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那令人窒息的压抑渐渐散去，碧波江上恢复了原有的安逸。除了浓浓的雾笼罩着碧波弱水，诉说着这并不是幻觉，这里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过的。天空中莫名的出现了一股祥和的气息弥漫大地，人呼吸之间，原本心中难以平息的恐惧会淡淡的散去。

    站在江边的王梦几人看着虎头蛇尾的一场争斗，感觉有点不适应。原本应是惊天动地的争斗却莫名其妙的没有了结果，这也有点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天禧有心，众生平等。不以恶相，不已善念”普济突然对着天空拜倒施礼，态度虔诚之极。

    “秃子，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感觉浑身凉飕飕的？”别人如沐仙露，如饮甘泽，感觉到的是心旷神怡。小不点却是不停的打着冷战。

    几人听到小不点顶着可以照明的头颅，却称呼普济为秃子，好笑之余却也有诧异，现在如此好的天气小不点却是颤抖不已，简直是奇哉怪也。

    “上古时候还有另一则传闻，天禧本无心，不过是人族掌控天地的一种力道。具有很强的排他性。现在看来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如若不是这股冥冥中不知是否存在的天心。以人族的羸弱，岂能长期占据最富饶的大陆？”孙老道看了一眼迷惑的众人及虔诚的普济，不咸不淡的说着，整个人好像有一种空灵的感觉。

    “孙老爷子，他们想必都已进入光门之前，我等可还去凑凑热闹？”王梦没进入里面，现在刚刚好转，有了种跃跃欲试的冲动。孙老道一听王梦说话，立马换了副嘴脸“小子，你这一年做了一路看客已是幸运。现在不是你参与的时候。老夫就想不明白了，你小子一副呆头呆脑，长的还不咋地，修行基本为废物。怎么还有这么多事因你而生？”

    “孙老爷子，我只是说说而已，你至于这么埋汰我吗？”听到老道一通鸟枪架炮的褒斥，王梦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老是拿他的相貌说事，他自我感觉长的也不丑，只是不出众罢了，至于这么埋汰吗？

    “哼，你小子肯定是王凡的兄弟。不对，你的岁数也可能是王凡小子的儿子”

    “和王凡是兄弟，这个还能理解，是王凡儿子，也亏老道能想的出来。”听着老道近乎不着边际的八卦思维，王梦除了暗自咒骂，已经没有反驳的语言，只能在精神上严重鄙视。

    普济看着王梦颔首叹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缘尽缘灭，造化无解。昔日种因，今日得果。”

    “好了，小和尚别再卖弄你那一套自相矛盾的东西了。走，回东岳城去。此地已不是你等可涉足的。以后有机缘，你们自会体会。不过那时候就没这么幸运了”孙老老道扫了众人一眼，当先而去。其余几人对视一眼，苦笑着摇摇头，老道虽然不靠谱，但人老成精，见识是众人无可比拟的。

    “珠儿，你们不走吗？白雪呢？”王梦看到站在江边犹豫不决的珠儿姐妹好奇的询问。

    “呆瓜，你走吧，以后有机会来看我呀。我和姐姐还有事呢？”

    “王梦兄弟，快走快走，去那城里吃好吃的去”还没等王梦说什么，小不点过来拉起王梦紧随众人而去。

    珠儿看着王梦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微微有点失望。玲珑看在眼里轻轻的拍了拍珠儿的秀发，轻声叹息“龙血本源应该是在王梦手里。可惜了”，叹息一声，看了看离去的众人，转身拉起珠儿走入迷雾之中。

    日已偏西，夜幕即将来临。东岳城经历过一天的惊恐死寂，现在慢慢的有了出来走动的人群，渐渐的有了点活力。城中临近碧波江的无名小楼上，王梦等一群人围坐在靠窗户的位置，桌上放着简单的食物，到有一壶散发着浓郁香气的茶壶。

    “奇怪了，我说孙前辈，这东岳城如许之大。为何我们每次都来这茶水尚可，饭菜不敢恭维的地方？”曾浩然看着桌上的很简单的几个小菜抱怨不已，此等伙食对于现在他实在难以下咽。

    “曾师兄，我记得以前你饭都不怎么吃，更别说挑食了。还有，你说话怎么‘不大公鸡’了？”王梦突然间听不到曾浩然那阴阳怪气的话语，一时感觉有点不适应。

    “王梦小子，这点浅薄的道理都不明白？真是笨蛋，白进失落地了。”老道再次鄙视了王梦一眼“曾小友以前青山常伴，辟谷潜修为主，在世俗中看到任何食物都会视为美味。其后在东岳城中呼风唤雨，虽说有一种因其是男人而倍受折磨的痛苦。却是有幸遍尝人间美味。至于其语言，不过是环境变化而已。和尚，用你佛门那自相矛盾，狗屁不通的的偈语给几个小辈解释一二”

    普济看了一眼挖苦自己的孙老道，微微一笑，脸色淡定祥和，没有一点变化“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孙道友取笑了。修佛即修心。世间万物，因果循环。有得有失，万物随缘。并非我等之言自相矛盾，而是这个天地本存在虚妄。佛家讲因果，万事随缘。曾师侄因缘而东岳。因东岳而遍历世俗繁华。世事无常，因人而异。心志不坚，受外物所惑罢了。随缘为因，守本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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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狗屁不通的自相矛盾之言。既要随缘，又要守本真心。你们秃子最忌执念，可惜自执于心而不自知。诸行性相，悉皆无常。痴情海为何长存你和尚可知？”

    “孙老道，你怎么指着和尚骂秃子？你那才是真正的狗屁逻辑。世间万物，无因无果，来也空空，去也空空。万物有灵，活着，就是他们的道。我等修仙，追道逐仙，长生为念。和那些普通生灵有何差别？”小不点不屑看了孙老道一眼。

    听着三人的唇枪舌战，各自歪理不断。陆云，剑仁几人也在凝听默默思索。

    “生，既是死。没有生，何来死？过去不可见，来生犹如梦，长生不可期。你们几位神仙追逐虚妄，还不如小老儿看的透彻”斟茶老人颤巍巍的来到桌前为几人斟满茶水。而几人听老者之言，都是一愣，这话很有机锋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丈之言，贫僧受教。万物平等，各有缘法。贫僧在此与几位施主争论，已落下乘”普济脸色肃然对着斟茶老人一拜。

    “你们修佛之人还有一个最大特色，虚伪。常常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三教圣贤，本乎一理，若离心性，与魔何异？”老道好像对和尚很不感冒，处处针对普济。

    “生就是死，活在当下就是活着。我活着，所以我就是我。这有什么好辩论的？”小不点不耐烦的打住了无聊辩论，随即拍了一下光秃秃的脑袋“呀，忘了，这话是王梦兄弟说过的”

    “小子，在失落地还是长了有点见识。说说你的见地，看看你有何长进？”孙老道看了一眼王梦，眼中隐隐有奇异的光芒闪动。

    而其余几人也都好奇的看着王梦，此等道心问答，一个孩子能说出什么高见？

    王梦看到几人注视自己，微微沉思，说出了心中所想之事“孙老，你刚才说曾师兄因为是男人，才会有男人的痛苦。这到底是什么痛苦啊？”

    几人一听，差点栽倒在地。这思维也有点太跳跃了。不过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众人齐齐看向老道，看老道如何回答。老道看了一眼王梦，嘴巴微张，却不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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