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情?”梦蝶讶然,今天是怎么回事?平时他看到屋里有人都不会随便出来的,怎么今天会这么奇怪?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还有些怪怪的……
“教主他……”
“师父他怎么了?我昨晚等了他一夜都没等到,你老实告诉我,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看到残情难以启齿的样子,梦蝶心头一沉,那种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了。
残情深深吸了一口气,哑声道:“教主快不行了,他要我来接你去见他最后一面。”
“轰”的一声,梦蝶只觉心里某处塌陷了,身形微微颤抖着,好似风中飘零的花朵,眼泪不可抑止地滑落了。
“什么叫快不行了?什么叫去见他最后一面?师父他那么厉害,怎么会……怎么会……”
梦蝶手脚冰凉,忽而感觉到了阵温暖源泉,侧首却见小烨正握着她的手担忧地望着她,眸底是不易察觉的心疼。
残情见此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并不理会,“具体情况等下再说,现在快走吧。”
梦蝶轻轻抹掉眼泪,牵强地牵起嘴角对小烨淡笑道:“小烨乖乖在屋子里等我,不要出去也不要发出声音知道吗?要是有人来了就躲起来,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了。”
“嗯。”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小烨清澈的眸子变得有如星空般悠远深邃,其中闪烁的复杂光芒更不是一个弱智儿童该有的,那样睿智神秘的眼神竟是那般勾魂摄魄!
笨蛋女人,笑不出来就别笑,丑死了!
嘴上虽不满地怨念着,但眼中却是满满的担忧和心疼,天知道当她温热的泪水滴落在他手背上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得心情!那样灼热的温度,似乎把他的心都灼伤了……
对了,那个叫残情的应该是邪教千杀堂的那个堂主吧?那他口中的教主不就是邪尊?蝶儿怎么会拜了那个古怪的老头为师父?这女人究竟还隐藏了多少秘密?
京郊一处普通别苑内,两男一女三个长相极其出众的年轻人正满脸焦急地围在床榻前,看着床上脸色惨白呼吸微弱的邪尊,眼底皆布满了伤痛。
他们自小都是孤儿,若不是被他捡了回去,如今的他们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名义上他虽是他们的主子,但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早已把他当成了至亲之人,如今眼看着这个他们心底深深爱戴尊敬的老人就这样虚弱地倒下了,他们却什么也做不了,唯有不甘地等待着命运的终结,这叫他们怎能不伤心?
忽而,一阵风吹过,残情已环抱着梦蝶落在了屋子里。
三人惊艳地看着这个忽然出现的少女,知晓她必定就是教主唯一的徒弟,心里对她当然是诸多好奇,只不过此时梦蝶却是没心情注意他们,从落在房间开始,梦蝶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床榻上那个虚弱的老人。
直到此刻,梦蝶才发现,原来师父的发早已白如雪,脸上也布满了岁月风霜留下的痕迹……
心中酸楚骤然涌起,未语泪先流。
“师父……”
梦蝶颤颤巍巍地朝床边走去,跪在床榻前,伸手紧紧握住了邪尊枯瘦的双手。
邪尊闻声缓缓睁开了双眼,当看到梦蝶的小脸时,惨白的脸上立时露出了一抹虚弱的笑容,很淡,但是却难掩其中的疼爱,就像是嫡亲祖孙一般。
“丫头,莫哭,师父已经老了,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师父你怎么能跟蝶儿开这种玩笑呢?你快起来好不好?你还没教会蝶儿武功呢,怎么能就这样倒下!师父……”
“丫头,师父都看开了,你怎么还看不开呢?人生在世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师父已经活了一百二十年了,已经很满足了,最最重要的是,我能在有生之年找到你这么优秀的徒弟继承我的衣钵,此生也就无憾了。”邪尊欣慰地看着眼前的人儿,虽是个女子,却不比任何男子差,她就是他此生最大的幸运。
“师父,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前日你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才一天就会变成这样?究竟是谁伤了你?”梦蝶抹掉了眼泪,目光凛然,森冷的语气竟能让人无端端地颤栗不已,那样嗜血的杀气,比之地狱修罗亦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下,就连包括残情在内的四个人都不由的直冒冷汗,当回过神来时却惊诧地发现,自己竟在那股骇人的气势下生生退后了一步!至此,他们是再也不敢小瞧这个娇弱稚嫩的少女了,他们都是习武十几年的人了,内力远非梦蝶可比,可她却能仅凭气势就骇退了他们,又怎一句“恐怖”了得?
邪尊见此微微一笑,表情甚是得意,似是在说:看吧,这就是我找的好徒弟,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四人无语地抹了把冷汗,也总算是有些清楚邪尊为什么对她如此不同了。
“你们先退下。”邪尊收敛了情绪,严肃地说道,虽已孱弱不堪,但身上的气势却还在,眸光依旧犀利。
“是,教主!”四人恭敬地行了一礼,毫不犹豫地退了下去,更体贴地将门带上,稍稍走远了些。他们都知道,邪尊这是有话要单独跟梦蝶说,自小的生活环境告诉他们,不该听的绝对不能听,一旦有了好奇心,那也就说明你离死亡已经不远了!
待门被关上后,邪尊颤抖着手自怀中掏出了一本古旧的书塞进了梦蝶的手中,淡笑道:“丫头,这是千叶老人自创的绝世神功《逆天诀》,为师知你日后定会不平凡,然而越是不平凡的人生越是充满了荆棘坎坷,为师已经老了,无法永远保护你了,希望这本秘籍能对你有所帮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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