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身后的黑暗吼道:“来人,开堂审理,先审这个詹锦凤!”
闻言晨绍延忙道:“皇上,还是先审理我吧,娘子的事,做夫君的自然要有所担当。”
淳于岳冷冷的盯着他:“好,不过你下一个!”
言罢,一群衙役鱼贯而入,打开了詹锦凤的牢门,詹锦凤甩开驾着自己的压抑,怒道:“别碰我,你们没有这个资格!”
压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淳于岳并没有什么表示,才退到一边,詹锦凤慢慢的走出牢门,站在淳于岳的面前。
淳于岳本就挺拔,詹锦凤要抬起头来才能看到他的脸,这个英俊的青年帝王在她的心目中一直以来都是温柔的,大度的,因为众子夺嫡中,他没有杀任何一个,乃至于还将不想管的人放了……
不、不对,他也杀了人,杀了所有的核心人物。
想到这里,詹锦凤反而垂下头去,杀伐果决的帝王,或许他不会因为自己的功绩就这么饶过自己,所谓功大抵不过过,淳于岳,便是这样的帝王。
“带她走!”
淳于岳冷声吩咐,这时后面的衙役才猛地推了她一把,詹锦凤一个踉跄,猛冲出去几步才缓了下来,慢慢往前走去。
背后响起淳于岳焦急的声音:“凤儿,凤儿!”
詹锦凤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又恢复了精神。
淳于岳是个明君,但愿自己能谁服他。
想着,她便整了整衣袖,昂首阔步慢慢的往大堂走去。
淳于岳闷哼一声,紧随其后。
直到人都走光了,牢房里这才安静下来,晨绍延脸色担忧的盯着走廊尽头的黑暗,连林向南都一脸僵硬的伸直了脖子,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我真不明白,已经毫无权利的我们,到底能威胁到你们什么?”
林向南低声呢喃。
晨绍延回头看了他一眼,这是他第一次正视这个男子。
体格健壮,怎么看都是一身的强盗气息,这种人满身玩世不恭的味道,随便是他也不认为这人会有什么阴谋。
“那一会儿审案的时候,我们就这么做。”
晨绍延压低了声音,林向南下意识的将脑袋凑过去,二人低声耳语,不多时,林向南的嘴角边勾起一抹笑容,他一脸赞赏的看着晨绍延:“怪不得凤儿会对你这么倾心,的确是个城府至深的男人。”
晨绍延闻言展颜一笑,俊美的面容多了一份淡然从容:“只有我配的上她。”
闻言林向南不禁有些郁闷,这什么意思?自己就这么不入流么?
大堂上,不见一个官员,留在堂内的,是淳于岳跟他的贴身护卫。
詹锦凤跪在堂下,腰板停的笔直。
淳于岳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詹锦凤,朕早就说过,反贼不能留。”
她也笑笑:“皇上,这里面的人没有前朝皇室的血脉,怎么会是前朝余孽?他们不过是隐匿的人而已。”
“这你为何一早不跟朕说?”
“因为没有机会。”
“够了!”淳于岳正在气头上:“别你的种植技术真的十分的高明,不过现在学堂也办的差不多,一旦全国普及,也就没有你的什么事了,到时候你就该上哪去上哪去吧!”
詹锦凤闻言心中一喜,但又觉得十分的伤心,果然用到的时候就是好的,没用的时候便还不如一头畜生来得有感情。
这便是皇家。
“詹锦凤谢过皇上。”
偏偏这样说,自己还要谢恩。
“皇上不会降罪于我的家人吧?”
“放过你的家人?”淳于岳哈哈大笑起来:“你觉得你又跟我谈条件的资格么?”
詹锦凤沉下脸,她知道作为一个帝王自然不可能真的光明磊落,因为他是帝王,而不是英雄。
但是没想到,淳于岳竟然真的会这么堂而皇之的说这些。
“还有一件事,狄巧跟我说,初无为最近政绩不错,让朕提拔他,听说他也去找了你们。”
淳于岳笑的阴冷:“他的政绩,朕怎么不知道?真以为朕只关心大事什么都不知道么?”
一瞬间詹锦凤皱起眉头,一想到初无为来自己家的事情,她就一阵胸闷。
这么快就被淳于岳知道了?
她抬头看了看四周的侍卫,确定没有一个自己认识。
恐怕这个京城的动态,都掌握在淳于岳的手里吧?可他是怎么做到的?
看着淳于岳的目光,詹锦凤心中多少有些没地儿,现在的她,就好像被毒蛇顶上的食物,似是没有了退路。
“你还有什么话说?”淳于岳淡淡道。
“林向南他们不是余孽,更没有叛逆之心!”她依旧咬牙坚持,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个宁静祥和的村子,还有那里的人们。
淳于岳勾起一抹冷笑:“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替别人着想?”
“皇上不就是因为这件案子,在审理微臣么?”
淳于岳皱皱眉,道:“很好!来人,把她压下去,带晨绍延跟林向南过来!”
侍卫们应了声是,便带着詹锦凤回到了牢房,晨绍延在离开之前看了她一眼,送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詹锦凤心中有些七上八下,淳于岳看来是不打算松口,但是……
犹豫的时候,外面漆黑的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面前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便是王氏,后面跟着几个她的贴身丫头。
王氏进来先是冲旁边的牢房看了一眼,见里面没有人,她忍不住皱起眉头,而后转过头来看着她,目光就好像看着一只讨厌的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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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你干的好事!”王氏的声音带着怒意。
“什么前朝余孽,绍延跟班就没有出过京城,又怎么会跟什么前朝余孽扯上关系?这一切的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
詹锦凤垂下头,心中一阵翻滚。
“别在我这边装可怜,当初你们的婚事我就不同意,现在果然因为你一个而连累到我们整个晨家。
闻言詹锦凤一惊,忙抬头问:“祖母没事吧?祖父呢?””
“他们没事,依旧正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闻言詹锦凤提着的心这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淳于岳应该不会动祖父的。
见状王氏越发的不高兴。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你以为只要家里的人没事就没事了么?你知道不知道,我们晨家三代单传,现在唯一的血脉被你害到蹲大牢!若是一般的人审理此案,我们在后面送点银两或许还能通融,你可知道现在审理此案的是皇上本人!”
王氏越说越生气,双眼通红,声音略带激动。
“若是绍延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原谅你!”
说着泪花儿便滚出来,王氏几乎声嘶力竭,但她依旧不折不挠的嘀咕。
“嫁进家门三年,竟然还未生下一男半女,现在连个孩子都没有,我儿就要保守牢狱之灾,这一切都是你害的,都是你!”
王氏越说越激动,她扑倒牢房的围栏上,若不是这围栏挡着,恐怕自己早就被她撕烂了。
“詹锦凤都是你,都是你!”
王氏一边嚎叫,一边呜咽。
詹锦凤叹了口气:“娘……”
“不要叫我娘,我不是你娘,绍延才是我的儿子,你不是!”
詹锦凤只好道:“这件事情,很快便会解决的,皇上不过是现在在气头上,过去就好了。”她忍不住出声安慰。
然而往事显然不相信。
“你不要骗我了,这次的事情太大,勾结前朝余孽的事情,又怎么会这么快就解决?那是比内乱还要严重的外患啊!”
外患?
一瞬之间,詹锦凤似乎明白了什么,淳于岳忌惮的,果然是外患!
里面的人再斗,再乱,这个大前朝还是姓淳于的,但是外面的人一旦兴风作浪,很有可能江山易主。
如果是这样,她就有十足的把握顺服淳于岳!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禁勾起一丝笑容。
“你,你还敢笑?你这个蛇蝎女人,你这个歹毒女人!”王氏忍不住气上心头,满脸通红。
“夫人的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绍延若是想推得一干二净也不是不可以,这并不是什么连累不连累的问题,而是绍延想保护我们凤儿。”
冷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王氏正要勃然大怒,却见狄家的人来了七七八八。
狄锦彦走在最前面,手里面挑着一盏灯笼,后面跟着詹绣芸,扶着詹绣芸的便是詹家最小的儿子,詹詹莜。
说话的人正是詹莜,他自先帝爷在的时候,就经常侍奉左右,现在新帝登基后,便依旧侍奉新帝,官位也因此加封一级,现在是正二品官位,在两家当中都算是官位最高的。
王氏见狄家的人连詹家都叫过来了,心中虽然有气,但也不敢造次,詹家武将多,地位不比白家低,而两家上一代都有女儿嫁入宫门,自然地位相近,只是因为白秋远娶了长远公主才让白家的地位水涨船高。
詹绣芸脸色也不好看,她没想到这个婆婆竟然会这样责骂自己的女儿,本想让女儿过得幸福,才知道只有男人疼惜还是不够的,家里面摊上这么一个婆婆,也是让人十分头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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