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吟舒瞄了一眼,冷笑了一声,没想到居然混进来一只大老鼠了。随后,也在钟兰的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自己假装不在意的继续做着手里的事情。
没过多久,热闹的人群中忽然就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嚎叫,惊得大伙儿差点没捧牢手里的碗,纷纷疑问着:“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呀?”
“哦,没事,没事,大家只管吃着!”工头翟师傅老神在在的声音传过来,然后有人来到苗吟舒的身边又咬了一下耳朵,她便跟着那人走了出去。
一弯下弦月的惨淡夜色中,在工地的一个角落里,两个壮汉正压着一个极力反抗的中年男子,那男子嘴巴里还在不停的叫嚣着:“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
“东家,就是这个男人假装了咱们工友,不但偷吃,还偷拿了好多生猪肉!”一个方脸的工友非常不屑的踢了一脚被丢在旁边的一个布袋子,黑暗中隐隐能看见布袋子上面黯黑的血水。
“对!居然敢冒充咱们的工友,还偷东西,该把他送官!”另一个瘦脸的鄙夷又愤慨的道。
东家一个这么小年纪的孩子,这么豪爽的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工钱也很是优厚,让平时收入不多的他们心中满是感恩。忽然就出现了一个不要脸的偷东西的贼,自然是要好好的治一治才行。不然,若还有人夹杂在他们之间白吃白喝的,岂不是太有愧于东家了。
“我这是拿自家的东西,哪里叫偷吃偷拿了!”一直被摁着头的小偷终于忍不住叫道。
“?自家?”翟师傅和两个工友呆了一呆,疑惑的看向苗吟舒,闹不清这是什么状况。两个工友的手因为诧异而稍微松了一松的时候,那个男人就挣脱开了,想要逃跑。
幸得两人的反应也快,心想着也没听东家和旁人提起着苗家还有其他家人的,于是长臂一伸,就把人又摁在了地上,只叫刘大财一个反应不及,吃了一口的山泥。
“想跑,没那么容易!”方脸汉子觉得自己被戏弄了,死命的压着刘大财的手臂,力气大得让刘大财直叫疼。
“呸呸呸”吐了口中的山泥,刘大财求饶的叫着,“大小姐,大小姐,你快让他们放开我,我的手都要断了!”
“谁是你大小姐?你是我的奴才吗?”苗吟舒却环抱着手臂,冷冷的看着连头都抬不起来的刘大财。
这个臭男人,竟然混在工匠中间来偷吃偷拿,要不是刚好被钟兰看见他鬼鬼祟祟的往布袋子中藏东西,以为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工匠呢,没想到一看身影居然是他这个臭不要脸的混蛋。
“我、我……”刘大财怎么可能自认奴才,结巴了好一会儿才道,“大小姐,我虽不是你的奴才,但我至少是你奶娘的丈夫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哦?是吗?可我奶娘那日在你偷我家东西之后,已经跟里长大叔撇清过了你们的关系了,今儿你怎么又冒出来这话呢?刘大财,我可是希望你好好的想清楚再说话,不然,我可要叫里长叔过来好好的问一问你,或者――”故意停顿了一下,苗吟舒又煞有介事的道,“咱们还是直接见官去比较好呢?嗯嗯,还是见官好,顺便办个和离的手续!”
当然啦,这个只是吓吓刘大财的,苗吟舒还没有专制到连奶娘的意思都不问的就擅自做主了。
“你你你,苗、苗吟舒,你别过分,我可是你奶娘她闺女的老爹,把我交给了官家,那小丫头就没爹了!”刘大财焦急之中猛然想起了那天听见的小孩子哭声,又听了翠姑叫了一声雪儿的,所以就自然以为是闺女了,“还、还有,宁拆一座桥不毁一桩婚的道理你懂不懂?”
“闺女?哈哈哈!”苗吟舒气极反笑的对天大笑了三声,不由的眼眶微红,幸道翠姑在那边没有过来,不然岂不是又要伤心一回了,“刘大财,你还记得有孩子,还记得跟我奶娘是有婚约的吗?”
面前的这个臭男人,上她家偷抢东西,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见上一面,如今却要拿着孩子来要挟她,还连孩子的性别都不知道,也真是已经不要脸到极致了。
“刘大财你个杀千刀的,你还有脸提孩子!”突兀的一道声音响起,接着是钟大娘精烁的身子出现在了大家的身边,因是听到了刘大财方才的话,气得破口大骂,“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该打入十八层地狱的白眼狼。翠姑好端端的一个女人嫁给了你,却没想到你在她生产前夕拿光了家里所有的东西,带着自己的孩子跑了。你知不知道翠姑差一点就带着孩子一尸两命?啊?要不是吟舒机灵,你现在还有孩子提?嗯?我看你的良心就是被狗,啊呸,连衷心的狗狗都不会要吃你的心,你的心一定是被野兽吃了。才能厚着脸皮一次又一次的上.门欺负吟舒和翠姑!你个挨千刀的,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钟大娘是个爽利的人,热情的同时性子也是个烈的,一上来就对着刘大财一通好骂,听得工头和两个工友都差点没替她累的慌,差点要问要不要帮您倒杯水歇一歇再骂的话来了。
不过,苗吟舒却觉得甚是大快人心,要不是要保持形象,她方才在一见到这个臭男人的时候就想要开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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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遇上个这么泼辣的,被骂的狗血喷头的刘大财哆嗦了一下,竟然回不了嘴。
“东家,你看是不是要报官?”工头和那两个工友也算是听出些门道来了,敢情这家伙对东家的奶娘始乱终弃,还生了个女儿,可是,却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这会儿直接不想办法去挣钱好好的弥补,却反而来偷东家的东西,这种人就该报官。
“当然不会!”苗吟舒冷笑着,并阻止了钟大娘想要纠正小包子的性别问题。
大家错愕,很是意外苗吟舒居然真的既往不咎?可是,看着夜色中那拉着的脸可不像啊!
“多谢大小姐,多谢大小姐!”刘大财也没有想到苗吟舒这么简单就放过自己,立即一边道谢一边对按压着自己的两个工友道,“还不快放了我,大……”
“等等!刘大财,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第一次放他走,那是不想翠姑心里难受。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男人可以做到随手即弃,但女人的心里总是念旧一些的。所以,也就那样原谅了他一回。
可没想到他还没得到教训就又出了幺蛾子,那她哪能这样轻易的放过他,这不是故意给自己找麻烦吗。
“你、你什么意思?”又被压住的刘大财身子微微抖了一抖,怎么就觉得这两次看见的苗吟舒有点儿跟以前不大一样了呢?那冰冷但又带着狡黠的眼神里透着某种让人不由的担惊受怕的神彩。
“也没什么意思,”苗吟舒淡淡的道,“不过是觉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到我家里偷东西,这种行为人可恕但天不可恕。为了不让你哪一天遭到天打雷劈的惩罚,我觉得我还是做一回好人,挽救你一把。所以,嘿嘿……”
奸笑数声,在寒冷的冬天里,让刘大财不由的打了几个大寒颤之后,苗吟舒这才慢吞吞的道:“我决定让你这几天晚上帮我看守工地!”
“东家,让他看守工地不等于是送羊入虎口吗?”工头诧异的道,这人既然不是第一次偷东西了,那怎么能让他看守工地,这一砖一瓦可都是用银子买来的呀。东家就不怕他半夜报复,要么偷要么砸?
两个工友也是这么个意思而不解的看着苗吟舒,连钟大娘也提醒苗吟舒道:“是啊,吟舒,万一他不知悔改又动了歪念头可怎么办呢?”
苗吟舒笑而不答,但在场的四人都看出那笑容里绝对是不怀好意。
果然,只见苗吟舒走到一堆砖瓦中,拿了一根绳子过来,照着刘大财的脖子上唰唰唰的打了一个结,然后又将他绑在了一根柱子上,接着拍了拍手心,道:“刘大财,你就好好的在这儿给我看着工地,晚上要是敢逃跑,甚至想要从我的工地上偷走砖瓦,那我绝对会把你送官去!”
“你、你这是藐视人性!”这不是将自己当畜生一样了吗,刘大财顿时觉得被羞辱了的大叫。
工头和工友也觉得似乎有些过头了,且还觉得小姑娘办事果然是不大靠谱的,就这样把他牵在树上,只要有同伙,那不是随时都有人拿了刀来割断绳子吗?
钟大娘也道:“吟舒啊,他哪能就这样乖乖的待在这里呢?刘小军要是发现他爹还没回去,总归是要来寻他的吧!”
“吃晚饭,菜冷了就不好吃了!”吟舒却是胸有成竹的笑笑,先领头回到屋子里继续吃晚饭。
其实,这新房从建造开始,苗吟舒压根就没住在这里看守过工地,你要问她怎么不怕别人来偷东西,那么,空间牧场里的胡狼会告诉你答案。
自那天无意间发现精灵小蜜蜂是可以跟着她出空间的之后,看守工地的活儿,她就交给了牧场里的四只胡狼,让它们东南西北四个角落看守着,一听见动静就狼嚎一下,你说还有谁敢靠近?
至于,刘大财么,他不是没想过要逃跑,包括那个刘小军,意识到他爹失手了之后,自然是要来救的。
可是,人还没上山呢,就看见了两只绿油油的发着凌冽的寒光的某种凶狠的生物直盯着他,直到他最后屁滚尿流的逃跑。
所以,盼了一个晚上的刘大财都没有盼望到自己的儿子。而他被绑在外面一整夜,待第二天工友们上工的时候,就只听得见他一声接着一声的喷嚏声。还得一边擦着鼻涕抹着眼泪在一百来双眼睛的见证之下,当着里长冯德贤的面签下保证书,以后再也不敢上山来捣乱了,不然二话不说送衙门,这么多工友都是证人。
为了好好的过一个年,刘大财只能憋屈着继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颤着身子回家了。
听说他这一病着实病了很久。
农历二十六的这天,也算是个好日子,天空依旧晴好的没见一片雪花。
一大早,工匠们就吆喝着吉祥话,抛洒着年糕、糖果,又在一声声的鞭炮中,主屋的主梁缓缓的架上了屋顶,只需要一天的时间,苗吟舒的新房就能完全的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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