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露出一丝失望,但还是笑笑:“你怎么来了?”
说着,便又垂下头,仔细的看起手里面的奏折。
狄巧便笑道:“最近天气炎热,妾身怕皇上中暑,所以自己煮了一锅绿豆粥,给皇上送一碗。”
淳于岳微微点了点头:“劳你有心。”
狄巧笑笑,见他一心批阅奏章,也不着急,只是拿起墨,在砚台里轻轻地研磨。
寂静中,只有那磨墨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淳于岳忍不住抬眼看着这只手,同样的白皙的葱手,他只觉得,似乎是詹锦凤站在面前,笑盈盈的给自己磨墨一般。
可惜,她已经嫁人,若是自己早一年登基,或者站在这里的人,便是詹锦凤了。
心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淳于岳眯起眼睛,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冲狄巧勾了勾手,示意她过来。
狄巧便乖巧的走过来,跪在淳于岳的脚边。
淳于岳的实现便落在狄巧的脖子上,那金灿灿的金璎珞,照的他有些眼晕。
或许是真的晕了,淳于岳抱起地上跪着的人,往卧房缓缓而去。
直到第二天一早,他看到身边熟睡的人,细长的眸子里却是闪过一丝失落。
他瞥了眼狄巧脖子上的金璎珞,终于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兀自起来,穿戴好,而后大步离开。
而此刻,狄巧的心中,却是激动万分!
詹锦凤最进在忙着绵缱山庄的事情,一个月只后他就要去晋中了,她怎么能不交代一下?
苹果马上要摘掉袋子,她将烙印字的方法告诉丹斯里,丹斯里大呼妙哉,见他明白了,詹锦凤便不再多说,葡萄干的收益也给了今日古,这个家伙典型的奸商,见钱眼开,竟然说还要跟他们合作,这次卖马奶酒,詹锦凤一阵无语,她怕自己外出期间又出什么猫腻,便立了合同,检查了一边没有可钻的空子,这才找了证人签字画押,她找的证人便是京城府衙的知府,这样一来,她不在的期间,也不害怕今日古突然变脸了。
然而说好的一个月却突然提前,淳于岳突然将她叫进皇宫,说是明天起程,让她今晚上在宫里住一晚上,他有事情要交代。
詹锦凤一阵无语,只好让车夫回去告诉晨绍延一声,这才又回了上书房。
此刻的上书房只有他们二人,明亮的烛火映照在詹锦凤璀璨的杏眸里,好似点亮了漫天的繁星,璀璨而又美丽,脖子上的金璎珞闪闪发光,将她的面容映照的更加的秀美,一时间,淳于岳竟然有些许的失神,他就这么看着,忽而想到那天晚上,为自己磨墨的那双手。
要是这个人的手,该多好啊!
想着,淳于岳不禁微微挥了挥手,示意她给自己磨墨,詹锦凤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慢慢的走了过去,捏起漆黑的墨。
此刻的她依旧是一身官袍,自古觐见帝王,都是要穿官袍的,彩锦的袖子被她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捏住,研磨的声音在寂静的上书房缓缓的蔓延,淳于岳捏着毛笔,虽低着头,但视线却是停留在那纤纤玉指上,心神一阵荡漾。
“这次去晋中,你可还有什么要求?”
淳于岳收了视线,慢慢的看着手里面的奏折。
要求?詹锦凤微微一愣,这次去晋中,陪她同去的人便是赵红玉,带的官牒文书一样不少,只是……
“我需要带一个熟悉农务的人。”
淳于岳微微一愣,京城的人,在怎么懂,也不过都是些官员,谁又能真正做到精通?农务司的工作十分的忙,大部分的大人都不在京中,想要找出来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这下换成淳于岳慢慢的皱起眉头了
“朕会考虑一下。”
听他这样说,詹锦凤便知道没戏
因为这种人不是想找就能找得到的。
“晋中地区因为旱灾,也是不特别的太平,给你带几个禁卫一同去吧。
禁卫乃是守卫皇城的护卫,只听从皇上一个人调遣,淳于岳将禁军给她,自然是十分重视。
詹锦凤便点了点头。
要了总比不要强嘛!
她在皇宫里听从皇上的尊尊教导的时候,晨府却是一片翻天复地。
王氏连夜去找到晨母,怒气冲冲的坐到一边道:“娘,这不行,我不答应,若是绍延也就算了锦凤再怎么受也是个女人家,彻夜不归,即便是在皇宫我也不放心,这简直,这简直就是i成何体统!””
面对着儿媳妇的震怒,晨母也是紧紧的皱起眉头。
做官是好事,但是换了一个女子做官就不是什么好事了,不管是结婚的还是没结婚的,势必都会闹的风言风语,现在这些风言风雨没有在外面闹起来,只是在家里,就足够让她操心的了,若是在外头,那简直是不堪设想!
“好了,我知道了,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i、子!”
王氏闻言停了下来,但还是道:“娘,绍延是我的儿子,是您的孙子,是晨家唯一的血脉啊,儿媳妇只是不想让儿子蒙受羞耻!”
晨母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意思,她转身对身边的丫鬟说了些什么,小丫鬟点了点头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带着叶老鬼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你们娘俩在这里做什么呢?”
叶老鬼嘻嘻一笑,伸手爬了爬头发。
王氏见母亲将父亲请来,自然是十分的高兴,现在父亲是唯一一位公爵,他说话的分量想必是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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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你也不看看这么晚了,家中的人都在不在,万一发生什么危险,你让我们怎么跟人家交代?”
叶老鬼自然知道晨母说的是谁,他微微一笑:“有什么好担心的,凤儿是去皇宫,明日她就要去晋中了。”
“什么!”王氏怪叫一声,晨母瞪了她一眼,她这才委屈的垂下脑袋。
“去晋中,老身怎么不知道?”
叶老鬼大大咧咧的坐到一边的扶手靠背椅上:“那还不是因为这是朝政,你们女人家管这么做甚?”
“我们女人?”晨母的视线落下来,叶老鬼不禁微微打了个寒蝉。
“凤儿不也是女人,皇宫里的人也有男人,连你都说凤儿与人不同,老身担心凤儿不想她出什么意外,更何况她也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你敢说他现在一点危险都没有么?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担心?这可是你唯一的孙媳妇儿!”
几句话说的叶老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从以前就从来没有说的过自己的媳妇儿,他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这才呐呐道:“要不然,我进宫去看看?”
晨母冷哼一声:“看看有什么用,你还要把她接回来。”
“可是是皇上……”
“皇上也会有犯错的时候!”
若是这话在外面说,必定是大言不惭,要被砍脑袋的,即便是子啊家中说还是让叶老鬼忍不住冷汗连连,他连忙捂住晨母的嘴,心惊胆战的左右看了看。
王氏垂下脑袋,示意自己什么都没听见,几个丫头也都是低垂着头,也牢固见状这才长舒一口气:“这话怎么能随便乱说!”
“总之凤儿,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带回来!”
叶老鬼一阵无奈的时候,门外却响起一个声音,晨绍延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穿戴好一身官袍,神情淡然的走了进来。
“那是自然,祖父,我也跟你一起去!”
见晨绍延进来,晨母脸上这才闪出一丝满意,而叶老鬼则是无奈的爬了爬脑袋。
“既然如此,你们就赶紧去吧!”
晨绍延便马不停蹄的带着也老鬼王皇宫赶去,王氏等人都走了,这才道:“娘,不会出什么事吧?”
晨母注视着外面无尽的黑夜:“老身宁愿出事,也不能让家族蒙羞!”
一时间王氏只得将剩下的话憋回肚子里去。
“你先等会再去睡,等他们回来!”
王氏闻言便心中大喜,至少晨母是决定出面,要好好的教训教训詹锦凤了!
而等晨绍延跟叶老鬼进到书房之后,才看到了紧张的一面。
淳于岳怒气冲冲的站在书案之后,一只手重重的压在还未来得及看完的奏折之上,詹锦凤则是跪在书案下,美丽的面容泛出一丝苍白,而在二人之间,则是碎了一地的砚台,墨汁好像绽放的菊花,飞溅了一地。
叶老鬼见状也是在心中暗呼不妙,他一直觉得淳于岳是欣赏凤儿的,为什么现在会有这么剑拔弩张的气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怒气冲冲的淳于岳见到二人进来,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阴冷的杀戮,他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这才叫来太监,示意他将脚下的东西收拾了。
书案上的人不发一言,下面跪的三个人也是一言不发,只有小太监扫地的声音不断的传来过,显得十分的清晰。晨绍延垂下眉头,轻轻的看了眼詹锦凤,见她缩在袖子里的手,那漏在外面的一小点指尖,似乎是沾了些墨汁,显然她使劲的揉搓过,但是还是弄不干净。
一时间晨绍延不由得皱紧眉头,心中起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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