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谢太太赏赐！奴婢告退。”

    “还是老爷好说话一点，等下我要问问小竹，老爷、太太，都喜欢什么。不过，老爷是从哪里拿出来的这个瓶子？我怎么没看见？回春丹？那是什么，别是不正经的丹药吧！小竹不是说老爷不好色吗！”

    贺双脸上微微一红，大眼睛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迷茫，接过凤如山递过来的小瓶，慢慢起身退出了房间。

    凤如山既然赏给她养好身体的丹药，短时间内是不会赶走她了，贺双，安心了不少。

    以她现在的情形，真要流落擎天城街头，未必比呆在监牢里更好。

    贺双一直坚持不肯承认自己对屋子里藏有毒品之事知情，更不用说贩卖毒品了，无论真相怎样，她现在还能曼声细语的说话，晃晃悠悠的走路，已经可以谢天谢地了。

    和普天下的监牢一样，擎天城的监牢，不是福利院。

    回春丹，她肯定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在落雁楼，凡是名字中带春的物事，都不是什么正经东西，贺双虽然在落雁楼时间不长，自己用过的很少，但听说的，却很多。

    关于凤如山和慕容雪菲的脾气性格，南小竹已经大略的向贺双介绍了一点，细微之处，比如凤如山好不好色之类，当然还要她自己慢慢观察。

    她和南小竹的身份、地位都不一样，关心的重点和角度，肯定会有所不同。

    至于见面礼，罡星神州，也有送见面礼的风俗，不过主人是不是要送给奴仆见面礼，贺双也不知道。

    她以前农户，虽然算不得高贵，但也是正经好人家的女儿，对奴仆的规矩，不熟。

    “嗯，不错，能感觉到储物戒指的神奇，还能忍住好奇心，这方面，比小竹强多了。”

    南小竹温顺、乖巧，安分守己，也能吃苦，凤如山对她并没有不满之意，不过，南小竹实在谈不上多敏锐，凤如山曾经多次当着她的面有意无意的使用储物戒指，南小竹就没有任何感觉，而贺双这一点，显然比南小竹，更有，天赋。

    ……

    “补补身子，哼，回春丹都拿出来了，凤如山，你想把我的春雨小筑变成春雨楼！要不要把天上人间的温泉也搬过来，给她养养身体啊！回春，回春，我看你是巴不得她明天就活蹦乱跳的，你们俩一起去天上人间，一边泡温泉，一边观赏春天的美景吧，……。”

    古冰，和醉仙丹一样的玩艺，偶尔尝尝，慕容雪菲也不太在乎，小红就偷偷的吃过醉仙丹，也没见怎么样。慕容雪菲甚至怀疑，凤如山也偷偷吃过醉仙丹，至于她自己，你猜。

    但是，凤如山要收留一个青楼女子，这个，和古冰，显然不一样，慕容雪菲就要好好的说道说道了。

    “呵呵，师叔，这是对她的一个小考验，算是入门第一关吧。师叔，回春丹和擎天城流行的疗伤丹药，有点小小的不同，如果贺双不能守口如瓶，随便把回春丹的细节透露出去，包括对南小竹，师叔明天就把她送走吧，这种人，留在身边，早晚是个祸害。”

    凤如山自然知道怎么应付慕容雪菲。

    至于如果贺双守口如瓶，嘿嘿，既然有了第一关，自然可以再有第二关、第三关，不过他还没想好，对以一个小姑娘，他也用不着刻意设计，而且，说出来，就不灵了。

    “呸，老奸巨猾！哼，入门第一关，想得美，想入我春雨小筑的门，哪有这么简单，她不把回春丹之事说出去，我明天也要把她赶走。”

    见面礼转眼变成了小考验，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慕容雪菲自知不是凤如山的对手，只好来一招，死不认输。

    至于回春丹算不算得上小考验，呵呵，凤如山又不是生死大敌，事事较真，这日子，就真的没法过了。

    “流官弊考，嘿嘿，郑志祥这是，就挥戈上阵了，恐怕整个大周帝国，都在看着吴越国的这场大戏，最后的结果，也许会牵涉到罡星神州上人族的兴亡衰荣，真是头疼啊。嗯，师叔，你说是流官好，还是土官好？”

    对慕容雪菲这招煮熟的鸭子，凤如山很熟悉，他心里没鬼，很大胆的来一招视而不见。

    留不留贺双，那是慕容雪菲一句话的事，其实，当初要不要救贺双，也不过是慕容雪菲的一句闲话而已，凤如山不过是个跑腿的，他当然没什么好心虚的。

    赵卫方虽然说是不谈国事，但在座的，除了凤如山，他、万天行、郑晓溪，都是对怎么治理一个王国，很有自己想法的人物，男人聚在一切，除了女人和战争，能谈一谈的，也就是政治了，郑志祥的流官弊考，最后还是不可避免的成了谈话的主题之一。

    总不能让他们去研究擎天城今冬最流行的长裙色调，和去年有什么不一样吧。

    “嗯？这个，我怎么知道！凤如山，你把郑志祥的流官弊考抄过来研究研究，郑晓溪一本正经的把它献出来，多少会有点门道，总不能全是胡说八道吧，拍马屁的人，赵卫方又不缺一个郑志祥。”

    对自己的无知，慕容雪菲理直气壮。

    流官和土官，简单地说，就是治理一地的行政长官，是流转不停，比如最多五年一届，连任不得超过两届，任满必须换人，本地人不得在本地担任最高行政长官之类的任职回避，还是反之，一个区域治理之人相对稳定，本地的行政长官，大部分时间由本地的几家豪门垄断，甚至变相世代相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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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还是流，是一个王国的基本政治制度之一，哪一种形式更好，在罡星神州，历来争论不已，无论是在理论上，还是真实的政局之中。

    类似的争论，在华夏大陆上也是存在的，不过由于修士会飞，而且只要有灵气就饿不死，天生流动性很强，因此，对治下的修士，进行普遍的、带有强制色彩的、物理上的人身控制，理论上基本是不可能的，至少难度非常高，管理修士，和凡人大大的不同。修仙界一个地域行政长官的角色，不像凡人世界那么份量重，各大门派的掌门人，通常由金丹修士担任，即为最明显的例证。

    所以在华夏大陆修仙界，流官还是土官，是个问题，但不是太大的问题，至少慕容雪菲，没注意过。

    而罡星神州上的情形，肯定和华夏大陆修仙界不同，当然，慕容雪菲对此，就更不熟悉了。

    不过她也无所谓，这不是凤如山喜欢的问题吗！

    “嘿嘿，师叔，你还记得我父亲编写的那本大书吧，里面有很大一部分篇幅论及土流之争，可惜，那本书放在凤家堡了，否则的话，倒是可以拿来参考一下。”

    凤如山神情有些黯然。

    父亲集一生之力编写的大书，他已经很久没有读过了。

    流官还是土官，各自的优缺点都非常明显，在华夏大陆的凡人世界，也同样存在着土流之争，而且源远流长，至今尚无定论，也许永远不会有定论，凤如山当时曾经看过几眼，不过凡人世界毕竟和修仙界大为不同，他也没有花费太多的心思，大略的意思明白，详细的论述，却是记不起来了。

    当然，罡星神州上的情形，和华夏大陆凡人世界又有所不同，凤如山不认为在这个问题上，自己，能和郑志祥的流官弊考，比个高低。

    大周帝国现今的各个王国，有土有流，而且每个王国都有自己的特色，其中的优劣，又岂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赵光普的新政之一，就是所谓的改土归流，郑志祥此时拿出流官弊考一书，目的不言自明，而且显然不是一日之功，更不是他一个人的心血，而是郑家智囊的整体所为，不过挂郑志祥一个人的名字罢了。

    “那就算了。凤如山，你到底准备怎么处理贺双？”

    据慕容雪菲所知，吴越国现在实行的，整体上来说，可以归之为土官制，而郑志祥的流官弊考，显然是针对赵光普的改革而来，不过，这些事，她不太感兴趣，倒是贺双的麻烦，需要马上解决。

    “师叔，贺双来到擎天城，满打满算，还不到八个月，开始她还干了一段正经工作，加上最后在监牢里的时间，差不多有三个月，歌妓上班前，一般还要专门培训三个月左右，也就说，她正式作为歌妓的时间，还不到两个月，……。”

    慕容雪菲事到临头，才来思考贺双的是去是留，如此潇洒，凤如山也早就见的多了，怎么说呢，这个，沉得住气，嘿嘿，也算是一种天赋吧。

    当然，凤如山自己，事先也没估计到郑晓溪会直接替贺双办了奴籍，但是，对贺双的事，他还是有所考虑的，这，或许也是一种天赋，但更可能，是一种习惯，和慕容雪菲在一起久了，被迫养成的习惯。

    贺双明摆着无家可归，出狱后，如果她能出狱的话，事因凤如山而成，再加上有南小竹在，她来春雨小筑暂住，或者常住，不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吗。

    春雨小筑，房间多得很，不差她一张床，凤爵爷夫妇，更不差多她一双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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