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一走,苗吟舒立即颤着手整理衣衫,可却紧张得连连出错。
“我来帮你!”叶斐然咽了咽口水,伸出手想要帮忙。
可经历了方才那一瞬间无法掌控的失控之后,苗吟舒怎么敢让他帮忙,慌忙转过身去,且娇嗔了一句道:“不、不用,我自己来!”
“舒儿!”双手落空的叶斐然只觉得自己的心里都空落落的,好似缺了半颗心似的,难受的紧,终于还是克制不住且顺从了自己的心声,自后面一把抱住她道,“舒儿,舒儿,我即刻就去请旨赐婚,不然,我怕我会爆炸了!”
他那爆炸二字,苗吟舒自然是知道什么意思,俏脸上的热浪是停不住了。可不能一直让他这样抱着呀,毕竟待会儿说不定还有琉璃闯了进来呢,她可不如菊花那小丫头那么好哄骗。
“你、你看着办吧!”虽然不知道老妖婆会不会同意,但总也要一试才行。
“嗯!那我即刻就去!”他是真的忍不住了,而且,本能的感觉,若是面对心爱的人一次次在紧要关头因为某种原因而被打断,他大约是要折寿了。
他还没有与舒儿举案齐眉,享受闺房中的画眉之乐,怎么能减寿呢?
所以,他迫不及待的要去皇太后和皇上的跟前再次表明心意,他叶斐然非苗吟舒不娶。
看着叶斐然的背影消失在小院中,苗吟舒这才能静下心来将凌乱的衣裳整理好,又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待脸上的热浪退去,照了照菱花镜,看不出脸红之后,这才去了后面。
“小姐,炉灶跟家里的砌得一样好,上面并不会漏火!”正与林三刘五做实验的菊花看见苗吟舒走来,立即欢喜的道。
“好!林三你们出去买点面粉材料回来,咱们今晚就可以自己烤制点心吃了!”苗吟舒也检视了一下炉灶,真的很不错。
“好啊!”林三和刘五二人一听,立即接过了苗吟舒递来的银子,出去上街买食材去了。
苗吟舒让菊花灭了火,一转头却见琉璃正倚着一颗小树,抬着头看着天空发呆,便上前关切的问道:“琉璃,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水土不服?”
一个跟着主子随时都要走南闯北的人会水土不服?
琉璃差不多就要失笑了。但看苗吟舒真是一脸关切的模样,立即摇头道:“苗姑娘,我没事,只是看着这天空的白云当真是悠闲自在的很,便不由的看出神了而已!”
“原来如此!”苗吟舒释然,她这么关心琉璃,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沈予沛,毕竟他将人放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她总要懂得回报。
此时,因为琉璃说到看云,她也不由的抬头看天,却发觉,竟然已经是到了快要夕阳西下的傍晚时分了。
天际,一轮火红的太阳正要缓缓的隐进地平线中,燃烧着一日之中最后的光芒,晕染了天边的几朵祥云不是变幻着绚丽的色彩,也就是小学课本中曾学过的火烧云。
大约是因着第一日到达避暑山庄,人困马乏,刚入戍时,各个寝院中就都已经早早的熄火入眠了。
偏僻的小院中,苗吟舒也已经早早入睡,房间的小圆桌上还摆着两块薄荷松糕,是留给叶斐然的,只不过,他那一去之后并没有回来。
苗吟舒知道他们之间的婚事是没有那么容易让老妖婆同意的,倒也不甚在意,只管酣然入睡。
西厢房内,琉璃在感觉到了菊花均匀的呼吸之后,翻身起床,走到菊花谁的小床前,以防万一,不着痕迹的点了她的昏睡穴,然后轻悄悄的出了门。
黑暗中,几个纵跃,她便悄无声息的躲过巡视的禁卫,来到了行宫外的一个密林之中。
适应了林中的黑暗,琉璃学着布谷鸟叫唤了两声,便有人靠近了她。
“主子!”琉璃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对着看不清脸的沈予沛行了一礼,又快速的站了起来,想要贪婪的看一眼已经许久不见的主子的脸。
只是,可惜,林中光线黯淡,即便她的视力再好,也只能看见一个大概的轮廓。
“你这几日找个机会将冷剑宵是苗姑娘未婚夫的事情透露给她知道!”沈予沛的声音很是冷冽,虽然看不清脸色,但也能从语气中察觉出他的脸色一定不好。
“冷剑宵是苗姑娘的未婚夫?”琉璃几乎失声惊呼,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怎么,你不相信本王的情报?”沈予沛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属下不敢!”连向来不会轻易透露身份的自称都出了口,显然是心中极其的烦躁和不安,或者还有不满,才会克制不住了,只让琉璃的心一痛:他果真是喜欢上了苗姑娘了吗?
“若是她的反应不大,你择日再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叶斐然!”沈予沛胸口着实憋了一口闷气。
明知道自己特殊的身份不能对任何一个女人动心,因为那样会让他懈怠了自己想要完成的大事。更以为只要远离她不见她,就绝对会恢复都以前那个冷清冷性的本来面目。可是,一次一次的午夜梦回,竟都是她的影子。
这一次,更是因为得到了琉璃的传信,说是叶斐然已经决定要向皇太后和宣德帝请旨,让他顿时没法再假装什么都没有关系的筹措大事,而对她视而不见了,才会现身在琉璃的面前,让她传出这样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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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琉璃不知道主子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或者知道,却不愿意拆穿,只想要自欺欺人一次,或者很多次。
“十日之内,将避暑山庄夜间的禁卫巡视布置送一份出来!”这才是正事,他们已经养精蓄锐了这么多年,必须要做个了断了。
“是!”琉璃也希望事情可以早日圆满结束,那样,她就可以回到主子的身边,哪怕他眼中没有自己,只要能守着他,她就已经满足了。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子里时,皇太后醒来。
听见动静的吴嬷嬷立即上前服侍,且一脸的欲言又止。
“怎么了,一大早就是这么一副面孔?”皇太后昨日被叶斐然气得够呛,因此一大早的也没什么好语气对待下人。
“太后,”吴嬷嬷立即换上一副心疼的表情道,“五王爷在寝殿外跪了一夜呢!”
“什么?”皇太后惊呼,也顾不得外衣还没有系上,就推开吴嬷嬷冲了出去。
果然,寝殿外的空地上,叶斐然双膝着地跪的直挺挺的,上眼皮合着下眼皮,睁睁合合的打架。眼窝处是一片淤青,时不时的还要打上几个呵欠,脑袋左摇右摆,好似随时都会一个不小心耷拉下来,连同自己的身子一起瘫倒在地。
“你这孩子,是故意要心疼死母后还是怎么着啊?”皇太后又气又怒又急的想要责骂几句,可终究是舍不得,上前蹲下身就要扶他起来。
可是,叶斐然倔强的脾气上来了,也不肯就范,只沙哑着嗓子道:“母后不答应儿臣娶舒儿为妃,儿臣就跪死不起来!”
苦肉计的实施因人而异,叶斐然当然不会傻到去对皇上用这个策略,但对于皇太后而言,就可能有大半的成功之处。
“你、你……”皇太后欲哭无泪的看着这个臭小子,这倔强的性子到底是像谁呢?
“太后,您就答应了五王爷吧!”这时,吴嬷嬷顺水推舟的给皇太后台阶下,“这避暑山庄的气候凉,别的冻着了五王爷,您又该心疼了!”
而叶斐然很是应景的在此时猛地连打了几个大喷嚏,鼻翼间更是滑出了两条可疑的物体来。
不是吧,他真的感染了风寒了?
“你瞧瞧你个乌鸦嘴!”皇太后又气又心疼,嗔怒的瞪了一眼吴嬷嬷,立即对陪着跪了一夜的莫文道,“你还不快扶主子起身回寝殿,然后去请太医!”
“母后,你不答应儿臣,儿臣就算是跪死在您面前也不起!”得好好利用一下这适时而来的感冒啊,叶斐然尽管已经觉得大脑昏沉沉的了,但还是把握着机会。
“哎呦!我的小祖宗,母后怕了你了,答应你还不成吗!”这就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吗?皇太后的心里别提有多酸了。
母子相见不过半年多,儿子就要属于别人的了?
“多谢母后!多谢母后!”叶斐然大喜,连说了两遍,然后就两眼一黑,华丽丽的直接晕倒了。
这可真是急坏了在场的人,一阵手忙脚乱,也顾不得将他送回他自己的寝院中了,就直接抬到了皇太后的寝殿,赶紧请了太医来看诊。
这边一片兵荒马乱,苗吟舒那边同样也是旱地一声惊雷,惊得苗吟舒头昏脑涨。
“琉璃,你现在立即回京城一趟,去问问我爹,这纸条上说的是不是真的!”苗吟舒的两侧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张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房间桌子上的纸头上写的是真的吗?她的未婚夫不是别人,正是冷剑宵?而且冷剑宵还是解甲归田的镇南大将军的儿子?
这也太扯了吧?若是冷剑宵确实是自己的未婚夫,那他为何不直接告诉她?若是他的身份真的是将军之子,苗老夫人和苗景甫会放弃攀附权势的机会?
不不,也许苗家人觉得已经没有了实权的冷将军家已经不值一提,又因为出现了一个五王爷,所以他们就又生了想要毁婚的打算了。
可若是要悔婚,那时候,冷剑宵跟着她在苗家吃住,他们为什么没有直接提出来?这里面难道还隐藏着什么秘密吗?
琉璃镇定的拿过纸条看了一眼,又故作惊讶的道:“有这回事?”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苗吟舒倍觉头疼的道,“冷剑宵如今人不知在何处,也找不到他亲口问个明白,只能拜托你回京城询问一下我爹娘和奶奶了!”
“苗姑娘,你不如还是让林三或是刘五跑一趟吧,我不能随意离开你身边!”琉璃当然不能离开,她还有主子交代的另一件任务没有完成了。
虽然这里离京城不算是很远,快马加鞭的话,五六天也能有个来回,但主子只给了自己十日,她可不敢渎职。
“应该不会有人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对我怎么样吧!”苗吟舒其实还是因为比较相信琉璃,才想要让她为自己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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