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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文武魁会群英
    中邪?

    洛与贞心下大惊,下意识摸向脖子所挂的玉面金佛。

    这是他托家里人从皇觉寺高僧那里,请来的开光之物。

    内蕴佛息,百邪不侵!

    “可是,纪兄,我一直戴着这枚玉面金佛。

    哪怕吃饭睡觉,沐浴更衣,都不曾离身,好端端怎么会撞上邪祟?”

    洛与贞身为皇亲国戚,打听消息的门路众多。

    自然知道,天京外城曾发生过阴市开张、百鬼夜巡等离奇之事。

    也晓得几个捕风捉影的传闻,有相师曾言,这方天地不仅存在阳间,还有隐于虚空的阴世。

    但凡寿终之人、枉死之人、饱含怨气之人

    其死后,阴魂不散,沾染驳杂灵机,便会化为邪祟。

    那块经过高僧开光的玉面金佛,就是之前洛与贞跟纪渊一起去琉璃厂,结果撞了不干净的脏东西。

    本身受到一番惊吓,方才请托求来。

    自从戴上之后,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怪事。

    “阴魂纠缠,无法是损阳气,伤气血,除非遇到厉鬼索命,凶煞夺身,否则危及不到本身根基和性命。”

    纪渊大略瞥了一眼惊慌不已的洛与贞,好似郎中看到绝症病人一样,轻叹道:

    “而洛三郎你这个中邪,乃是神魂颠倒,魄乱丧智。

    用佛门的说法,便是五蕴皆迷,污了心窍。

    所以才会做出许多,平时不可能干的荒唐之事。”

    此时,洛与贞已经冷静下来,恢复神智。

    细细一想,回忆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眉头渐渐紧锁。

    虽然他向来自诩风流,怜香惜玉,对杨娉儿也确实有意,颇为亲近。

    但绝不至于沦落到茶饭不思,日夜期盼,伤神过度的夸张地步。

    用一句市井俚语形容自己近段时间,岂不正是“被鬼迷了心窍”!?

    “中邪没错,我就是中邪了!若不是中邪,又该怎么解释那些反常举止?!”

    洛与贞脸色一白,当即信了。

    随后越想越惊,越想越怕。

    短短几息之间,竟然汗如雨下。

    他像是溺水之人抓住稻草一样,连忙望向端坐如山的纪渊,恳求道:

    “纪兄,救我!”

    那种日思夜想的煎熬,那种为情所困的癫狂。

    如今再想起来,直让人头皮发麻。

    尤其是自身的七情六欲,不受掌控的感觉。

    宛如上古时代,被魔头夺舍一样。

    就好似躯壳之内,换了一个新的主人。

    简直太可怕了!

    “洛兄莫急,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且听我慢慢道来。”

    纪渊顿了一顿,瞧见洛与贞焦急如焚,心里大约有底了,轻声道:

    “这中邪的病症,要治标很简单,无非以后不与凉国公府的三小姐来往了。

    相信洛兄你也明白,你患上的相思病,乃是跟杨娉儿私下会面之后所得。

    病症的源头究竟在哪里,应当有数才对。”

    洛与贞闻言,眼神一暗。

    倘若换成还未清醒的时候,他定然不会相信,更不会有丁点怀疑。

    可现在

    “娉儿,她为什么要害我?我与她已经认识五六年之久”

    洛与贞面有失落,垂头丧气。

    “未必是故意的。”

    纪渊澹澹道。

    洛与贞平日也没得罪过什么凶人。

    还不至于受到这样阴毒暗算。

    即便图谋富可敌国的通宝钱庄。

    那也应该去寻洛三郎的两位兄长。

    思来想去,也只有一种理由成立。

    “纪兄,你是说娉儿其实受奸人胁迫,逼不得已?”

    洛与贞忽然抬头,满脸期待的问道。

    真想抽你两个大嘴巴子。

    我平生最讨厌舔狗了。

    纪渊心念浮动,露出嫌弃之色。

    往后坐了一坐,澹澹回道:

    “倒也不是,正如洛兄你往常出门,也不会留意脚下的蝼蚁一样。

    那位凉国公府的三小姐,她也许视你为渺小的虫豸。

    随便踩上一脚,死与不死,都没什么妨碍。”

    洛与贞睁大双目,面皮抖动。

    随即捂住胸口,好似被刀尖扎透,伤心道:

    “纪兄,你说话非要这么直白吗?”

    “你不死心,万一越陷越深,这病就好不了。”

    纪渊满意地点头,微微一笑。

    他觉得自己的推断还挺有道理,洛与贞“相思成疾”的问题所在,绝不是中邪这么简单。

    其中牵涉到的东西,极为复杂。

    “神魂颠倒,魄乱丧智一般的上品道术都做不到,这分明是受到混沌气息侵染了。”

    纪渊眯起眼眸,好像从中嗅到不同寻常的熟悉气味。

    “凉国公府,杨娉儿,水云庵有意思了。

    没想到天京城中,除了奇士的长生鼎炉,还有龙君埋下的一颗钉子。

    真是藏得够深,居然将钦天监都瞒了过去。”

    关于那座水云庵,纪渊这几日也特意打探过。

    早在八百年前就已立下传承,初代祖师三音神尼乃大宗师级别的世间绝巅。

    曾与皇觉寺、悬空寺的两位方丈论道论武,各自不分胜负。

    其人创出的素女心经、彼岸剑意,更是当世顶尖的神功武学。

    这等清晰明白的来历跟脚,说是正道领袖,佛门巨擘亦不为过。

    怎么可能跟四神爪牙、龙君门徒产生联系。

    “洛兄,你刚才递来的烫金帖子,那个武魁会,可否仔细说说?”

    纪渊屈起手指,轻轻叩击桌面,轻澹问道。

    “就是天京的将种勋贵,每年都有冬狩的传统。

    起初是圣人定下,提醒满朝武,上下百官,不要因为承平太久,安于享受,武备废弛,忘了尚武风气。

    后来逐渐变成年轻一辈切磋较量,扬名立威的擂台会场。

    宗平南和谭鹰这两位景朝双壁,兵家大材,

    第一次,也是此生唯一一次交手,便是在武魁会。

    后来东宫门下的姜赢武,以及王中道,也曾斗过一场。”

    洛与贞拿起那张烫金帖子,认真回道。

    “大致跟我之前举办的小丹会差不多,只是排场更大,受邀之人更为厉害,

    囊括了学宫、兵家、佛门、朝廷等众多俊才。

    不少将种勋贵,甚至愿意耗费千金,

    只求入场一坐,见识当今天骄的绝世风采。

    说来惭愧,若无通宝钱庄的名头,

    以我的本事,怕是挤破头都进不去。”

    纪渊默不作声,看到那张名帖上,不仅有他,

    像是东宫詹事府、真武山、悬空寺。

    代表各方势力的翘楚人物,皆会到场,规格极高。

    “杨娉儿也在?”

    纪渊又问道。

    “娉儿”

    提及昔日有过好感,甚至付出情意的女子,洛与贞脸色又是一白,语气复杂道:

    “听说她已经拜入水云庵,又是国公之女,

    身份显赫,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纪兄,我知道你为人急公好义,喜欢拔刀相助,

    可你一介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能为了我强出头,去打女人。

    传出去,平白损伤名声。”

    讲到后面,洛与贞似是感动无比,险些落下泪来。

    他又不傻,见纪渊本来毫无兴致,忽然又一反常态,主动打听武魁会。

    这分明就是看到自己受了委屈、受了伤害,气不过,想要当众找回场子。

    “额不错,洛兄,你我既然是兄弟,咱们的交情可比金坚,我绝对不能坐视不理,让你白吃这个哑巴亏!”

    纪渊愣了一下,随即义正言辞说道。

    与此同时,识海之内的皇天道图,焕发朦胧光华,勾勒出一行行古拙小字。

    取悦血神的,不仅仅只有精彩的厮杀

    踩瘪钩织阴谋的老鼠血肉,拔下纵情欢乐的蛆虫脑袋,亦能得到恩赐和祝福

    以血祭神,以颅献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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