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这个功能可以通过修改生物监测义体，增大或者减小生物电流强度，以此干扰敌人的义眼以及大脑皮层上的感知区域，达成使敌方陷入混乱的目的。”ai向夏珉解释说。

    夏珉想了想问：“我可以选择让敌人看见什么吗？还是说敌人陷入混乱时看到什么取决于他自己的经历？”

    “‘引发精神病’这个功能设计时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后续实验之中发现每个实验体看见的东西各不相同，有人看到了雨中的细长人影，而另外有些人看见的是自己或者亲人被残杀的场面。”

    “所以理论上还是有可能实现的，”夏珉发散性地思考着，“你想，要是我能控制别人看见的场景，这个能力的应用范围不就广多了，可以趁中间人和他的保安不注意，控制一下他们，小小地改一下合同……”

    “登阶”沉默了。

    “另外，你也知道，名声对于一个收尾人、雇佣兵来说也很重要。要是我使用这个能力的时候，义眼还能变色，那可就太酷了！”

    “登阶”似乎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回答说：“无论宿主想要怎样改写程序，我们都需要更多的数据和算力。因此需要宿主入侵一个数据壁垒，盗取数据和建设僵尸网络才能完成宿主的设想。而且，掌握一个数据壁垒的后门是成为资深黑客的前提。”

    夏珉被“登阶”委婉拒绝后，遗憾地摇摇头，对ai说：“那明天再说吧，现在太晚了。”说完，他望向附着了点点水珠的玻璃窗，不知不觉间，不夜城下了一场小雨。

    第二天，夏珉在超级摩天大楼下庭的早餐摊吃了一顿带有合成淀粉和净化水的特殊味道的鸡蛋面，随后根据“登阶”提供的地图，朝江岸天门桥方向走去。

    根据调查的数据显示，他正在前往的这个数据壁垒是整个临江区最容易入侵的数据壁垒，因此也成为区内每个新手黑客都要去练练手的地方，人称“新手村”。

    为了摆脱这个屈辱的头衔，受任管理那处数据壁垒的公司主管招募了许多他的亲友把守，但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每次他一检查执勤就是全员到位，一受到入侵就是溃不成军。

    白色钢铁铸造的天门桥旁，名叫“户安道”的街区里，一个身材姣好的蓝灰色长发女人穿着便于运动的衣服从阴暗的巷子里走了出来，头上的类兽耳轻微地抖动着。

    她手里拿着一块轻薄的手机，上面显示着女人出现在这个街区的缘故——“协助雇主入侵户安17号住户”，同时分别显示出了雇主和女人的网名“红兔子158”和“无露可走”。

    “路露，你的位置不对，再往西边走十米试试。”女人耳机中不断传出了黑客的声音，她已经和路露合作过很多次了，互通过姓名。

    路露叹气，不知道为什么，黑客一直没有找到网络防守薄弱的点，又因为这个街区靠近一个数据壁垒，她和黑客都不想惊动公司，只好不停移动寻找。

    “还没好吗？”路露按照指令走了十米，靠在24小时便利店门口旁问，“下次我要按小时收费了。”

    “别急，我很快就——好！这里有个前辈留了个后门，我正在入侵，歪日！需要附近数据壁垒内的管理员权限？！”

    路露捏捏太阳穴，提出了要求：“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入侵这家住户，然后报酬再提升百分之二十。”

    “百分之十五？”

    “十八。”

    “成交，据说这家住户是某个男星的情人，一个媒体人找到我要求我挖一下看看有无黑料，而且不用你进去，我早就进去过那里的内网了。”

    路露这才点头同意了新的协议，黑色棉袜包裹着的纤纤细腿挪动起来，带她朝着数据壁垒走去。

    于此同时，夏珉刚刚到达数据壁垒周边，他望着设立在立交桥下的黑白色建筑上挂着的牌子——“天眼网络数据中心”，眼中又浮现出几条入侵的路线图。

    走过的路人一脸疑惑地推开他说：“搁着看啥呢，别挡道。”

    他只好到四楼的空中街道向下观望。

    临江区天门桥周边是一片风景优美的江滩，因此即使是大白天也有着不少游客。

    “初次入侵宿主必须亲身进入数据壁垒内部接入内网。”登阶再次提醒夏珉说。

    “我知道。我在想，是不是又要爬进通风管道了。”夏珉摇了摇头，“想到以后说不定一直都要通过管道进入这些建筑内，我就头疼。”

    “宿主不用担心，可以通过伪装进入公司建筑，目前有一辆卫星直播车正在开往数据壁垒。”

    夏珉懂了“登阶”的意思，不就是让他去拦截车辆，偷走员工装然后伪装进入数据壁垒之内吗？简单。

    他问到了车辆的行驶路线，发现直播车会在一栋高档公寓楼顶停靠几分钟后，便立马前往该处布下陷阱等待。

    过了十几分钟，“砰砰砰”几声爆破声从头顶传到了街上，引起了不少市民的好奇，纷纷抬头看看又有什么大新闻，同时几通电话也打到了当地警局。

    夏珉可不会给警察出手的机会，从汽车的残骸中拉出一具比较完好的尸体，拔下他的员工服穿在身上后马上从隐蔽位置下到楼底。

    这些放到前世足够他蹲上一辈子牢房的犯罪行为在如今已经无法触动夏珉，在能够独当一面成为一方势力之前，他没有资格也无法关心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同样地，如果自己被另外一个收尾人杀死，他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夏珉现在能做的就是让自己不被别人杀死，如非必要尽量减少伤亡，公司狗以及帮派成员除外。

    然后，能在力所能及之处照顾下比自己过得还差的人，以此稍稍告解那些被杀的人们，仅此而已。

    换了一身服饰的夏珉戴上了装在员工装口袋里的眼镜，气质瞬间沉稳下来，似乎真的成了一个兢兢业业的程序员，随后他便向数据中心走去。

    突然，夏珉眼前一黑，一个女人骑着辆冒着蓝光的摩托车朝他冲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