正门以及院落,基本上是待客用的,设计风格多是高贵大方,至于后院嘛,那我就看不见了,那都是自己的小隐私,关系好点的人才被带到内堂呢。
不过现在我正细细观赏的宫殿,与别人的都大不相同。这宫殿给人的感觉就一个字——冷啊!其实就我这身体基本上都感觉不到冷热了,可仅仅只是站在这宫殿的大门前,我就一阵哆嗦了。看这暗青色的大门,再加上这高耸入九重天的围墙,简直就是监狱!我仰起脖子死命看门匾,想要知道究竟是哪个宫殿建设的那么有气质。在我把脖子都快抻断了的时候,终于让我看见了几个欲哭无泪的大字——???为什么是问号,原因很简单,繁体,还不知道是什么古体,大篆还是小篆还是甲骨文什么的,到底哪个不清楚,总之是不认识。
于是我就在这大门前左转转右转转,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拜访。这主人把门建得这么高,明摆着就是闭门谢客,我再敲门,岂不是给人家添堵吗?而且我也不认识人家啊,怎么套近乎?
正在我踌躇间,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太白仙兄,你……唉!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突然间很惊悚,因为这声音听过,就是刚来到这里时的那对话二人组中一人。不过又有些欣慰,因为这个貌似是那位对我不怎么感兴趣,还取笑同伴那位,遇上他应该是比另外一位强多了。
可我要怎么回答他呢?难道要扭头说:“仙兄,在下在研究天庭建筑风格,发现眼前宫殿的设计十分有个性,很想知道这宫殿的主人是谁,可是小弟我失忆了,失忆失的都不识字了,所以还请仙兄帮我念念那匾额上写的什么字行不?”
相信以我在天界这备受关注的地位,这话一说出口恐怕就要掀起轩然大波了。
于是只好背对着他搪塞道:“无他,闲来无事,散心而已。”别的字我是一个都不敢多说,生怕叫错人名。
“唉!仙兄你……莫要再自欺欺人,这广寒宫,是你进得了的地方吗?”
广寒宫?这不就是嫦娥那姑娘飞升月球之后建的屋子吗?嫦娥,这名字勾起了我一个遥远的回忆,记得玉帝曾在我耳边喊道:“不就是被嫦娥拒绝了吗?堂堂一个大罗金仙,居然因为此事整日要死要活的,天界颜面何存?”敢情我是跑到一个拒绝了我的人大门前赖着不走,还左转转右转转……
汗滴悄悄爬上我的额头,看来爱情真是让神仙也汗颜啊!
我抬起手抚额,状似忧伤——其实是为了擦汗,略带惆怅地说:“不过是睹物思人罢了。”这话明显说得很牵强,睹物思人都堵到人家大门口来了?思人,窥人还差不多!
可我身后那二百五显然不这么认为,他痛心疾首地说:“仙兄,你可莫要入了魔障啊!自古情之一字,毁了多少豪杰。吾观仙兄你虽然貌似柔弱,其心却极为高远,切不可再为此事毁了自己一身的道行啊!”
听起来这小子挺关心我啊!不是暧昧那种关心,倒似是朋友之间的感觉,想起那时听他与别人对话时倒也是一再劝那人不要再惦记我,于是我心中一乐,扭过头来说:“多谢仙兄教诲,在下必当铭记在心,时刻不敢忘。”
“如此甚好。”那人相当欣慰。
我抬起头来细细打量这位一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家伙,心中不由暗叹,好一个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儒将。此人身着盔甲,却穿出一身长袍的感觉,分明是沉甸甸的战袍,却能被他穿出一种飘然的感觉。但这份文雅之中,又带着一丝凛然,不可直视的威严,这人奇妙地将儒雅与英武融合在一起,没有一丝不协调。换句话说就是,这男人,明明很温柔很漂亮,却偏偏一点都不女气,和我这种一看起来就是个伪娘的长相完全不一样。
于是我心中极度地不平衡起来,几根叫做不爽或者是极度的肠子在肚子里拧啊拧啊,拧成了一股麻花劲儿,这扭曲直接反应到了脸上,想必我面部肌肉现在一定是在施展乾坤大挪移,地壳变迁,变幻莫测。
眼前这人见了我这张脸,微微后退一步,抱拳道:“太白兄脸色不佳,莫非方才天蓬言语之间有所得罪?可在下句句出自肺腑,忘仙兄你……仙兄,仙兄,你怎么了?太白金星,太白金星——”
声音从迟疑变成了大吼,可在我耳中却越来越小。因为在听见他那句震撼人心的“天蓬”后,我后退一大步,后脑勺结结实实地与广寒宫的高墙来了个亲密接触,然后一阵熟悉的感觉流过我的身体——他奶奶的!这天宫怎么到处都是能抵挡十万天兵天将合力一击的阵法啊!
再度睁开双眼时,看见的是太上老君忧心忡忡的面孔,清风那焦急的表情以及在他们身后僵立着的天蓬元帅。看见天蓬我心中暗叹一口气,若不是因为这传说中的好色中年大叔基因突变成一位温文尔雅英气勃勃的年轻帅哥,我能一脑袋撞人家墙壁桑吗?果然尽信书不如无书,神怪小说害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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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太上老君的语气中充满沉痛,“师兄知道你心中郁结,一直对你是百般容让,希望你能早日走出魔障,可你……唉!”老君长叹一声,转身离去,那背影是说不出的萧索。
我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天蓬那张沉痛且悔恨的脸,疑惑一点一点从心中泛滥开来——这是出了什么事呢?我不过是又不小心碰到了阵法,怎么一个个都变成这模样了?看老君那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以及天蓬那满腹心事,我把眼睛一闭,算了,我是伤员,这回还是大脑受伤,就不要再想别的了,一切都留给健康人去处理吧,我要好好休息了。
这一躺又是三五天,老君来看过我几回,依旧是治脸多过治伤,附带毛手毛脚。天蓬自那日走后,再没来过,只是走之前摇摇头,长叹一声,一脸的苦大仇深,看得人神秘莫测。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几日天庭内部上至玉帝王母下到扫地小仙之间,都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
话说,有个叫太白金星的仙人,他在仙界的地位,那是玉帝的心腹,天庭的代言人;在道家的地位呢,仅次于三清道尊。可是这高高在上的金星大人吧,他不想活了,他天天要自杀。上回在太上老君的菜园子里,是狠狠地攻击那个天界数一数二的阵法啊,本命真元不要命地往外砸,还好老君抢救及时,再加上灵丹妙药多,才堪堪捡回一条命。可过了不到一天,他居然又跑到广寒宫门前,一头撞在那当年西王母设下大阵的高墙上,撞得是头破血流。但他发现一撞没死,居然又去撞,直到天蓬元帅路过,方才把已经奄奄一息的他救下。
这、这太白金星为何如此活得不耐烦了呢?原来啊,前段时间他对着嫦娥仙子一诉衷肠,其心堪比日月,可偏偏人家嫦娥连瞧都没瞧他一眼,就直接给拒绝了。金星回宫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丢人,没脸活了。于是跑到老君府上自杀去了,一次未成,现在又跑到人家大门口儿寻死觅活去了。这人真是……
“够了!”我一拍床前几案,倒是把正在给我将笑话的清风吓得一哆嗦。
“师叔,您莫要生气,这都是旁人杜撰的,总有些不尽不实的地方,您莫往心里去。”清风小少年这样安慰着我。
我瞥了他一眼,清风一哆嗦,忙低下头去做鹌鹑状。我冷笑一下,这小娃娃,话说的真好听,“有些”不尽不实的地方,看见没,“有些”。换句话说,清风除了认为我撞墙那戏份描写的夸张了点——逼近他亲眼瞧见的,其余皆是有事实根据的。
其实也不怪旁人这么猜,好端端地谁一脑袋往人尽皆知的阵法上撞啊?而且还是两次!为什么呢?大家一合计,哦,前段时间这位好像被人拒绝了啊,原来是这样啊!
我用眼睛狠狠瞪了一下正在装鸵鸟的清风,这传言里绝对有他一份!他其实是不敢跟我说出这些事的,但我总是叫他讲些趣事,这孩子说说就漏嘴,我根据从他那漏斗里跑出来的话中,总结出了我现在已经被传成这摸样的结论。
一时间这个郁闷啊,我好好一个大好青年,就这么被传成了一个对花吐血,为情自杀的娇弱女子了。这叫啥,太白金星版林黛玉!
一时间,我连那位在广寒宫前义正言辞地劝我回头是岸的天蓬元帅也恨上了。猪八戒就要有猪八戒的特色,你长这么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干什么?专门用来折腾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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