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流锦果真食言了，去了一趟天帝那里之后就再也没回来，羲和与云烬一起将就着洗洗睡。第二日一大早，云烬就偷偷摸摸地起来了，往他阿爹阿娘睡觉的地方摸了过去。

    然云烬是欢欢喜喜地去，却是垂头丧气地回来。彼时羲和正睡意惺忪，坐在床榻上，看着委屈的云烬，问：“上厕所的时候摔跤了？”

    云烬瘪了瘪嘴，拧着手指头小声道：“人家、人家才不是去上厕所了。”

    羲和便又问：“那你干嘛去了？”

    “不、不是姑姑你说我很适合卖萌的吗……”云烬磨蹭了又磨蹭，才开口道，“今早我失眠了想去与阿娘一起睡，就用姑姑你昨晚教我的那招……可我愿意卖萌阿爹他不愿意买啊，连门都不愿意给我开。”

    羲和想了想，道：“一定是你脸皮还不够厚。”

    “啊？”云烬十分震惊，“还要脸皮厚才可以吗，可昨晚姑姑没说要我脸皮厚呀。”

    羲和倒下床榻继续睡瞌睡，边道：“不信你再去试试。”

    云烬“哦”了一声，窸窸窣窣地又出了屋。结果他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就在羲和睡醒了起来，以为云烬逆袭成功时，他阿娘就精神恹恹地过来了，而云烬他自己则被天帝罚抄佛经。

    缘由是就睡觉这回事来讲，云烬还不够有觉悟不够独立，容易听信谗言险些做出什么丢脸之事，应当抄佛经以自省。

    于是流锦与羲和一起，深刻地讨论了孩子的教育问题，然后深刻地批判了天帝的霸道作风，再深刻地同情了一把云烬的不幸遭遇。而后两人在屋里，一边嗑瓜子一边将各自新近珍藏的小说取出来交换着阅读。

    流锦边翻书边与羲和闲话道：“阿姊，我思来想去越发地觉得应当快些给云烬找一个老师，可我昨夜思索了一整夜愣是没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地位尊贵的，比如像阿姊你的师父师叔那样的，大都常年闭关恐不再收学生了，而地位稍平庸一些的又实在怕降了身份。”

    羲和翻了几本她最为满意的宫廷类男男小说递给流锦，随口问道：“那火夕小辈怎么说？”

    流锦沉吟了下，开口道：“阿姊你想听实话吗？”

    “不妨说来听听。”羲和道。

    流锦顿了顿，道：“火夕说，这四海八荒的仙尊，除了阿姊你以外，其余的他都可以考虑给云烬做老师。而我偏生就觉得倘若阿姊来教云烬再合适不过了，就是火夕他实在是太眼拙了！”

    羲和啐了一口瓜子皮，赞同道：“那小辈委实是眼拙！”

    后来两人不谈这些严肃的事务，开始共同考究起文化来。但凡看小说，就要先看书名，一本好的小说先要有一个好的名字才能吸引人读下去。遂对于那些摊在床榻上的小说，羲和与流锦第一时间就是翻看他们的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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