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在大棚里呢!”
詹锦凤便转头往大棚里走去。
丹斯里果然在里面,不过他却是蹲在一边,不知道全神贯注的在看什么。
她只好走过去,却发现丹斯里手里抱着自己好久之前摘下来的桃子。
那桃子依旧饱满,色彩鲜艳,好像刚从桃树上摘下来一样,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
这桃子竟然没有坏?!
她异常惊喜的看着丹斯里手里的桃子。
地上的人愣了一会儿,才突然察觉到她的到来,他站起来,很是纳闷的道:“小姐,你看,这桃子……怎么会在这里呢?每天成熟的桃子我们都会摘下来,不可能是掉落的,但是平常这里不会有人来,应该不是摘掉的啊……”
詹锦凤莞尔一笑,心中十分的震撼。
“这桃子是我入冬时摘下来的。”
“哦……是小姐……”丹斯里的声音夏然而止,他张大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子,似是完全不能相信。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虽然是冬天,但是连蔫都没有蔫,依然新鲜如初,这怎么可能?
詹锦凤微微一笑,杏眸璀璨,她忍不住问丹斯里:“那么你说三个月的路程,长还是短呢?”
丹斯里猛然间闭上长大的嘴巴,胸口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还什么羊城,哪怕是马六甲,恐怕都不是问题!
詹锦凤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慢慢地走出暖房,往叶老鬼修建的水池子而去。
水池里的水是用于每日的浇灌的,后来经过叶老鬼的修改,这池子的触手延伸到周围的河流山脉,它能搜集各处多余的水,叶先生将这里设计的十分的精巧,当水池子里的水超过一定的限度,它就不再自动蓄水,等到蓄水池里的水面一旦下降,它就又会自动蓄水了。
詹锦凤十分的惊叹,叶先生果然不是一般人。
她从怀里掏出瓷瓶,将里面浸泡镯子的水全部滴进去,以前叶先生在,他不用担心,现在叶先生回到朝野,这些事情就要她来做了,好在不用天天滴,只要几天一次就好。
看着清澈见底的水沿着渠道缓缓流进暖房,她便觉得十分的欣慰。
眼角一瞥,看见远远的走过来一个人,身材颇为健壮,好像是大勇。
詹锦凤也不躲避,只是静静的看着。
大勇慢慢的走过来,眼神平淡,却不像一个农人该有的眼神,倒是多了几分睿智和精明。
他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静静地打量着她,二人都默不作声。
好一会儿,大勇才道:“小姐,大勇有个问题,想问小姐。”
詹锦凤微微一笑:“请问。”
“那些树都死了,小姐为何还要去救?”
詹锦凤静静地看着大勇,反而责问:“你既然是真心为了村子里的人着想,就没有考虑过,大白家的树没了,他们在几年之内要如何生活?果树不比庄稼,今年种了今年就一定有收成!”
大勇微微蹙起眉头,但他并没有恼羞成怒,反而依然极其镇静的道:“做了农司,小姐就开始关心我们了么?”
詹锦凤笑而不语,这个人依旧还是用有色的眼光看自己。
她移开视线,她看着面前的水池,慢慢道:“随你如何去想,对我好的人,我自当对他好,对我不好的人,我也没有辩解的必要。”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大勇肚子站在一边,目光深邃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似是在体味着她的话,但似乎又是在若有所思。
天气渐渐的暖和起来,定下的回家的日子也越来越近,晨绍言平日里都会陪在她的身边,偶尔叶老鬼找他有事,才会消失一段时间。
晨母跟王夫人她只在每日问安以及晚饭的时间才看见,而这些时候,一般晨绍言或者叶老鬼都在,二人虽然想好好的拉着这个媳妇儿说说话,但是碍于这俩人在,也都不好插话,平日里也见不着儿媳妇儿的人,晨母便有些不高兴,但是她还是耐着性子等着,寻找机会。
王氏因此便经常去找晨母发牢骚,诉说这个儿媳妇的种种不是,听得晨母眉头皱得老高。
“不行,再不说不行了,抽个时间,老身好好的找这个孙媳妇儿好好谈谈。”
王氏闻言这才眉开眼笑,至少老夫人肯出面了。
詹锦凤并不知道二人的心思,她也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去考虑这些事情。
暖玉跟环翠二人更是忙前忙后。
带回家的东西都好好的分类包好,大家起了个大早,连晨绍言都帮着往马车上搬东西,见她小小的身子捧着一个大包袱,他便顺手接过去,顺势捏了下她小小的鼻头。
詹锦凤便等了他一眼,这人反而乐此不彼,薄唇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笑眯眯的往外走去。
等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日头也渐渐的高了,晨绍言这才扶着她上了马车,丫鬟仆从坐在后面的马车上,浩浩荡荡的往狄家的新宅而去。
马车里晨绍言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漆黑的眸子盯着她,似是想要看出花来一般。
她忍不住问:“你看什么?”
晨绍言微微一笑,又靠的近了些。
“我很好奇,你当年并不想帮你父亲,为何现在还要这么兴师动众的回家去。”
她垂下头,看着脖子上明晃晃的金璎珞,淡淡道:“当年事因为觉得帮父亲,便是害了父亲,劝慰的话父亲又听不进去,现在是因为那里还有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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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绍言微微点了点头,伸手将她搂进怀中。
“为夫这么不上进,娘子不伤心?”
知道他说的是他停职在家的事情,詹锦凤只是道:“我倒宁愿你离朝廷越远越好。”
闻言晨绍言不禁笑了起来,温暖宽厚的胸膛此起彼伏,震得她脑袋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我果然没看错,娘子果然与众不同!”
她的娘子说的话,相信全天下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说出口,现在即便是母亲还有祖母,都日日念叨着什么时候官复原职,但他的娘子说的话,却是句句说到了心坎儿里。
皇上的一举一动,让他十分的担忧,担忧他们二人的未来。
八皇子他不曾有太多的接触,甚至想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这个人会继承帝位,但是偏偏他就做了皇帝,而他的后盾,便是白陨奁。
白陨奁生性平淡,并不喜欢争功,这一次他是第一个站出来主动交出爵位的人,但是他现在的地位,却比以前还要高。
据说这次选秀,他会将自己的小女儿送进宫中,不管如何,淳于岳都会给这个女儿一个不小的位置,如此一来,白家的势力如日中天,皇上应该不会就这么看着这件事情如此的发展下去。
晨绍言静静地思考,漆黑的眸子深邃悠远,詹锦凤只看了一眼,便垂下头去。
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去农务司报道,希望不会有什么事。
马车缓缓停在胡同外,因为里面太窄,马车进不去,二人只好走下马车,不过才下了车,便能看到秋雁扶着老夫人站在胡同外的墙根下等着她们。
一时间詹锦凤心中感慨万千,她又想到初进京的时候,老夫人亲自出来迎接她跟母亲的情景,只不过时隔两年,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祖母!”她率先行礼,晨绍言便跟着她行礼作揖。
狄母十分高兴,看了詹锦凤又看晨绍言,嘴里一个劲的说着,:“好,好!”
詹锦凤便快走几步,扶着老夫人,慢慢往家中走去。
“你父亲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平日里只有你母亲过去伺候,家中儿女都在家收拾,老身没事做,就出来接你。”
听着老夫人的唠叨,詹锦凤觉得十分的温馨,她微微的笑着,杏眼缓和下来,荡漾起一片涟漪。
晨绍言见她表情高兴,就想一个小小的依靠着长辈的晚辈一般。
他也就没有说话,只在后面慢慢的跟着。
进了漆黑的木门,过了小小的影壁,便能看到在门口迎接的众人,母亲笑盈盈的站在门口,狄锦言也静静地站在那里,狄卿扶着狄巧,二人脸上都没了曾经的憎恨和跋扈,反而十分乖顺的弯腰行礼,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
詹锦凤却是微微皱起眉头,曾经闹成那样子的二人,现在却突然有这么大的变化,又怎么能不让人怀疑?
但她还是笑笑,并没有说破。
现在她跟绍言都是五品官员,狄府现在最大的官阶不过是狄锦言的七品,所以一家人都用上下等级的礼节接待,特别是老夫人跟母亲都是如此,让她十分的不习惯。
“娘,你跟祖母怎么也如此?你们是长辈啊!”
詹绣芸却是笑道:“你现在可是五品农司!”
“那又如何?农司的母亲,也比农司大的么!”
詹绣芸拗不过,只好不再行礼,詹锦凤这才眉开眼笑。
命人将马车上的星系拿下来,狄母便道:“回家怎么还带了东西?”虽然这样说,但脸上还是笑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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