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

    混血种李林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结合对方此前提及的‘古神李林现已沦为恶灵’一事，他隐隐有所明悟。

    “没错，在登神前夜，祂就预见了未来的大致走向；故友所罗门此前的遭遇，也向祂演示了‘二对六’的实战结果。”

    刀客塔李林点头承认，接着，又继续补充道：

    “出于某些原因，曾为有翼者的审判天使，决定坦然迎接死亡；但在那之前，祂秘密地做了多重布置，令自己的精神体在肉身陨灭后转化为一尊超越常理的不灭恶灵；

    既是永不消逝、徘徊不去的英灵，也是污染入骨、咒怨缠身的恶鬼；总之，祂得以继续与三大叛徒厮杀，直到被六神先是封印、后又放逐。”

    听着对方的解释，混血种李林心中的疑虑反而渐增——

    既然都已经闹到分食虐杀的地步了，双方明显是彻底撕破脸、再无交情可言，那么六神为何不直接毁灭有翼者遗留的恶灵，反而选择了封印放逐？

    是祂们做不到？还是，别有所图？

    如果是前者，那么‘超越常理、永不消逝’这些词就并非夸张的修饰，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是因为所谓的‘污染入骨、咒怨缠身’吗？

    如果是后者，六神所图谋的究竟是什么？重点在于被封印、放逐的恶灵，还是祂们选定的目标地？

    思来想去、困惑不已的混血种李林，习惯性地抛出‘疑问’，试图进一步获取信息、理清思路：

    “所以，这就是我们的那位同胞如今受制于高天屏障的原因？是六神把祂囚禁到了那里？”

    面对这个简单的问题，刀客塔李林却给出了奇怪的回应：“大概吧，但事件的全貌恐怕只有亲历者才完全清楚，你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既未肯定、也不否认，粗听似是含糊其辞，细想却觉别有深意。

    专注倾听的混血种李林，当然没有将之忽略，但他此刻只是默默记下，并没有立即追问——

    以眼下的形势来看，无论对方是不想说，还是干脆不能说，既然已经摆出这副故作回避的态度，他就不大可能硬撞出真相。

    ‘那么，现在应该问些什么为好？’混血种李林垂目沉思。

    托刚刚快速重温两遍前世人生经历的福，他对《诡秘之主》一书的印象大幅度增强，也因此在倾听时积攒下成串的疑问：

    第一、有翼者体内最初的特性与恩赐是哪里来的？自行吸纳，还是外来填充？

    第二、八大古神的名号、身份，为什么与原著有所不同？是观测者误差，还是世界线演化偏移，又或者是穿越者促成的蝴蝶效应？

    第三、那位神秘的同胞，为什么如此执着于‘真实造物主’？拒绝同流合污，这很好理解，可祂为什么不突围转进呢？

    ……

    在混血种李林的脑海中，这些问题如潮水般涌来，又如潮水般褪去，只留下礁石般的种种猜测。

    时间宝贵，他不打算现在追问这些，它们固然重要，但并非眼下的当务之急。

    如今，真正可称‘重要’的是——

    “你之前说过的——这是我获取力量的最快捷方式，请问，具体是什么意思？”