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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府中绝对有内鬼,执掌密侦司的大人物
    啪啪!

    啪啪啪!

    激烈急促而复又韵律的节奏。

    时起时伏响彻竹屋。

    待得一时三刻。

    碰撞声音渐渐低弱。

    转而变成暧昧缠绵的婉转轻吟。

    “纪百户!你好生了得的手段!”

    秦无垢两手交叠,抵着下巴。

    伏在竹屋的床榻上,身子软得像是玉泥。

    如瀑乌发散乱开来,缕缕发丝贴在白腻的肌肤上。

    似莲花绽放,煞是迷人。

    以她换血三境,铸造法体的强绝体魄。

    表现得这般气喘吁吁,通体酥麻,可见纪渊确有过人的本事。

    “千户受用就好,武功外炼内炼,锤炼己身。

    虽然能让筋肉饱满,皮膜坚韧,但许多细致之处气血运行不到。

    需得经过推拿、揉捏,才能放松下来。”

    纪渊平心静气坐于一旁,颇为正经说道。

    “……”

    秦无垢闷不吭声,尽力保持端庄姿态。

    纪渊也是面色如常,无动于衷,形成颇为诡异的静谧画面。

    并非他定力惊人,委实是【破妄】命数效用极好。

    心海翻起杂念,悉数都被斩杀干净,竟是半点波澜都未掀起。

    这也让天人交战,暗自提防的秦无垢逐渐松懈。

    甚至隐隐将纪渊视为胸怀坦荡的正人君子。

    殊不知。

    高明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纪百户你且慢些,姐姐有点吃不消了,要……”

    秦无垢似是被推宫过血戳中要点,触电般剧烈颤抖。

    原本兴风作浪的龙子血脉,霎时如潮水缓缓退去。

    迷离颠倒的脆弱心神,也开始恢复清醒。

    “果然有些用处。”

    纪渊暗自点头。

    他右眼可破五贼,拔除心魔。

    左眼掌控肉身气血变化,细致入微。

    故而,纪渊每次掌心发力,按压之处皆是气脉流转的要穴。

    这才使得铸成法体的秦无垢感到筋骨酥软,肌体柔弱。

    最终欲仙欲死,难以自持,以此化解龙子血脉的猛烈侵袭。

    “你有这般手段,分明阅历丰富,深谙风月,怎么还会是……纯阳之体?”

    秦无垢脸颊微红,好似傍晚时分的春潮带雨。

    当清冷的性子占领上风,她心中不由百味杂陈。

    掺着羞愤、嗔怒、以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舒爽。

    咦!

    秦千户居然有几分反差潜质!

    见多识广的纪渊眉毛一挑。

    人前清冷,人后内媚。

    这可是上好的调教苗子。

    “秦千户说得什么话,纪某向来很守男德,绝非随便之人。

    这些技巧,都是看书自学成才。”

    纪渊轻咳一声,正气凛然道。

    秦无垢轻轻白了一眼,显然不信这番说辞,缓了缓那股极乐愉悦,方才道:

    “你刚才的手段,哪个女子抵受得住。

    分明是个脂粉帐里的状元郎,偏生装成清心寡欲的假和尚。”

    纪渊比较谦虚,摇头道:

    “哪里、哪里,千户过誉了。

    状元绝谈不上,勉强可以算是半个……探花。”

    他前世被迫无奈的逢场作戏,免不了出入声色犬马的灯红酒绿之地。

    遇见过几个花丛探店的风尘客,几番交流学到不少手法。

    “探花?总感觉纪百户你话里有话,并不正经。”

    秦无垢神色慵懒,趴着不愿动弹。

    好似泄洪过后的紧窄河道,已经精疲力尽。

    “千户大人,你方才答应的那桩小事……可不能反悔。”

    纪渊自然也不是白白出力,见到秦无垢消了霸王硬上弓的念头,适时地提出要求。

    受到龙子血脉驱使的女千户,满心都是调情撩拨,哪里能谈得了正经事。

    幸好他精通洞玄子三十六散手,借着赤龙眸的妙用。

    直接用手上功夫,就把秦无垢治的服服帖帖。

    “你当真是会折腾人,才办完盐帮、漕帮的大案,得罪了户部一干大员,如今又盯上兵部。

    非要把六部招惹个干净才肯罢休么?”

    秦无垢眯起眸子,侧过身子,轻声说道:

    “你可得想清楚,人家是四品武官,比我这个千户还要大一级。

    而且两个弟弟刚死,若无确凿实证,便就上门抓人。

    很容易一脚踩进坑里,到时候污蔑兵部要员的这盆污水泼下来。

    连带着黑龙台的两位指挥使,都会被参上一本。”

    这位年轻百户牺牲色相的条件,便是请秦无垢前去罗府,擒拿罗龙。

    乍一听,似乎没什么大不了。

    北镇抚司缉捕抓人,再寻常不过。

    但朝廷亦有法度,黑龙台并非肆意妄为的专横之所。

    与扫荡江湖帮派不同,光天化日登门拜访兵部四品武官,倘若无功而返。

    兵部、御史台的折子,恐怕会像雪花般飘入内阁。

    到时候南北衙门下不来台,宋、敖两位指挥使更会难堪。

    “若无十分的把握,怎么会劳烦千户出面。”

    纪渊淡淡一笑,似是胸有成竹,正色道:

    “我既然敢下论断,罗龙便不可能清白无暇。

    他那身四品武官袍所沾染的污点,一时之间难以擦掉。

    只要入得府中,定是人赃俱获。”

    秦无垢略作思忖,嘴角含着笑意道:

    “纪百户做事十拿九稳,这一点我自是清楚。

    但你可知道,我若点头答应,等于拿千户之位陪你冒险?

    存有一线失手的可能,咱们都要挨罚受罪。”

    纪渊仍是脸色平静,他藉由夜游神的谛听微声,掌握罗龙犯下的阴私罪证。

    弑父杀奴,只要彻查下去。

    凭借仵作验尸、钦天监观气,不怕没有确凿实证。

    关键只在于,能否踏入罗府那扇大门。

    “纪某认为,千户并非言而无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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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渊笑容和煦,一改往常的冷厉。

    气血炙热,使得掌心吐出热力。

    越过男女之防,轻轻揉过秦无垢的小腹。

    此处于女子而言,极为敏感。

    稍稍一碰,好不容易缓过劲的女千户。

    当即咬紧朱唇,维持不住清冷之态。

    “你这冤家,真个惯会缠人!”

    她情不自禁扭了扭身子,打情骂俏似的喝骂一句。

    “千户此前曾说,我便是提一百个要求也会允了。

    亲口所言,怎能反悔。

    况且龙子血脉汹涌如潮,同清倌人耳鬓厮磨,如何消解得了?

    我也是为千户着想,体贴千户,这才施展手段。”

    纪渊难得做了一回男公关,出卖自个儿色相。

    他心中已有定计,与其给罗龙机会。

    签生死状,绝争擂上一决胜负。

    还不如直接动用举报大法,登门问罪。

    背靠朝廷这颗大树,当然就要懂得利用规矩办事。

    所以,才会故意拉上秦无垢。

    借她的千户之名,方便自己行事。

    若只是纪渊上门,一介百户,堪堪正六品。

    官位压不住罗龙,很难控制住场面,平白打草惊蛇。

    让对方找到销毁痕迹的机会。

    “姐姐应你便是,且饶了我,别再来了。”

    平日里或是轻佻,或是冷艳的秦无垢,罕见地低声求饶。

    只看她那霞飞双颊,彷如涂抹丹朱的尖俏姿容。

    便就知道纪渊的洞玄子三十六散手,究竟有多厉害。

    倘若再不答应,只怕要彻底失态,放声轻吟。

    “纪某承下千户这份人情,日后必有厚报。”

    纪渊笑眯眯道,不再催发气血,刺激羊脂白玉似的肌肤。

    尽管隔着一层布料,仍能感受其中的妙处。

    白如玉,凉似雪,是极为上品的“冷美人”之相。

    坐于怀抱,自有无穷的销魂滋味。

    “这次是龙子血脉发作,以后不可如此……了。”

    秦无垢轻拢发丝,呼吸撑得坐起说道。

    她运转气血,镇压心神,终于摆脱那种“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慵弱状态。

    “没有千户的吩咐,我岂敢放肆。”

    纪渊嘴上这么说,心头却不以为然。

    秦千户的真正意思分明是,下次继续,还要加大力度。

    待到两人离开竹屋,步出竹林。

    夜色已深,万籁俱寂。

    黄金台上,两道人影浮现。

    无论坐在轮椅上,裹着厚厚裘袍的苏孟,

    亦或是久居金风细雨楼,见过各种阵仗的琴心,

    彼此都不是雏儿。

    两双眼睛甫一扫过秦无垢,

    立刻通过褶皱的衣袍,微红的脸色,不够自然的行走步态,推测出几分结论。

    “真是我辈楷模!”

    “原来秦姐姐喜欢年轻鲜嫩的少年郎!”

    苏孟与琴心对视一眼,恍然大悟,难怪耽搁这么久。

    只是那座竹屋更深露重,四面来风。

    幕天席地,也能大战,委实是情到浓处。

    ……

    ……

    翌日,罗府之内。

    罗龙没有去兵部点卯当差,而是披麻戴孝,跪在灵堂。

    三具棺材摆在中央,火盆里头烧着纸钱,飞灰飘荡得到处都是。

    呜咽哭声,此起彼伏,营造出一派悲戚的气氛。

    府外路过的行人,或者左近邻居无不感慨道:

    “短短几天时间,家中死了三口人……只怕风水出了问题,犯了太岁灾星。”

    假模假式做戏了几个时辰,罗龙转身回到正房。

    他摘下头上白巾,眼帘低垂。

    心绪颇为复杂,轻叹道:

    “若能成全儿子的富贵,也算你没有枉为人父。”

    罗龙高大的身形,独坐于阴影当中。

    一道阴风刮过,虚无的气流凭空凝聚,变出七尺高的人影。

    “罗大人,你倒是心狠。”

    那位此前出现在兵部的二先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

    竟然如游魂一般,白日显形。

    “无毒不丈夫,国公爷赏赐的机会,何其难得?

    在下深知仕途艰难,任何的差错,都要尽可能避免。”

    罗龙面无表情道。

    就在昨晚。

    他亲手捂死病重的老爹。

    为了富贵前程。

    总得做出一些取舍。

    做烂赌鬼的亲儿子,还是当国公爷的干儿子。

    哪一条路更加平坦、更加好走,不必多言。

    “很好,国公爷向来欣赏果决之人。

    俗话讲,慈不掌兵,不为情义二字所困,方可为将、为帅。”

    二先生微微颔首,念头显化的形象生动,几乎与活人无异。

    “我这两日观察纪渊的行踪,他身边常有高手出没,

    除了一位棘手人物,还跟北镇抚司的千户秦无垢走得很近。

    那女子极难对付,不仅学了敖景的盘龙探爪八大势,内气深厚刚猛,

    还得到宗师倾囊相授,练成尤擅群战的暴雨梨花枪,战力远超同境之辈。”

    罗龙心头一跳,他亦知道秦无垢那匹胭脂马很不好惹。

    当年天京城内的将种勋贵,没少挨过对方的毒打。

    “以色侍人的小白脸!”

    罗龙心里艳羡,口中咒骂道。

    “所以我仍然提议,从纪成宗下手,胁迫纪渊签生死状。

    至于祸及家人的些许非议,国公爷自会替你挡下,无需放在心上。”

    二先生轻描淡写道。

    “在下稍后就去办好,拿捏一个南镇抚司的总旗,不过反掌之间。”

    罗龙面皮泛冷,已经选择上了凉国公府这艘大船,那就一条路走到黑。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要办得干净利落,千万别留下把柄,免得到时候国公爷不好为你说话。”

    二先生轻声提醒道。

    “抓人拿脏,名正言顺,这点浅薄道理,在下还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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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龙看似是粗鲁莽夫,络腮胡子方正面庞,实则心思缜密,多疑多谋。

    否则也不会这么果断搭上凉国公府,抢先做这个马前卒,出头鸟。

    “另外,事不密则成害。

    你与国公府的关系,罗大人切勿四处张扬。

    一旦漏了出去,恐会节外生枝。”

    二先生又嘱咐道。

    “在下岂会这般大意,自古密谋都要提防隔墙有耳。

    这桩事,除了对家中老母亲提及,再没有任何外人知晓,绝对万无……”

    罗龙信誓旦旦的保证还未说完,正房之外传来惊慌失措的声音:

    “大爷!北镇抚司上门了!来的是个千户!拦不住……”

    二先生闻言,似是大惊失色一般,念头剧烈波动。

    好似阴风阵阵,吹刮而过。

    “怎么回事?你的事发了?不对,你都什么都没做……”

    不怪他如此失态,这就好像两人密谋害人,忽然得知正主上门,莫名有种阴私被撞破的慌乱之感。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此事只有母亲大人知道……”

    罗龙脸色一变,前面说得斩钉截铁,后头却有些怀疑。

    难不成,府中出了内鬼?

    潜伏在老娘身边?

    “不管如何,小心应对,万万不可露出马脚。

    我曾听国公爷提及,黑龙台除去南北衙门,

    还有一座密侦司,执掌万千谍子,

    号称景朝罗网,无所不在……”

    二先生声音沉着,念头所化的人影。

    好似一团烟气叫风吹散,消失不见。

    “千户?”

    罗龙面沉如水,他自忖办事滴水不漏,如何会被北镇抚司察觉?

    内鬼究竟是谁?

    竟然藏得这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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